奧蒂利亞在那里,葉昂娜並不意外;因為這個消息早就已經傳遍了大陸,甚至還帶上了一些關于摩斯公國的奇怪的傳言,但是這種沒有證據的東西完全沒有考證的價值;不過安納斯公國和奧格索爾家族,甚至是王域都爭先下場;現在那塊看上去貧瘠的領地;估計早就不知不覺間布滿了大陸上各個奇怪的勢力的眼線了吧?
難道,精靈族也要在這個時候去上面湊一把熱鬧嗎?
「姐姐,現在不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了;我們精靈族在一千年前就是因為當代族長的猶豫,才會在深淵的逼迫下淪落到如今的地步;我不想再重蹈一千年前的覆轍了。」女孩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堅定了起來,甚至到了最後,已經不再是商量的語氣了︰「預言中的時間,已經近在眼前了;到時候就算我們不出世,也會在那場災難之中覆滅,我們倒不如去尋找那唯一的機會。」
良久,葉昂娜才苦笑了一聲,有些落寞的說道︰「你還是長大了」
「姐姐,其實我們早就別無選擇了,不是嗎?」女孩的說出的話如果讓精靈族的那些保守派听到的話,肯定會被氣到肝顫,精靈族已經保持了一千年之久的傳統在這姐妹倆的口中就好像是一張廢紙一樣輕描淡寫的就將其廢除掉。
等到葉昂娜不再說話,默默地斷開了聯系之後,女孩才輕輕地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那個預言的話,估計就連自己也不願意踏入食醋權利紛爭之中吧?更何況自己還需要不做任何掩飾的前往北方的黑薔薇領;中間要穿過多少個國家連她自己都懶得去仔細數一遍。
不過女孩一邊想著,一邊緩緩站起身來;看向了遙遠的東方;東方那片大陸的人,什麼時候才能夠出手呢?如果他們不想要天塹失效的話,估計也沒有什麼能夠選擇的余地吧?
這些天,周君離一直都沒有在宮殿之中露面,甚至連帶著阿榮都消失不見;只留下奧蒂利亞幫周君離矗立著剛剛打下北境長關之後留下的攤子,用周君離的話來說,那就是這麼長時間沒有找你收房租就不錯了,把我干點活還嫌這嫌那的。
至于周君離和阿榮
城外,就在貝克爾為周君離選擇的港口下方不遠處的「工業區」之中,雖然現在的工業區只有可憐巴巴的三四座仍然沒有開工的廠房;但是里面所蘊含的科技含量絕對能夠吊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畢竟這里的人基本上已經被魔法至上的思想給洗腦,科技發展的水平也變得越來越緩慢。
而此時,周君離和阿榮正湊在一起,拿著眼前那柄米涅步槍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周君離望著阿榮,問道︰「真的沒問題嗎?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放心吧主人,我大概還能想起來北境長關那些法師平均實力,而且就算我受傷了只要變回來很快就能夠痊愈。」阿榮輕聲說道︰「不過我倒是覺得,這種東西真的能夠對法師造成傷害嗎?據我所知就算那群法師很弱,他們的防護魔法應該也不會被這種東西輕而易舉的擊破吧」
如果說戰地法師和普通法師最大的一個區別,那就是雖然戰地法師沒有普通法師那讓人眼花繚亂的保命技能,但是他們手中最強大的魔法絕對不是用來攻擊,而是用來防御自己;甚至有些戰地法師軍團能夠和一支完全由騎士組成的騎兵硬踫硬。
這也就讓阿榮開始懷疑,這種金屬做的奇奇怪怪的石子一樣的東西真的能夠擊敗那群法師嗎?用石子攻擊看上去就好像是原始人一樣。
「放心吧。」
周君離隨手捏起了一枚散落在地面上的米涅彈;笑著說道︰「這東西可不是什麼石子;而且就算那些法師的防御力再怎麼高,現在的子彈可是做過一點小小的改動的。」
正如周君離所說,現在他手中的米涅彈並不是原本那普普通通,閃爍著銀色光澤的原始米涅彈;現在在它的彈頭上已經能夠看到一點來回閃爍的魔法元素,而在阿榮看來,這種上次完全沒有傷到自己的武器在正面戰場上絕對不會有什麼作用。
