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這個主動投靠董卓的文官,本就沒有什麼過人的節操。
被庾獻威逼恐嚇一番後,幾乎沒做什麼思想抗爭就已經屈服。
他把自己所知的內容通通手錄出來,又給庾獻講解了一番。
這《靈憲書》上記載的東西乃是張衡畢生心血,上面記載了對天地生成,宇宙演化,以及天地結構,日月星辰的本質等諸多理解。
里面的許多知識,都讓庾獻嘖嘖驚嘆。
在這部《靈憲書》中,提到了宇宙在空間和時間上都是無窮的。
月球本身不發光,月光是來源于太陽光的反射。
張衡認為天是一個偏心率極小的橢球,天上有一個北極,樞星正好在這個位置上。日、月、五星都繞它旋轉。
天不僅有出于地上的北極,還有隱于地下的南極。
根據距地的遠近不同,日月星辰的運動速度也不同,離地近的速度快,離地遠的速度就慢。
庾獻听王立講述了一番,理解起來並不困難。
他好奇的問到,「就這些嗎?操縱渾天儀的秘術在哪里?」
王立無語的看了庾獻一眼,干巴巴的說道,「這只是總綱。真正的秘術必須由我口授。」
庾獻點頭,原來如此。
按照王立所說,整部《靈憲書》有幾大塊,一些是配合《靈憲圖》講解星象變化的文字。一些是根據星象變化,解讀災咎禍福,祈禳應劫的法門。一些是操控渾天儀,獲取龐大星力的法門,另外這部《靈憲書》中還有一篇闢谷練氣的《太素經》。
庾獻這會兒沒心思想太多別的,當即吩咐道,「你只把如何操控渾天儀的方法教我就好。」
庾獻下次入宮,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就是徹底關閉渾天儀。
只有渾天儀癱瘓在那里不再運轉,董卓撤離洛陽的時候,才會將它留下。
王立聞言,只把有關渾天儀的事情,和庾獻慢慢詳解。
庾獻跟著王立認真學了一番,等到天黑之後,再次溜出城去,叮囑留在外面的那兩營道兵,設法尋找管亥的蹤跡。
從這日開始,庾獻白天跟著王立學習《靈憲書》,臨近黃昏的時候,去見春秋先生打听情報,入夜之後則出城,去向那些道兵詢問結果。
來回了幾次後,庾獻索性讓那些道兵分出一兩人等在城外,專門向自己回報搜索的進度。
又過了數日,庾獻已經把操控渾天儀的手法徹底弄透。
他開始焦慮起來,頻頻出城踫運氣,想要盡快找到管亥。
或許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等到庾獻學到操控手法後的第五日,終于被那些道兵打听到了管亥的蹤跡。
等到庾獻匆匆找去的時候,發現管亥已經身負重傷,奄奄一息躲的一處山洞中。
管亥已經持不住變化,現出了原形。他見到庾獻很是高興,眼楮眨了眨。
庾獻長長嘆息一聲,「你啊。」
庾獻對管亥的感覺很是復雜,雖說這貨把自己劫出山來,壞了自己的修行路。
但是這些日子經歷的這些,卻讓庾獻並不後悔。
如今他身負絕世兵法,手中有威力匪夷所思的神秘木匣,前些日子又感悟到了何為天命,只差一些功德,就可以三運加身,無所畏懼。
何況功德這種東西,對于已經得到了墨麒麟的庾獻來說,就算是不去當官,得來也輕而易舉。
更別說,自己還拿到了「傳國玉璽」這樣根本不該奢望的東西。
庾獻覺得自己這一路走來,活的異常充實,初識管亥時的那些怨恨,已經慢慢消散。
于此同時,庾獻也開始為管亥的忠誠和堅持感動。
說到底,這個懵懵懂懂一心要建立黃天樂土的家伙,只是一個妖怪。
庾獻上前,蹲來拍著他的肩膀問道,「你這家伙,怎麼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狽。」
庾獻啟動了一母之力,把管亥巨大的妖身從那個陰潮的山洞里拖出來。
管亥躲在這里已經有些時日了,他縮在山洞中的雙腿,受傷的地方已經開始有些腐爛。
曬到外面溫暖的陽光,管亥舒服的哼哼了兩聲,眼皮就有些睜不開了。
庾獻一邊打量著管亥狼狽的樣子,一邊嘮叨道,「你這是多少天沒合眼了,看你這幅樣子。」
說著,庾獻從懷中拔出短刀。
短刀離鞘的鏗鏘聲,讓管亥的耳朵微微一動,不過他仍舊躺在那里,舒服的享受著陽光。
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庾獻用短刀在管亥身上打量了一番,接著就去割他身上的腐肉。
管亥感受著那削肉刮骨的疼痛,卻異常的安心。
他嗅了嗅庾獻的氣味,隨後沉沉睡了過去。
庾獻見管亥睡著,著實有些蛋疼。
這麼大一頭豬,光是處理傷口就有些麻煩。
他醒著還好說一點,如今光是搬動,就要費好大的功夫。
庾獻唉聲嘆氣道,「算啦,你可得記著,這是你欠我的。」
庾獻說完,費心的繼續清理著管亥身上的腐肉。
等到確認所有傷口都已經割掉了膿瘡,流出了新鮮的血液。
庾獻心中這才松了口氣。
接著也不管有用沒用,把自己煉制的那些蜜丸給管亥嘴里塞了幾枚。
隨後張口吐出那神秘的木匣,開始為管亥療傷。
管亥並沒有修行過道法,這些元氣利用的效率很低。
庾獻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只是幫他止住血。
那強大的精力消耗就沒有辦法彌補了。
庾獻想想最近還有這個家伙幫忙,索性咬牙說道,「罷了,老子好人做到底。」
說完繼續強行催動動神秘木匣為管亥療傷。
隨著管亥身體恢復,他慢慢開始有了簡單的知覺。
誰料管亥有了知覺,卻反到讓庾獻更加麻煩。
那木匣中的清光照往哪里,管亥的身體就下意識的開始躲避。
庾獻有些奇怪,用力的想要將管亥按住。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管亥的體力強橫,庾獻竟是一時半會兒奈何不得他。
庾獻重重的在管亥身上一拍,「動什麼動,再亂動,老子就不管你了。」
管亥似是在朦朦朧朧中,艱難的答道,「不要你管。」
庾獻有些不快,這貨還不領情。
正待說什麼,管亥模模糊糊的,艱難的從口中說道,「我不踫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