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深淵之中的魔物最害怕的東西是什麼的話,肯定逃不開安納斯公國的「聖光」的力量;但是也很少有人知道,這些魔物對于深淵之中同樣的能力也有一種類似于種族之間的差距存在,而這個差距,也能夠給這些魔物帶來一些無法挽回的傷害。
但是帶有深淵力量的魔法別說這些弱小的種族了,甚至就連那些處在深層的高階魔鬼都不見得有多少人能夠使用出來;畢竟這些早已經失傳的魔法已經到了不可能修復的程度。
至于聖光這個拉古人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聖騎士,而且他體內的魔法貝恩更是完全感覺不到,這個家伙就好像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他身邊那十幾二十個由靈魂組成的護衛雖然古怪,但是用自己的手下分化他們也不是什麼難事。
到時候只要把這個人類解決掉,一定會給前線分攤不少壓力自己到時候說不定還可以被引薦到死亡騎士那邊的陣營之中。
一想到這里,貝恩不受控制的伸出了那細長的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的那仿佛已經干涸到崩裂的嘴唇,望向周君離的視線也變得越來越危險;而周君離就好像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樣默默地站在後面嫌棄的看著滿地的尸體。
貝恩的身體隱藏在了黑暗之中,就好像一只變色龍一樣與周邊的環境完美的融入在了一起,甚至在穿過那些靈魂士兵的包圍圈中也沒有引起對方的任何反應。
無論是它的氣息、又或者是它的身影、溫度、魔法,全部都完美的融入到了空氣之中,甚至就連那紛擾的戰場之中的魔法都沒有擦中它的身體;此時的貝恩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掉眼前的人類,這樣的話就算自己這邊徹底落敗也能夠在死亡騎士那里舒服的過下去。
「有點小失望啊。」
然而,就在貝恩接近周君離之後,它的耳邊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這個聲音就好像是有人附在自己耳邊低聲說話一樣;但是貝恩看向自己的旁邊竟然空無一人,剛剛听到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幻覺。
貝恩的身體瞬間僵硬了下來,機械的轉過頭去看向了那個人類的方向;卻發現那個人類的視線就好像鎖定住了自己一樣,甚至在他那變得一片幽藍的眼楮之中貝恩感覺到了一股再熟悉不過的力量。
深淵。
貝恩畢竟是屬于曾經闊過的蛛母一族的魔物,在感覺到了這股力量之後幾乎就在一瞬間反應過來了這個能力的本源——深淵魔法。
「為為什麼?」
「這麼長時間的和平已經讓你們這個種族忽略了什麼才是戰爭嗎?」周君離默默地收起了視線,就好像完全沒有把貝恩放在眼里一樣;或者說,事實上周君離就是這樣想的。
侍衛們將貝恩團團包圍了起來,貝恩的表情凝重,死死地盯著已經不再看他,就好像這些家伙真的能擋住自己一樣;然而,貝恩也並不是沒有做好被提前發現的準備,雖然這個人類給了自己一種很不妙的預感
貝恩眉頭一沉,瞬間便從地底深處鑽出來了一堆堆比前面更惡心的蜘蛛;這些家伙也許看樣子並不算多麼強,但是如果按惡性程度來算自己實力的話這些家伙說不定還能去深淵深處逛一圈也說不定。
「該死的人類我要殺了」
然而還沒有等貝恩的話說完,周君離便帶著一臉不耐煩的表情看向了他,那幽藍色的眼楮就好像是黑暗之中一片璀璨的星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貝恩的心底竟然出現了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什」
轟——!!!
