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如果按硬踫硬的標準來看的話,霍格爾的神賜騎士團要優于庫倫的亞龍;但是如果面對這種城防器械以及攻城戰來說,庫倫絕對是一個比聖騎士更要好的優選;殺傷力就算沒有他強,破壞力絕對屬于頂尖層次。
神賜騎士團幾乎在一眨眼就沖到了王國獅鷲軍的身前;但是詭異的是就算那些騎士發現了異樣的狀況,但是無論怎麼催動自己身下的獅鷲它們都紋絲不動;但是所有人都能從它們的眼中看到一絲類似于恐懼的神情。
霍格爾緩緩地拔出自己身後的巨劍,隨著一道光芒的閃爍過後,一道赤金色的光芒縈繞在了巨劍之上;這種程度的聖炎霍斯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似乎自己曾經前往安納斯公國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過。
然而現在放眼望去,這些聖騎士手中的長劍和長槍竟然都被聖炎所包裹;該死的,什麼時候聖炎和火球術一樣這麼爛大街了?不過比起這個,更讓霍斯感覺到不安的是那些騎士毫無表情的面孔;他能夠感覺出來,這些家伙完全沒有自我意識,但是對于戰斗和戰術的敏銳程度卻遠遠超過許久沒有經歷過實戰的守備軍。
「躲躲不了」
「大人!我們暫時撤退吧!」
獅鷲軍團的團長感覺到了自己身下獅鷲的顫栗,在面對那些仿佛被聖光所包裹的獅鷲時,它們就好像變成了血脈的下位者。
但是如果現在就撤退的話團長的目光看向了地面站場的騎士們,他們在面對那些手中拿著精鋼重盾的士兵和精靈一時間竟然無法佔到上風?!要知道在人數上他們可是有足夠的優勢的。
不知道為什麼,用來催動城防設備的源晶竟然到現在也沒有到位,就算這個城市的後勤被折騰的再怎麼腐敗,也不可能連一個普通的小城鎮都不如吧?如果說里面沒有出問題無論是誰也不會相信;這幫貴族真的被眼前的和平給蒙蔽了眼楮。
團長咬著牙,他知道,他不能退,只要他一退,下面那些扈從和佣兵們肯定會亂作一團;到時候沒有經歷過整合的貴族私軍和職業城防軍肯定會亂作一團;到時候就算騎士真的殺到了那個反叛者的臉前也沒有人能接應他們,到時候等待自己的只有滅亡。
「不能撤!誰趕撤我現在就砍了他的腦袋!!」團長大聲吼道︰「所有人!解除禁制!!」
「是!」
听到解除禁制之後,獅鷲團之中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只見他們的腰間還佩戴著一把和小匕首差不多大的短劍,沒有絲毫猶豫的刺到了獅鷲的後頸之中;如果是一般狀況的話,受到這種傷害多少都會喪失一些行動能力,但是詭異的是隨著那些匕首上逐漸散發出紅色的霧氣,那些獅鷲的身體逐漸平靜了下來,就好像完全拜托了血脈上的壓制一樣。
但是霍格爾在這些紅霧之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妙的味道;如果用這里的話來說的話,它們身上的味道有一股深淵的感覺。
霍格爾皺著眉頭,瞬間沖向了獅鷲團的團長所在的地方;看起來笨重的巨劍在霍格爾的手中就好像是塑料一樣輕盈,霍格爾甚至能夠看到那個團長眼中恐懼和迷茫的神色;但是隨著一陣輕飄飄的手感,霍格爾竟然打空了?
