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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獻說著,對管亥喝道,「管師兄,你把這里給我掘開。」

眾人一怔,這里分明就是剛才那些殷商人挖掘出夔牛戰鼓的地方。

難道……

只是眾人仍舊有些不信。東西分明已經被取走了,再挖掘又有什麼意義呢?

只有庾獻對這件事十分篤定。

若是夔牛戰鼓真的被取走了,那五色神牛又怎麼會對這里這般畏懼?

過去的投影只是一個靜止的畫面,事情的後續充滿了無數的可能。

自己推動的這個走向,可不是那麼容易達成的。

功名葫蘆這樣的法寶沒有第二件,斑斕口中「很特別」的自己也沒有第二個。

過去的投影卡在這里,肯定也有其理由。

庾獻有理由相信,這下面會讓自己有所收獲。

管亥听庾獻說了,身子迎風一晃化為原形。接著獠牙一探,連掘帶拱,飛速的挖起坑來。

野豬本來就是自然界中挖坑的好手。管亥這樣的大妖魔,挖起洞來簡直如同一台挖土機一樣。

不片時功夫,管亥入地已經五尺有余。

左丘俊逸一直在探頭看著,瞧了半天咂咂嘴說道,「我覺得是沒戲了,要不咱們換個地方看看,比如說那個祭壇附近?」

庾獻看了看挖出的土色,淡定的說道,「不急,先等等再看。」

若真是殷商時代的寶物,這千余年過去了,隨著地質堆疊,那土層的顏色應該會有明顯的不同。

左丘俊逸聞言,又默默的趴回坑邊觀看。

等到土層顏色出現了明顯的變化,庾獻連忙喚住管亥,叮囑道,「小心一些。說不定東西已經不遠了。」

管亥哈哈笑道,「放心好了,就算是枚鳥蛋,我都有把握在刺破它之前收住力度。」

說完之後,仍舊如旋風般繼續。

隨著土層漸深,掘出的東西也復雜起來。先是零星有些燒裂的龜甲,大骨,接著是一些雜質頗多的劣質玉件。

蔡文姬和左丘俊逸見那些龜甲、大骨上有字,都如獲至寶一樣不停的翻檢著。

王立則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那些零散的碎玉,對上面的工藝嘖嘖稱奇。

接下來挖出的東西就有些悚然了,竟然是許多頭蓋骨做成的酒盞。那些頭蓋骨顯然經歷了復雜的磨制,打造的十分精巧。

蔡琰正眼巴巴的等著新的甲骨拋出來,這些頭蓋骨七零八落的被管亥拱出來時,她連忙搶了一片在手。

等琢磨明白手中的是什麼東西,庾獻原本還想著,這位端莊知性的妹子會不會嚇得尖叫。

誰料蔡琰拿著那灰白色的頭骨只是一怔,接著一臉奇異的看著上面精細的雕刻花紋,喃喃自語道,「這是怎麼做到的?」

庾獻有些意外,這個妹子很理工啊。

管亥又從地下的坑中拱出來許多長骨雕成的簪子,器物,接著就听到一聲清脆的撞擊。

庾獻心中一緊,趕緊湊了過去,往坑中一看。

土坑的前幾尺都是浸透的濕泥,地下則是干硬的土地。管亥渾身沾滿泥濘,正在奮力用獠牙挑起一塊石板。

庾獻見那石板頗大,地下無處落腳,只能在坑頂干著急。

過了一會兒,那石板終于微微松動。

管亥精神一振,奮力向泥土深處拱去。

那石板搖搖晃晃,隨著管亥的一下猛撞,整個掀翻過來,扣在坑壁上。

庾獻探頭向那石板下看去,就見底下烏漆漆的一團炭黑。

管亥胡亂刨動起來。

接著就听到「咚」的一聲巨震,那聲音沉悶壓抑,卻讓所有人的心髒情不自禁跟著跳動了一拍。

這是……

庾獻先是眼前一亮,接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管亥這貨!

說好的讓我放心呢?

管亥似乎也有些意外,他連忙將那些炭黑扒開,露出了里面黑幽幽的一張鼓面。

鼓面上的蒙皮發出幽深的光澤,鼓身上則刻著粗獷的夔牛紋。

夔牛戰鼓!

管亥發出一聲興奮的嘯叫,隨即化為人形,將那巨大的夔牛戰鼓從土坑中舉起。

庾獻大叫,「扔上來。」

管亥不答,奮起力氣縱身一躍,直接馱著那夔牛戰鼓沖了出來。

夔牛戰鼓一現世,天空中就烏雲繚繞,雷聲隱隱。就連那固執無比的五色神牛都「哞哞」鳴叫著,連連後退。

庾獻生怕這里的天地異象引起別人的關注,趕緊發動吞煙吐霧的兵法,遮蔽了此處的氣機。

管亥將那夔牛戰鼓原地一放,哈哈大笑起來。

「師弟,果然讓咱們得到個寶貝!」

左丘俊逸向前一擠,「我看看。」

說著上下左右打量起來,一邊看著,一邊惋惜的不斷搖頭。

庾獻見他這般模樣,心中納悶不已。

左丘俊逸看完一圈,對管亥說道,「你再下去看看,瞧瞧有沒有鼓槌。」

「鼓槌?」管亥一愣,接著重新跳入泥坑之中翻掏起來。

過了一會兒,管亥一臉郁悶的跳了出來,「沒有啊,那鼓槌有什麼用?」

左丘俊逸听了嘆息,「可惜了,沒有鼓槌這件寶貝算是廢了一半。」

管亥也是帶過兵的人,當過黃巾軍正兒八經的正印先鋒官。對一個強力戰鼓的作用,實在太了解了。

他不信的說道,「我听說戰鼓的絕大多數威力,只取決于上面蒙皮的材質還有鏤刻的陣紋,從來沒听說一個鼓槌這般重要的。」

左丘俊逸嗤之以鼻,「你懂什麼,這夔牛戰鼓看著不是什麼好路數。」

「我從一本野史上看過,要想發揮出這寶物的真正威力,必須要用對應的鼓槌擊殺相應血脈的族裔才可以。這戰鼓的蒙皮取自夔牛,必須以鼓槌,錘殺夔牛血脈方好祭鼓。」

庾獻听了心中一驚,這左丘俊逸知道的好多啊!

當初他可是見過田和使用東夷戰鼓的,的確便是用鼓槌擊殺東夷王族血脈祭鼓。

左丘俊逸繼續搖頭嘆息道,「何況這件寶貝,不對,這已經不能叫寶貝了。這件東西已經靈氣大失,恐怕找到鼓槌也只是聊勝于無。」

庾獻擺擺手阻止要說話的管亥,「那以春秋先生的意思呢?」

左丘俊逸捻著胡須,咂著嘴算計了半天,最後才牙疼似的說道,「要不……,便宜點轉給我吧,我吃點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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