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葛睜開雙眼,打起了啞謎︰「會長帶著協會數十位長老,正在極北雪原上穩定黑淵之門。」
他一句也沒有談到現在的問題,但似乎又什麼都說了。
秦武尚明白過來,對于僵尸協會而言,各個團隊根本就不重要——只要黑淵之門不徹底打開,法夏大陸至多經歷一次劫難。
等到數百年過後,僵尸協會仍舊會矗立于雲端。
如今這局面,不反對,就等于支持。
秦武尚瞬間換了一副表情,開始認真起來,他雙手抱成拳,頂在自己的額頭上。
雙目緊閉,大腦急速運轉……
他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名轉運使,再帶點使者的意味,聯盟的事情並不在他的權責範圍之內。
除非,利益真的很大!
調轉視線,來到法夏大陸南部。
隨著討伐墮落僵尸的艦隊下海出征,前一個月來,南部沿海地區仍舊是一片風平浪靜。
除開每日來來往往運輸物資,將前線傷員待會的船舶日夜不歇,而海岸邊的漁民們還能看到破碎的木板時不時飄來。
漁人們反映激烈,開始想辦法往北逃竄,而此界的普通人並沒有出現大批量逃亡。
他們祖祖輩輩生活于此,安土重遷,更不必說目光短視,不相信那所謂的墮落僵尸入侵。
「呸!指不定是那些貴族老爺們盤剝的新手段!」
「就是,居然連城里的管子都被關了!」
這才是大部分普通人的看法。
盡管如此,在南部聯盟的主持下,各大團隊征召了大量奴隸勞工,在海岸線上建起防御工事。
仿佛所有人都知道,海上的戰爭打不長久。
面對墮落僵尸能夠感染海洋僵尸的天然優勢,海上艦隊的潰敗就像是計劃之中一般。
海上的戰斗,只是為了給陸地上的防御布置爭取時間。
呼~~
午後,海風攜卷著熱浪從遠處的海牙吹來,烈日炎炎炙烤著大地,直視深藍色的海洋總讓人雙眼發酸。
高塔上,伊麗煞白和于蘭坐在一張小圓桌前,正眺望著海岸來往的船舶。
「三艘船回來,比出去時少了一艘……」
伊麗煞白放下望遠鏡,嘆息一聲,這意味著前線的艦隊甚至連運輸船都無法保護了。
一旁的于蘭公主也感到一絲焦躁︰「我昨天偷听到父王和大臣的討論,托波特團隊忽然撤退,導致艦隊損失慘重!」
「怎麼會這樣?」伊麗煞白感到驚訝。
于蘭搖搖頭思索道︰「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們跟艦隊指揮解釋了一句,是他們團長下的命令。」
托波特團隊位于法夏大陸偏東部,而海上抗擊墮落僵尸的展現主要也集中在東南部的海洋。
按理來說,只要托波特團隊的團長不是智障,就不難看出其中的利害關系。
但為何……伊麗煞白和于蘭雖然身份都不小,一個是維利亞達的公主,一個是天朝銀團的公主。
但此時此刻,他們的力量都太過于弱小,甚至連具體戰況的消息都知道得不全面。
「不過也差不多了,沿海的堡壘和城牆都建了起來,再等幾天艦隊應該就會撤回來。」
「嗯……」
伊麗煞白正想點頭接話,卻忽然一愣。
隨後她驚愕失色地看向遠方的海岸,嘴巴不自覺地張開,最終驚叫道︰「不!他們來了……」
于蘭一愣,隨後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向腦門,哪怕天氣酷暑,仍舊擋不住那股驚恐。
拿起望遠鏡,她轉頭看去,也驚恐地說︰「怎麼會!」
只見廣袤的海洋之上,在那水天相接的地平線上,涌出一道黑色的濃煙。
再仔細去看,明明是一團漂浮在水面上的詭異肉瘤在鼓噪!正朝著海岸這邊洶涌地滾來!
天朝時間8月25日。
異界法夏大陸,南部聯盟。
由于海上戰線失利,且多國船隊擅自逃離,聯盟艦隊瓦解,一日之內墮落僵尸推進數百海里,兵臨各國海岸!
至此,南部聯盟的戰爭也轉入陸上。
位于維利亞達團隊的道士盟臨時駐地內,數位五級道士長老正在激烈的爭吵。
「這不正常!我不久前曾做過偵查,海上的墮落僵尸不可能這麼快突破艦隊的防線!」
「難道黑淵之門又出了新的意外?盟主不是已經完成道術的布置了嗎?」
「我建議把余下的聖器分散送到各國抗擊墮落僵尸……」
「你瘋了嗎?那是為了防止黑淵之門的後手準備!再說了,只要黑淵之門不打開,死些人又……」
「夠了!現在的當務之急,一是查清楚海上變故的原因,二是防止墮落僵尸的感染繼續擴散!」副盟主沃納怒吼一聲。
眾人都冷靜下來,听從他的安排︰「滄什長老,你最擅長隱匿道術,此事就拜托你了!」
「我明白。」滄什冷靜地站出來,點頭答應。
沃納又轉頭道︰「匡孤長老,此行你跟著滄什一起行動,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滿頭紅發的匡孤熊腰虎背地走出來,大咧地說︰「你就放心吧!」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的安排,讓各大長老坐鎮各個沿海團隊,防止墮落僵尸繼續擴散。
等到所有人都接下任務離開,室內只有他一人的時候。
沃納忽然感到一陣頭疼︰「奇怪,為什麼我總感覺哪里有點不對……」
他痛苦地沉吟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在眼角的縫隙中飄過的一縷黑霧。
天朝時間9月1日。
異界,法夏大陸。
南北兩大聯盟同墮落僵尸的戰爭進入白熱化,形式焦灼。
這天,北方聯盟的總指揮使同僵尸協會長葛長老、神聖團隊使者秦武尚共同發出宴會邀請,舉辦督戰宴會,讓各國團長即統治者齊聚一堂……
晚宴,城內燈火通透,酒肉飄香。
「哈哈哈……華木爾團長!好久不見!」
「真是好久不見了,我可是很想念你呢!」
宴會上鶯歌燕舞、觥籌交錯,各團長室「其樂融融」,一片頹靡景色。
沒有人主動開口討論前線的戰事,也沒有人討論餓死在牆角里被強征而來的團員,他們仿佛根本看不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