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林莯望向秦懿的臉龐,問道︰「你眼角的細疤為什麼還在?而其他的皮膚完好無損?」
「這事還不得怪你。」秦懿淡柔,語氣假裝有些責怪。
「呵呵,你不要瞎忽悠我。」林莯跟著假笑了幾聲,心想這怎麼可能?秦懿那張臉很好看,怎麼可能故意留下一道疤痕?
「沒騙你。」
「那你告訴我怎麼回事?」
「不說,我要你自己想起來。」
「萬一,我永遠也想不起來呢?」
「呃,不許……」秦懿怎麼听著都覺得別扭,心里頭更是不舒服。
為了讓她住嘴,最好方式就是——俊美如斯的臉龐俯下,他和她的距離極速靠近!
她趕緊一只縴手猛地捂住嘴唇!
即將落下的溫熱唇瓣沒有得逞,但那張俊臉不慍不惱,而是轉移陣地,在她粉女敕的臉上親了一口,他滿足道︰「反應還挺快,不許那樣說!」
「我現在是林莯,為什麼不能說?」
「再說,我就把你的手拿開!後果……」
他生氣的後果很嚴重,意識到這一點後,她識相地閉嘴了。
「嗯,不說了,不說了……」羞紅的小臉捂著嘴巴的手心下發出嘟噥聲,一雙大眼楮眨巴著,委屈中帶著孩子氣。
秦懿捏捏她的小臉,水女敕柔滑,粉女敕可愛,一種糟糕的感覺襲上心頭︰為什麼有一種逗弄女兒的感覺?
想到這里,他哭笑不得。
其實,因為這是在醫院,病服成了她倆的母子裝。而且,秦初苒一直留著齊肩的頭發,林莯的短發也漸漸長了,蓋過了耳朵,為此,他還偷拍了幾張她們的合照,相片里,大小兩人仿佛是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能說話,又不想睡覺,林莯瞥見了秦初苒忘記帶走的書籍,眼神流露眷戀的神采。
「想看書,我給你選一本?」秦懿看見了她的渴求。
林莯有些擔心,不敢讓秦懿幫忙選擇,因為在他們眼里很正常的書籍,估計到了她這里,就變成了禁忌的黃書!
而且,秦懿的病床挨著旁邊。她不禁在腦海中虛構了一個場景,光天化日之下,還要有旁人在場的情況下,她津津有味地看那種書?那小學生的課文,在她的意識里,級別可是堪比圖啊!
「我自己選,要那本封面皮革最舊的。」林莯親點了一本舊書。病逝醒來後,她的視力極好,一眼就看見了書籍,嚷著讓秦懿拿過來。
秦懿把書抽出來,她滿心歡喜地接了,如獲至寶般,一頁一頁地翻開。
但是,在自認為明智的選擇之下,她若是能預見即將發生的事情,怕是要悔得腸子都青了……
兩人不說話,氣氛異常,有些奇妙。
遵照秦懿的意思,醫生先檢查了林莯的精神問題,沒有問題後,便開始嫻熟地去除她腳上的石膏。
其實,這石膏早就可以拆卸,兩人也可以辦理出院手續,只是秦懿擔心林莯恢復得不徹底,故多留個一兩天。
「醫生,我的傷情怎樣?」林莯問道。
「非常好,白小姐的恢復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好!」醫生帶著口罩,露出的眼楮浮現一絲驚詫。
當然,這得歸功于實驗人體意外獲得可再生細胞,但眼前的醫生對此事自然不明白。具體的內幕怕是只有白晟知道,杜奇葩也只是一個小助手而已,她對核心的技術並不完全知曉。
林莯和秦懿的傷恢復得快且好,但白晟和杜奇葩的傷,怎麼好長一段時間了也不見好?她疑惑道︰「現在的醫術很高,那白晟和杜奇葩的傷怎麼沒好?」
醫生是白晟的同事,是自己人,多少知道一些內幕,嘆道︰「你們只是普通的外傷,白醫生差點就失去了整個右肩,幸好治療及時,否則落得個半身不遂了;小杜現在還在重癥病房區,一點點在做康復訓練,收效甚微啊。」
「中了槍傷,子彈取出來不就好了?」林莯追問道。
「本市最好的大夫都派上用場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醫生如實說道。
「那……」林莯還想開口問。
「別問了,人家醫生也不知道。」秦懿制止了她,示意沒什麼事情,醫生可以走了。
醫生走了後,林莯內心惴惴不安,懷疑是她感知能力弱,還是事態遠比她想象的嚴重?