那個團長沒有做任何動作,也就是說是這個獅鷲
有意思。
霍格爾輕輕地挑起了嘴唇,四周神賜騎士團的聖騎士們無一例外的和他陷入到了相同的境地之中;但是霍格爾的表情卻沒有一絲驚慌失措;霍格爾單手持著沉重的巨劍,左手虛托天空,在所有人驚恐詫異的目光之中一道光柱從天而降,看上去就好像是真神下凡一樣,就在光柱籠罩戰場的一瞬間,所有聖騎士眼中沒有一絲神采的瞳孔竟然有了一絲人類的神色。
但是這種樣子在王國獅鷲團的人看來只有恐懼;他們感覺自己甚至能夠看到那些聖騎士逐漸挑起來的一抹笑容;獅鷲察覺到危險之後,本能的沖向了聖騎士,它們的氣息一時間甚至有了隱隱超過聖騎士們的獅鷲的意思。
霍格爾的長劍指著團長;如果說這個戰場上除了霍斯之外誰的壓力最大,肯定就是他自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霍格爾毫無波動望著自己的模樣,他竟然有了一絲解月兌的感覺。
他們明明是聖騎士,但是給自己帶來的壓力竟然比深淵魔鬼還要恐怖。
「抱歉了,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
霍格爾的話音剛落,他和他胯下的獅鷲便瞬間消失不見,等到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團長的身後,手中的長劍只差一點就要刺到他的胸膛之中,但是被「激活」的獅鷲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轉了自己的身體,堪堪避開了這次的攻擊。
在避開攻擊的同時張開了自己的嘴,一團扭曲的暗影沖到了霍格爾的胸口處,但是還沒有等它靠近霍格爾的身體他身下的獅鷲身上忽然綻放出了一道道綠色的光芒,講那團陰影吞噬一空。
霍格爾皺起了眉頭,這股不適感越來越強;沒有絲毫猶豫的掏出了自己腰間斜挎著的細劍;就在細劍出鞘的那一瞬間,霍格爾仿佛能夠看到獅鷲眼神中極為人性化的恐懼神色,但是霍格爾不想再給它們任何機會。
唰——
一聲脆響忽然響起,隨著細劍的出鞘天空之中仿佛凝結出了數到劍雨;但是其中精純的聖光之力無論是誰都能夠看出這是完全由聖光凝結出來的力量;這個聖騎士體內的聖光究竟有多強
劍雨紛紛落下,團長幾乎在一瞬間就被分割成了十數塊小肉塊;然而霍格爾的注意力全然沒有放在他的身上,而是面色凝重的看著獅鷲身上流出的黑色的鮮血;等到它徹底落地之後,仿佛變成了一株殘敗的植物緩緩融入了大地
但是在霍格爾看來,這似乎並不是那麼浪漫的自然現象;到更像是死亡之後被「傳送」到了某個地方;比如說深淵
周君離滿意的看著天空,雖然說那些獅鷲忽然的「變異」讓他也有些驚訝;但是這簡直是上天給自己的機會啊?看那獅鷲「變異」之後瘋狂的樣子和漆黑一片的血肉;再加上黝黑的鮮血;就算和深淵沒有關系自己也要把它和深淵扯上關系。
這簡直是白送給自己的開戰借口,雖然不一定能夠把不再介入世俗紛爭的深淵長城和自己也焦頭爛額的安納斯公國拉入到自己的陣營;但是對周君離來說,別人不再站到摩斯公國的陣營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幫助。
要知道這個世界現在分裂成的大大小小的國家都有三十多個,更別說某些組織佔領的所謂的「自治領土」;亂成這副模樣,如果是以前的周君離的話肯定是懶得參與進去,畢竟那可不是一般麻煩的事情。
但是現在,周君離完全不介意趁著蠻族進攻的節點再添一把火;而在這之後,就是該考慮如何和東邊的大陸連接上關系了
「主人,看來阿榮小姐和貝利的任務完成的很不錯。」安妮絲笑著來到了周君離身邊,輕松地說道︰「到現在城牆上也沒有出現援軍的影子,雖然說現在我們並不一定能夠將城牆上的法師全部殺掉,但是控制住他們,不再讓他們分心對付主戰場還是能夠做到的。」
「做的不錯。」周君離笑著看了看天空,說道︰「貝利那邊估計快到了吧?準備動手吧。」
「明白。」
貝利緩緩地拔出了長劍,劍身之上仿佛在閃爍著細小的雷霆;當長劍拔出來的時候竟然沒有一絲鮮血流出來,甚至就連傷口都仿佛被烤焦了一樣,散發出了難聞的味道。
這種感覺真是好久都沒有感受過了啊。
