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孔宣能力是不錯,但是要說能跟勝過過招,未免也太過于狂妄了些。聞仲心中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離孔宣遠一點,真要是這種狂妄能跟傳染人的話,說不定就會把自己給傳染了。到時候,自己也像是孔宣一樣的狂妄,怎麼死的都不一定知道。
只是現在還要仰仗孔宣抵擋西岐的進攻,所以聞仲干笑了兩聲之後,方才一臉正色的看著孔宣。
「既然元帥有此信心,那自然是好的!只是那人畢竟是聖人之身,想來手段也是非同小可。雖然說元帥不懼,卻也要小心為上。以免元帥中了他人之計,到時就不美了!」
看著狂妄的孔宣,聞仲也沒有辦法,只能盡量的給他提了一個醒,希望他能夠小心謹慎一些。同時心中已經在暗暗的計較,自己是不是應該乘此機會,先行離開?免得孔宣落敗之後,連累到自己。
只是他聞仲雖然心中是這麼想的,但是還是沒有徹底的下定決心。主要還是孔宣的手段他聞仲還是心中有底的,雖然說他現在看起來很是狂妄,但是說不定也有著一定的手段呢。
不說能夠抵抗聖人的手段,只要這個聖人不是那麼的厲害,說不定依照孔宣的手段,勉強能夠自保也說之不定呢。而只要他不是輸得太難看,對于大商來說,就是一個大大的利好。
此時,大帳之外傳來傳令兵的話,言轅門之外,有著一個士子正在叫陣。孔宣與聞太師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著驚奇。
區區一個士子,怎麼可能是孔宣的對手。不要先前的孔宣手段已經比那些士子強上太多,單說區區一個士子,有什麼膽子居然敢于前來挑戰孔宣。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加上現在西岐之中的聖人已經下凡來了。說不定這個聖人就是躲在背後,等待著孔宣露出破綻也說之不定呢。
「元帥,事情很是詭異,多加留意!」
聞仲一臉謹慎,到了現在,他也不像是剛剛出現的那樣,志得意滿了。現在的他,被姜子牙的一套組合拳是打得暈頭轉向,早就喪失了當初的那種鋒芒了。
孔宣點點頭,大笑一聲。
「太師放心!」
說完之後,孔宣就提著自己的兵器,上了馬去,排班而出,到了轅門之外。
只見傳令兵所言的那個什麼士子一臉悠閑的看著騎馬而來的孔宣,面色很是年輕,就好像是剛剛成年不久一般。
這人手中執著一把戒尺,看著前來的孔宣,臉上露出一絲的笑意來,讓孔宣當時就心中生出了一絲的警惕。
孔宣抬頭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根本就沒有見到對面的聖人,心中頓時就是一緊,暗自嘀咕起來。
「難道說真像是我想的那樣,堂堂一個聖人,居然還隱藏起來,準備偷襲我不成?哼,這聖人真是無恥之尤。」
雖然心中是這般想的,但是他卻沒有說出來,反而是一臉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士子,用槍指著他,嘲笑了起來。
「你這個小士子,居然有膽子敢于挑戰我,可是不要命了嗎?還是說你們西岐之中,已經無人矣,亦或者是姜子牙對你不滿,方才派你前來送死?」
說完之後,孔宣就是一陣的大笑。
「孔宣,你不認得我也就罷了,怎的還在心中咒罵于我?我此番前來,是見你乃是一個有根性的,方才從火雲洞之中前來,渡你一渡,你怎的反倒不明好意,在心中惡意揣測?」
劉毅微微一笑,根本就沒有將孔宣的話放在心中,反而是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孔宣背後的那五道神光,好像是覺得孔宣還不如這五道神光引人注意。
劉毅的動作讓孔宣心中就是一怒,他瞪著劉毅,也算是知道了面前的這個士子,就是火雲洞之中的聖人。
只是這個聖人與他心目之中的聖人形象,好像是差上了太多太多,故此讓他第一時間沒有看出劉毅就是聖人。
「你就是那新進證道的聖人?」
孔宣皺起眉頭,但還是沒有太過于擔心。他只是覺得劉毅這位聖人,好似不是那麼的恐怖,說不定自己還能將之拿下呢!