阿榮緩緩站起身來,站在周君離身前之後開口說道︰「現在可以開始了。」
「好。」
周君離露出了一抹興奮地笑容,雖然按照自己的要求阿榮已經將自己的實力壓制在了北境長關那些法師軍團的平均水平;但是這樣就已經夠了,區區一個摩斯公國,他們本身最強大的戰斗力無非就是兩個,戰法師軍團和獅鷲軍團;只要自己能夠研制出完全克制他們的武器,整個摩斯公國就會變成自己的後花園,成為一個較為原始的現代戰爭的犧牲品。
而就在那個時候,才是自己領地內真正的,最大的貿易來源︰軍火貿易。
周君離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步槍對準了阿榮,雖然用槍口指著阿榮自己的心理壓力非常大;但是阿榮畢竟是自己領地內單體戰斗力最強的幾個人之一;應該不會傷到她吧?更何況自己現在只需要試射五發就夠了。
「我要開始了。」
周君離看到阿榮點了點頭之後緩緩地扣下了扳機;隨著一陣濃烈的火藥味和煙霧升騰起來之後,阿榮原本那輕松無比的表情變得僵硬了一下,眉頭輕輕挑起,看向了自己的肩膀,這枚子彈竟然打穿了自己的防御
雖然阿榮現在防御力已經被她自己壓縮到了和北境長關的法師軍團相同的等級,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阿榮的承傷能力也會跟著下降;阿榮本身的防御力早就連那些八環的法師也無法傷到她;雖然周君離的子彈穿透了戰地法師等級的防御,可是依舊沒有在阿榮的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但是戰地法師可都是一群孱弱無比的法師啊,在他們的防御力之下,只是一具普通人的軀體;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戰地法師早就在正面戰場上和騎士互相傷害了,哪還會躲在後面放魔法?
周君離眼楮一亮,阿榮體外的防護竟然真的被這枚附過魔的子彈給穿透了過去;甚至就在子彈穿透防護的那一瞬間,周君離還看到了米涅彈在不停地螺旋運動著,槍口和彈身上的螺旋紋路就好像是一個鑽頭一樣,直接將那戰地法師等級的防護全部鑽破。
周君離輕輕放下了槍,看向了滿臉迷茫的阿榮笑著說道︰「怎麼樣,如果兩千人全部都配置上這種裝備的話,面對摩斯公國這種程度的對手還有勝算嗎?」
阿榮不自覺的模了模自己的肩膀,在那里能夠看到黑色紗織上衣露出了一抹白皙的皮膚,上面雖然沒有留下任何印記;但是這種程度,子彈只進行過較低附魔的火器都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超過了周君離和阿榮的預料。
阿榮疑惑地從周君離手中接過了那個竟然能夠穿透自己防御的火槍,將槍口對準了自己的眼楮看向槍管里面;就好像在觀察槍管里面是不是布置了什麼自己沒有發現的魔法陣一樣;但是看到最後真的只是這樣一個和燒火棍一樣的東西射出了一發只經過簡單附魔的子彈
周君離一把從阿榮手中拿過了這把槍,輕輕地敲了敲她的腦袋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不怕這個東西,但是不能拿槍口對準自己。」
「可是」阿榮連忙問道︰「可是,這種東西的產量應該不是太高吧;更何況摩斯公國還有獅鷲軍團這種東西,如果到時候沒有我在的話應該沒有人能夠對付的了他們吧?而且這種東西打得到獅鷲嗎」
阿榮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知道周君離下一步並不打算讓他們在人界的戰場之中行動,而是打算將這里全部都交給普通人來解決,而自己這些人則需要防備著神界和深淵的威脅;但是鬼知道神界和深淵的那些家伙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啊?如果自己不能上場的話豈不是會有相當一段時間見不到周君離嗎?