貝利滿意的收起了長劍,此時除了把武器扔在了一旁,跪地頭像的家伙之外,所有人死亡的樣子依舊保持著他們死前的最後一個表情;如果讓貝利來說的話,讓他們沒有任何痛苦的死去是自己能夠給予他們最後的仁慈了吧。
如果說正面戰場的話,貝利絕對不會傻到和軍隊正面作戰;但是這城市之中,一條對軍隊來說極為狹窄的「戰場」;數隊配合度為零,相互擁擠的貴族私軍;不會感覺到疲勞的靈魂士兵;最後為自己帶來的便是這場巷戰的絕對勝利。
「在這種地方都要帶著扈從,還真是一群被和平蒙蔽了雙眼的蠢貨。」貝利輕輕地擺了擺手,靈魂士兵瞬間跟在了他的身後,至于這些投降的家伙如果不是主人的要求的話,貝利絕對會把他們殺的一個不剩,但是現在就交給那些血族吧,這種事情他們是專業的
「人呢!?人呢?」霍斯看著從天空上掉落下來的肉塊;心中不知道是憤怒還是絕望,一把把身邊的士兵拉了過來,大聲說道︰「那些貴族的私軍呢?不是說已經出發了嗎?為什麼現在還沒到!」
「不不知道,在我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準備出發了啊;按理來說現在應該已經到了。」衛兵的心底已經被恐懼所充斥,看著在北境長關耀武揚威的王國獅鷲團現在就好像是待宰的牲畜一樣被那些聖騎士殘殺,甚至就連那些獅鷲的體內都散發出來了十分不妙的黑色血液。
嗡————轟——
隨著一陣施法的嗡鳴聲響起,一陣恐怖的爆炸聲從城牆下方傳了過來;霍斯的神經劇烈的跳動著,大聲說道︰「下面又發生了什麼?!」
「不,不好了;霍斯將軍,我們的後面來了一群一群法師!」
「一群法師為什麼會」
霍斯話音未落,忽然想到那些能夠召喚靈魂士兵的奇怪的家伙;這樣一想成隊的軍隊從後方出現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讓法師直面自己的騎士?這難道不是去送死嗎?
「東城和西城的守軍呢?讓他們來把那些法師處理干淨。」
但是奇怪的是,霍斯的話音剛落守軍們便面面相覷,小聲說道︰「將軍,西城和東城的守軍收到你的命令之後就跟著貴族的私軍一起支援我們這里,之後他們也沒有了消息」
霍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本來他就感覺就算自己成功擊退了這一次的叛亂,自己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是現在那些忽然從身後殺出來的法師更是把他最後的希望給完全掐滅;現在自己能夠指揮戰場走向均勢已經十分勉強。
「現在我們不能再指望軍需處;調走五隊法師,我們的法師不能再放在這里被消耗了所有守軍除了親衛隊之後全部都去把那些法師解決掉。」
「除了親衛之外全部都調過去」會不會
「你听不到我說的話嗎?!現在!立刻!」
「是,將軍!」
霍斯知道,與其把法師全部都浪費在這種地方僵持不動;城內出現的意外顯然會讓北境長關更快的潰敗,如果及時把城里面的家伙消滅掉,再讓城內的貴族重新集結起隊伍,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但是
霍斯苦笑了一下,能把城內的守軍和那些法師毫無聲息的滅掉,又怎麼可能怎麼輕易的就能被解決掉?雖然那些貴族確實無能了一些,但是他們的騎士可是實打實的通過武力登上貴族之路的存在。
如果真的連他們在面對這種情況下都毫無還手之力的話北境長關不,應該說是整個北境西部,都將拱手相讓;然而霍斯相信那個反叛者之所以不會對整個北境下手的原因只是因為蠻族而已。
霍斯將手掌撐在了城牆上,就好像完全不在意對方的法師和亞龍隨時都有可能取走自己的性命一樣;北境長關一旦陷落,整個北境都會變成一馬平川的平原,如果這個反叛者趁著蠻族進攻摩斯公國無法分出兵力的話
霍斯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趁著這個機會直取王城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往前的話無論別人怎麼說霍斯也不會把這種異想天開的事情放在眼里,但是現在,霍斯竟然已經覺得這似乎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