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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獻把從左丘俊逸那里打听來的事情說了一番,「荀攸干掉了張溫,順勢向朝廷建議任命種拂為衛尉。董卓估計是起了挑撥的念頭,這才答應了荀攸的請求。」

庾獻聞言感嘆,「玩政治的人心眼真壞。」

王立看著庾獻,久久無言。

這時入夜不深,庾獻心中不是很踏實。

他對兩人說道,「且等等看吧。今天這架勢,總讓人覺得心里毛毛的。」

兩人自然沒有什麼意見。

他們也不閑著,躲在城牆垛的陰影中,對著城中指指點點,計劃之後的事情。

王立是太史令,對靈台周邊的形勢無比熟悉。

渾天儀構造復雜,陣紋綿密,以他的能力就說不出太多有用的東西了。

庾獻也沒太大的指望。

反正渾天儀已經被自己破壞了一部分,索性直接就暴力拆解。

若是某個少女掉進了自己坑里,有王立的《靈憲書》和《靈憲圖》相助,庾獻不愁沒人幫自己修復這東西。

規劃完盜寶的事情,王立還頗有興致的給兩人說了一些宮廷秘事。

王立自思已經沒機會再堂堂正正做官了,放開束縛以後,八卦的十分盡興。

眼見著月上中天,庾獻也沒瞧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他精神一振,對兩人說,「走,咱們這就去取走渾天儀。」

庾獻一腳踏在城 上,意氣風發的對兩人說道,「如今南宮空蕩,無人阻擋,就算是硬搶,我也要拿走渾天儀。」

說著,直接開啟了「一母之力」和「人馬如龍」,從城牆上一縱一縱的跳下。

兩人都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鼓舞和感召。

齊聲應道,「正該如此!」

管亥將王立扛起,跟著跳了下去!

庾獻還在半空,忽然看到北宮的天空中數道亮光閃過。

那亮光如同撕裂天空的閃電,一閃即逝。

庾獻卻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楮。

那是……

陣紋!

就在此時,北宮方向忽然發一聲喊,仿佛由寂靜的深潭,轉眼變成了煮沸的油鍋。

激烈的喊殺聲,和兵器的踫撞聲不絕于耳。

然而詭異的是,北宮這般喧鬧,南宮卻絲毫沒有反應。

庾獻看到遠處一隊羽林衛駐足了片刻,向北方看了看,接著仍舊如常的四處巡視著。

庾獻驚得頭皮發麻。

老子這是……

攤上事兒了啊!

這時管亥和王立也已落地。

庾獻趕緊對二人說道,「要糟,有人宮變!咱們要趕緊退走!」

誰料一向言听計從的管亥卻斷然否決,「師弟何出此言!這時北宮動亂,正是咱們趁機取事的時候,為何要退?」

臥槽!

庾獻眼楮都要瞪出來了。

這是管亥?

這豬什麼時候這麼有主張?

正在庾獻納悶的時候,旁邊的王立也激動的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看這天象……嗯!正是要成事啊!」

尼瑪?

庾獻呆呆的抬頭看看,天空陰雲一片,半點星光也無。

這倆貨瘋了吧?

正在庾獻懷疑自己是不是又掉到另一個幻境中時,管亥直接原地化形,變為了一只巨大的野豬,王立掙手掙腳爬了上去,指揮著管亥向靈台而去。

臥槽!

這倆貨什麼時候這麼積極?

庾獻終究是按捺不住奪取渾天儀的渴望,只得長嘆一聲,尾隨而去。

在王立的指揮下,管亥幾乎是以最近的距離奔向靈台。

路上偶爾遇到了幾個羽林衛,庾獻本以為會發生激烈的交戰,結果那些羽林衛也像視而不見一樣繼續巡視。

庾獻攥緊了拳頭。

南宮必然也有變故!不然這邊絕對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好在,唯一的好處就是三人終于靠近了靈台。

這時靈台周圍早已無人把守,原本一塵不染的渾天儀,此時灰蒙蒙的盡是衰敗之意。

庾獻目視管亥。

管亥的妖身強悍,又十分抗打,一直是庾獻心目中最好的坦。

管亥會意,化為人形,大咧咧的上前,直接爬上了靈台。

他用手拍了拍渾天儀,對靈台下的庾獻喊道,「 ,分量不輕啊!」

庾獻張開口,將「一斗」吐了出來。

「管師兄,你把渾天儀從基座上先挪下來。等會兒先放到寶器之中。」

管亥聞言,先試探著用力在渾天儀上撞了一下,見沒動靜,管亥又加大了力氣。

隨著庾獻這下猛撞,渾天儀上的一處鐵環明顯出現了變形。

庾獻有些心疼的大叫,「管師兄在意些!」

管亥抓了抓頭,嘟囔了一句,「有些難辦啊!」

說完,管亥在靈台上直接化為原形。隨即用獠牙用力扎入基座之上,使勁的將那基台掘爛。

等到渾天儀徹底離開基座,庾獻這才靠近,慢慢將巨大的渾天儀收入「一斗」之中。

隨著一斗的重量驟增,庾獻再也拿捏不住。

那個黑色的鐵斗重重地砸在地上。

庾獻慌忙叫道,「管師兄助我。」

管亥哈哈一笑,「小事一樁!」

管亥雙手用力,將一斗扛起,負在肩上。

饒是以他的強壯,也有些氣喘吁吁,步履艱難。

庾獻皺緊了眉頭,「這樣的話,出城可有些麻煩。」

正在庾獻有些糾結的時候,那些零散巡視的羽林衛忽然混亂起來。

庾獻連忙攀上高處查看。

隨著騷動越來越大,就連庾獻也听到了那句要命的話。

「北宮敗了!」

庾獻茫然無措,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接著就听有人大叫道,「不要慌,放他們過去!」

一陣金鼓之聲大作,許多昏暗的殿門忽然大開。不少小黃門舉著火把一涌而出,將殿前照的通亮。

接著庾獻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隨著一陣烈馬咆哮,從各個殿中竟然沖出了大量的南匈奴騎兵!

為首的一員乃是漢將,他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身上穿著一襲錦衣,長的儀表堂堂。

庾獻連忙將王立帶上來觀看。

王立恰好認得。

「這是不其侯、侍中伏完,他是陽安長公主的駙馬。」

庾獻心頭一振。

原來在洛陽附近興風作浪的是劉氏外戚這支勢力!

那些羽林衛之所以不敢鬧出動靜,就是為了掩護這些人的行跡。

庾獻眯起了眼楮。

只是這番舉動想要建功,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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