「不錯!」
劉毅微微頷首。
「你既是聖人,當知道西岐原是殷臣,卻以下伐上,惑亂民心,借此造反,拒逆天兵,妄自稱王,會合諸侯,逆天欺心,不守本土。你不思勸阻姬發,卻怎的反倒是相助叛逆,豈不是妄為聖人?」
孔宣輕哼一聲,對于劉毅很是不屑。
劉毅听著孔宣的話,不禁笑了起來。
「天命無常,惟有德者居之。正所謂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月復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今紂王瀅酗肆虐,穢德彰聞,天怒民怨,四海鼎沸,人心皆欲歸周,此乃是天數,將軍何不順天,亦歸周也?」
劉毅這一番話說的孔宣是心中暴怒無比,他舉起手中的長槍朝著劉毅就是一槍刺來,口中還嚷嚷起來。
「胡言亂語,都說你當世聖人,沒有想到也是一個妄人。你這樣的人都能成聖,簡直就是天道不公!」
劉毅看著刺來的長槍,用手中的戒尺一擋,就將長槍擋向一邊,同時手中戒尺朝著孔宣的腦袋敲去。
「你這頑劣學生,不知好歹,沒有尊卑,該打!」
孔宣手中的長槍被劉毅擋向一邊之後,就要抽槍回刺,卻沒有想到劉毅居然直接朝著自己面門打來,一個不慎,就被這柄戒尺打在了腦袋之上。
他頭上帶著的頭盔被這一擊,頓時就砰的一聲裂了開來,掉在了地上。戒尺沒有絲毫阻礙的敲在了他的腦袋之上,將他腦子當場就打懵了。
隨著戒尺敲在腦袋之上後,孔宣頓時就覺得一股劇烈的痛疼傳遞到了全身上下,這劇痛不但是腦袋之上傳來,甚至還從心中傳遞而出。
他一瞬間就覺得自己好似是做出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如今被這戒尺一打,就好像是瞬間想明白了一樣。以前的種種經歷,不斷的在心中閃過,讓他一時間有了更多的感悟。
不但如此,這些感悟又更加的加重了他心中冒出的痛疼,只感覺自己真是錯過了太多太多。
劉毅看著面前面色復雜的孔宣,卻就是沒有什麼低頭的跡象,不禁將自己的眉頭一皺,又是一戒尺敲了過去。
本來劉毅站在地上,是根本就夠不到孔宣的腦袋才對,但是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劉毅每一次的敲擊,都準確無誤的敲在了孔宣的腦袋之上,就好像是孔宣自己主動送上門的一樣。
隨著劉毅的再一次敲打,孔宣心中的痛疼與肉身之上的痛疼就更加的嚴重了幾分,那些剛剛閃過的念頭,有一次的在他的腦海之中閃現而過,又生出了更多新的感悟來。
看著涕淚橫流的孔宣,劉毅無奈的嘆息一聲,也不停留了,直接就是連續的敲在了孔宣的腦袋之上,發出一陣陣沉悶的聲音來。
原本坐在馬上的孔宣,到了現在,早就已經滾下了馬來,只是不論他怎麼滾動,都是面對著劉毅的方向,不斷的被劉毅的戒尺敲打著腦袋。
不知道被劉毅敲打了幾次之後,原本還能堅持住的孔宣,猛的跪在了劉毅的面前。
「總算還有點悟性,不至于不可救藥!」
看著徹底跪下的孔宣,劉毅終于停止了自己手中戒尺的敲擊。
孔宣低垂著頭,一副不敢面對劉毅的表情,良久之後,听見了劉毅叫他起來的話後,方才站起身來,跟在了劉毅的身後。
孔宣帶來的兵馬見自家的元帥現在的這幅模樣,頓時就是一陣喧嘩,姜子牙乘次機會,全軍出擊,直接就順著大商的潰軍一道沖進了大商軍營之中。
聞仲雖然早就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還是沒有想到孔宣不過是短短一下就直接被打服了。就好像是根本就沒有抵抗一般,就歸順了劉毅。
要不是他孔宣過往歲月也為大商立下過不少的功勞,就這一下,聞仲就要懷疑他孔宣是不是對面西岐派來的臥底了。