一陣恐怖的震動幾乎在一瞬間傳到了整個枯木森林的任何一個角落,但是在貝恩的眼中他卻看到了其他不同的「東西」。這個東西甚至讓他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貝恩仿佛看到了一個從無盡深淵之中爬出來的惡魔這個場景甚至讓貝恩想到了那些只存在于傳說之中的邪神雖然貝恩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自己可能進入到了這個卑鄙的人類的幻術之中;但是它的本能卻讓它自己和它手下的的那些蜘蛛不自覺的放緩了腳步。
「該死的你究竟是什麼人!」
听到後面那個用憤怒掩蓋恐懼的貝恩的怒吼聲,周君離就好像完全沒有听到他在說什麼一樣,只是輕輕地瞥了它一眼,用一副再明顯不過的嫌棄的表情看了自己一眼之後就驅馬緩緩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但是現在的貝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因為在自己的「幻覺」之中,那些魔神已經撲了上來用尖利的爪牙撕扯著自己的喉嚨、用那數不清有多少層的牙床撕咬著自己的身體最讓人絕望的是,就連貝恩自己也深知這只不過是一個幻覺
「真是受不了這個鬼地方」周君離在白銀之手的護衛下離開了那片已經徹底陷入到了瘋狂之中的區域,滿臉嫌棄的看著濺到了自己衣服上的綠色粘稠狀液體,輕聲說道︰「以後如果再讓我來這種地方,我可不會再同意了,溫蒂小姐。」
「不過我還真是看走眼了呢?」
周君離的聲音剛一落下,溫蒂就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身邊;但是奇怪的是,剛剛溫蒂不比喬伊他們要低調多少,可是她的羽翼依舊是那麼光鮮,就好像這里的黑暗永遠無法侵蝕她的身體一樣。
「沒想到,你只不過是用了一個幻術就讓那個家伙徹底瘋掉深淵的這些家伙的精神力可是十分恐怖的啊。」溫蒂說道︰「你那個是什麼魔法?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樣子?」
你見過才有鬼了周君離如果不是早就听說過這個地方的深淵魔法十分少見,甚至到了即將滅亡的程度的話,他還不太敢把這個體系不同的「深淵魔法」拿出來用;不然的話被這個天使和那位深淵長城的指揮官看出不對勁的地方可就得不償失了。
幸運的是這個地方的深淵魔法發展的程度足夠拉胯,而且自己的深淵魔法還是另外一種完全陌生的體系看到這個魔法的效果就連溫蒂都有了學習的心思。
她自然能夠看出來,這個魔法很明顯應該是呈一個體系,而周君離所使用的「幻術」只不過是里面的一個分支而已。
「難道溫蒂小姐你想要學嗎?」
「真的可以嗎?」
听到周君離這句話,溫蒂連現在應該要做什麼都完全拋之于腦後;眼楮都仿佛在閃著光死死地盯著周君離,認真地說道︰「我可不像卡蘿娜小妹妹一樣好糊弄,我可是會把這句話當真的哦?」
「當然。」
周君離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自己手中的魔法;換言之,便是自己的奧術法廊之中的魔法能不能拿出來和這些國家進行某種合作或者是交易?畢竟自己魔法側的建築現在估計也只建了百分之一不到而已。
如果這些資源不能變現的話,自己一個人要全部吃下來不知道要多長時間,用它們來換取一些利益也是不錯的選擇。
「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你別指望我跟那些讀書人一樣,我可是有什麼問題就直接問,從來不考慮什麼外交後果的哦?」溫蒂很明智的先提前打了一個預防針,畢竟就像她說的那樣,在溫蒂看來,一切虛頭巴腦的事情都沒有任何意義。
溫蒂看到周君離那疑惑的視線之後才輕輕地咳嗽了一下,接著說道︰「而且,我也知道我的身份特殊,所以這就算是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你看怎麼樣?」
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助你說的倒是輕巧,如果最後出了什麼問題不還是要自己去背鍋嗎?不過周君離也算是看出來了,溫蒂是真的想要學習一下這個體系十分特殊的魔法,而且她說的「朋友」