「放心吧,在未來發展出更多技術之後,這種槍械就會有連發的功能,一分鐘射出幾百發附魔子彈也說不定;等到那個時候之後,我們就能夠開始準備研制專門用來對空的武器了;而且」
周君離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阿榮,笑著說道︰「而且,北境有不少地方都有很難纏的魔法核心,這些東西到時候說不定還需要你幫我們去解決。」
深淵之中,被里面的魔族「俗稱」的夢魘會議在深淵夢魘戰爭之後便會每隔五十年正式開啟一次;雖然借助著的是向陸地反攻的名義,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針對前五十年對各個種族和家族之間的利益再分配;而且在會議之中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這個事情和這場會議的開啟有著很深的關聯
不過這一次的夢魘會議,卻從頭到尾都透露著一股不妙的味道魅魔女王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從會議之中缺席,如果是在以前的會議之中的話眾人肯定會趁機侵蝕她們那個種族原本應該得到的利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在回憶之中始終沉默不語的死亡騎士竟然變得無比鑒定,只要是有人想要侵蝕她的利益的話,他就像是瘋狗一樣咬著那些人不放,弄得每一次的會議都不歡而散。
甚至就連深淵里面的「人類」都站在了死亡騎士的那一邊
魅魔女王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這些家伙又想趁著魅魔女王不在的時候做些什麼;他們都對著一無所知,他們可不相信這些人會好心到幫魅魔女王說話,里面肯定有什麼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
而現在,夢魘會議再一次陷入到了僵持之中
一個隱藏在黑袍下的身影不滿的轉向了死亡騎士的方向,他的聲音听上去就好像是兩個磁鐵來回摩擦一樣;只有在他那破爛的袍子下面,才能夠看到他的下巴竟然是一片白骨;陰森的聲音瞬間響徹了整座宮殿。
「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但是,我希望你記住夢魘會議的目的是什麼;現在我們沒有辦法再負擔起一次夢魘的反撲了現在,陸地才是我們唯一的目標。」白骨法師的聲音在別人听來感覺雞皮疙瘩都能起一身,但是能夠坐在這個地方的人誰不是一群變態呢︰「所有的邪神大人不知所蹤;摩斯大人在萬年前就已經前往了其他世界,我不知道你們和那個女人進行了怎樣的交易,但是你們應該明白,她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家伙罷了。」
死亡騎士沒有說話,他冷笑著看向了骷髏法師,說道︰「所以你這就是在說服我想要侵佔本來就屬于魅魔的一切,然後用他們的一切去供養你口中的邪神嗎?」
白骨法師輕輕地嘆了口氣,表現出了一副不屑和他爭論的模樣,但是會議中其他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因為魅魔女王失蹤的消息傳了出來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在等著第一天;畢竟魅魔女王不知道趁著他們的種族優勢不知道從各族之間掏了多少好處,說不定魅魔女王就是靠著這些東西和死亡騎士和那些卑鄙的人類做了什麼交易。
就在骷髏法師和死亡騎士還在互相看不順眼的時候,旁邊的一個長著蜥蜴的身子;但是形體卻像人類一樣的生物不屑的看了二人一眼,低聲說道︰「嘶我覺得你們現在應該好好地想一想那個人類搶走的地方了,死亡騎士的領地竟然被一個普通的人類給拿了下來而且,據我所知,那里應該還有信使吧?」
「信使?」骷髏法師不懈的瞥了一眼那個蜥蜴人,說道︰「奧格索爾家族的長女也已經前往了那個地方,說不定,那里會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也說不定;但是現在你們還是考慮一下夢魘的事情該怎麼解決吧。」
魅魔宮之中,雖然這個地方看上去已經變得空空蕩蕩;但是外面的人得到的消息基本上都是現在正在研究新的魔法但就算是修習魔法,也不可能連夢魘會議都拋之不顧;說是沒有出意外絕對沒有人會相信。
王宮的寢居內,一個身影正在焦慮的抖著腿,然而在她身前,有一個皮膚呈現淡紫色的黑暗精靈正恭敬地單膝跪在了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