當然了,雖然聞仲不認為孔宣是臥底之類,但是心中還是將孔宣臭罵了一頓。出陣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的說,劉毅這個聖人不過爾爾,沒有想到,他孔宣的牛皮倒是吹的不錯,結果卻是銀樣槍頭,中看不中用。
聞仲被孔宣這麼一坑,也來不及整頓軍隊,就直接被姜子牙率領的大軍給沖進了軍營之中。無奈之下,聞仲也只能指揮著自己的親衛,裹挾了一部分的士卒,朝著朝歌的方向潰退而去。
這一番沖殺,耗費了不少的時間,方才將大商的軍隊徹底的擊敗控制起來。當然了,姜子牙不過是在局勢得到控制之後,就已經退了出來。
劉毅帶著孔宣來見姜子牙,立馬就被姜子牙與一眾士子團團圍了起來。
「先生可是就要離開了?」
一群人都是眼巴巴的看著劉毅,得到劉毅肯定的答復之後,他們頓時就是一陣的遺憾。現在聖人當面,卻沒有什麼時間來請教學問,豈不是真的遺憾無比。
只是聖人的行蹤不是他們可以左右的,無奈之下,紛紛將自己視線轉向了後面一臉不好意思的孔宣身上,看得孔宣就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我前來就是專程前來與子牙告別的!現在局勢甚急,子牙當盡快一統神州,以免出現什麼變數來!」
劉毅的話讓姜子牙心中就是一驚,他皺起了眉頭,看著劉毅。
「不知道聖人的意思是?」
劉毅搖搖頭,並沒有將自己知道告訴他。這些事情牽扯到的聖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姜子牙連仙道都沒有成就,要是泄露出去一絲半點,就怕出現了什麼意外了!
當然了,也不是不告訴他,而是現在的時機還不太合適!
「現在你且不要問,一切都等武王即位共主之後再說!只是你要記得,人族現在看似繁盛,卻也隱藏著危機。」
姜子牙微微的點點頭,好似是想到了什麼。
依照他的聰明才智,雖然說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但是根據劉毅話中的意思,還是能夠猜到一些的。
想到基本處于放棄自己狀態的玉虛宮,姜子牙的眉頭就皺得更是嚴重了,想著自己受到的待遇,對比劉毅給他的關照,他的心中更是開始動搖了起來。
劉毅看著若有所思的姜子牙,也沒有在意在到底想到了什麼。到了時候,自己自然會給他講述全部的事情,到時候他自然就會明白現在的一切。
如今的猜測就算是再離譜,到時候也會被糾正過來的。而且劉毅明白,依照姜子牙的聰明才智,就算是猜測不到事情的全部,想來也會大差不差的。正好讓他這段時間冷靜冷靜,思考一下自己未來的立場問題也是好的。
劉毅朝著在場的士子行了一禮,然後帶著孔宣離開了金雞嶺,往火雲洞而去。
只是還沒有經過多久,就听見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道友且慢!」
劉毅轉頭一見,只見後面追上來一個道者,此人挽雙抓髻,面黃身瘦,髻上戴兩枝花,手中拿一枝樹枝。
劉毅自然知道此人就是西方的準提道人,同為聖人,自然是有著感應。這不但是聖人修為高強,更關鍵的是聖人大道滲透世界,乃是天道運轉的一部分,彼此之間有著感應方才是正常的。
「原來是準提道兄,不知道兄叫住在下,可是有什麼見教?」
準提道人的來意,劉毅心中是有著猜測的。前世封神演義之中,就有準提道人專門前來,手下了孔宣這位的事跡,哪怕是被孔宣刷進了自己的五色神光之中,丟盡了臉面,也不曾放棄孔宣,由此可見一斑。
如今準提道人前來,有著很大的可能是為了孔宣而來的。
只是現在的孔宣被自己收服,他準提道人難道想從自己手上要走孔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