「如果是朋友之間的話我這邊當然沒有問題,不過嘛」周君離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就好像已經徹底放棄了正事一樣的溫蒂,輕聲說道︰「不過,溫蒂小姐你應該也很清楚,像這種魔法的重要性吧?」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算了。」
雖然溫蒂現在嘴上是這樣說,但是周君離已經能夠從她的表情上看出現在她已經開始鬧情緒了;周君離忽然感覺安納斯公國變得好像有些陌生,有些時候這個國家的所有人都好像是一個個老謀深算的老狐狸;但是又有些時候,這些天使就好像是剛踏入社會的小女孩,這種反差讓周君離又有些迷茫,不知道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們。
但是起碼現在自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周君離輕輕地笑了出來,但是看到溫蒂的眼神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這個反應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失禮;周君離連忙說道︰「我學習的這個魔法本來也不是什麼太高級的魔法;如果溫蒂小姐你有興趣的話等我們回去之後,你有興趣的話可以來找我。」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勉為其難的同意您的邀請」
「行使大人,有難纏的家伙出來了;您還要聊到什麼時候?」
溫蒂的話音未落,遠處便傳來了喬伊的聲音,順著喬伊的方向看去;發現原本還在于芬頓對峙的那個人面蛛身的家伙竟然已經化作了一地的殘渣;而芬頓身上已經被那綠色的血液給抹了一身,甚至還隱隱約約散發著讓人類難以理解的臭味。
但是芬頓卻對這場面沒有任何反應,再次回到了那一副冷淡無比的表情中,默默地看著洞穴的方向。
而那些天譴騎士團的狀態和芬頓差不多,各種顏色的血跡沾滿了他們的身體,但即使這些血液的問道再怎麼刺鼻,他們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就這樣靜靜地在喬伊的指揮下列陣等待著下一個命令。
喬伊朝二人走過來的時候周君離和溫蒂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這真的不是二人沒有禮貌,而是這些血跡的味道聞著實在是有點上頭,甚至站在幾米開外周君離就有一種辣眼楮的感覺;奇怪的是溫蒂也和喬伊一樣在蜘蛛群里穿來穿去,可是她的身上依舊是香噴噴的。
喬伊看到周君離和溫蒂的反應之後輕輕地抽了抽嘴角,他自然也注意到了周君離那詭異的幻術,有這種魔法的話在這種還算是安全的地方保命確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這個魔法究竟是哪來的?就算是自己也感覺那股力量十分特殊。
而且還和碑痕不同,碑痕好歹只是讓其他人擁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但是這種自成體系的魔法就連喬伊也從來沒有見過。
「領主大人,正主馬上就要出來了,我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做好準備了。」
就算喬伊心中的疑惑再怎麼多,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盡量保持冷靜;輕聲說道︰「但是,洞穴里面沒有任何動靜,我甚至懷疑那個蛛母會不會已經逃走了。」
「如果逃走了更好,我們反倒是輕松了不少。」
「話可不能這麼說。」周君離看著滿臉輕松地溫蒂,撇了撇嘴無奈的說道︰「我听說蛛母身上的好東西可不少,說不定我們還能提煉出新的煉金藥劑也說不定;而且它身上的皮毛雖然惡心,但是如果就這樣浪費掉也不太好。」
溫蒂莫名的看了一眼周君離,小聲問道︰「新的煉金藥劑?我說,你們究竟是怎麼做研發的啊?難道是腦袋一拍想什麼是什麼嘛?」
「」
這年頭做研發誰還親自做啊?這麼長時間了,自己就連《萊莎的煉金筆記》都沒有搞清楚;不過周君離其實早就有把煉金藥劑提煉成異世界的「手榴彈」的念頭出現了。
「那這些藥劑」
喬伊看了看周君離,來自深淵的東西對付深淵的魔族總是有出其不意的作用,更何況還是蛛母?雖然現在的蛛母有些丟人,但是好歹祖上闊過。
「如果能成功的話,我會考慮新的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