石膏去掉後,前幾日紅腫的腳踝,腫痕已經完全消失,里面超聲波開發的微振新型治療,使傷處完好如初,甚至如同再造的骨骼一般,更為堅韌有力。
受傷的右腳露出半截,為了對比兩條腿的差別,林莯撩起兩邊的褲腿。修長的小腿,雪白勻稱的腿肚,雙雙自然垂落在床側。然後,她雙手支撐在床上,動動腳趾頭,晃晃腳踝。清美的畫面中,她仿佛在進行無實物表演,一個女子在溪邊泡腳,靈俏地玩弄水花,襯托出淡淡的魅惑。
「我記得,你說過不喜歡醫院,今晚就出院回家。」稜角分明的臉龐,俊美容顏染上風流的意味,深邃的眼神泛起柔柔的漣漪,他彎下挺拔的身軀。
她身材高挑,但兩者鮮明對比之下,他背光的陰影落在她身上,整個的身影居高臨下,她便顯得嬌小,無處可逃。
「回去就回去,可你……你這笑是什麼意思?」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抹淡笑如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勢蕩漾開來,嘴角的弧度彎起,偏偏帶著點壞意,「回家再收拾你!」
「……」這次輪到她無言以對。
一室靜謐,晚風無聲地卷起垂落的窗簾,飄舞著繾綣。
日落時分,此時無聲勝有聲,難以平息兩顆胸膛的心跳!
「沒事。」秦懿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長臂一攬,把她從床上橫抱起來,走進病房內的衛生間。
她的身體懸空,一下子不習慣︰「你做什麼?」
「你都幾天沒好好洗澡了。」他知道她這幾天都是躺在床上,昏迷模糊中,像是只有護士給她簡單擦拭過身體,俊臉揚起,戲謔一笑,「要我幫忙麼?」
「不用了。」
「……」
說話間,他結實的臂膀環住她的腰,沾染著溫熱的氣息,俯身堵住她的唇……
這個澡,洗了一個多小時。
他體力很好,依舊神采飛揚,朗星般的雙眸明亮如燈盞,情動之時,覆上淡淡的水澤伴著熱氣氤氳籠罩上來。
原來,男子的眸光也是如此美麗,讓她醉陷不可自拔,任他歡好所求。
淌下的汗濕了一身,柔軟無骨的身子,肌膚如茶葉在熱水侵泡,卷葉汲取水分舒展開來,飽滿有彈性,皮膚親密接觸,滑女敕得不可思議,繾綣綻放。
盡管愛不釋手,欲罷不能,在還算盡興的情況下,他考慮到她的身體原因,最終放過了她。
她懶懶地趴在他寬闊健實的肩上,終是停止了低淺的嬌喘,眼楮已經閉合,昏昏沉沉欲睡過去。看著她身上略微發紫的痕點,是他種下那宛如妖嬈的花朵,此時在他溫柔的眸光中悠然綻放。
他憐惜地抱著她白女敕的軀體,給她裹上舒適的睡衣。他把她抱出浴室,輕放在床上,拈好被子。
本來說好的回家收拾她,結果他被她挑釁,弄得情緒有些失控,在醫院病房的衛生間要了她。
她的臉依舊紅潤,他忍不住湊上去一親香澤,余香繚繞唇齒之間。
「別鬧,好困……」她含糊不清呢喃著。
「記住,以後不許亂說話!」他掠到她耳邊吐氣,但她呼吸勻稱,已經進入睡眠狀態,完全沒心思和理智回應他。
于是,作為不受待見的報復,他惡質地輕咬了一口她的耳朵。
「嗯……」她翻個身應道,被子的重心移到另一床邊,一角掉在了地上。她背後空落落的發冷,整個身子便蜷縮起來,像一只剛用盡生命在吐絲的蠶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