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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此話一出,有些不知道內情的官員,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喜色。

成皋地勢絕險,自從前些日子呂布從虎牢關退回來,那里的布置就大不如前,更沒有什麼能看的大將坐鎮。

若是被諸侯聯軍得了,這洛陽城就門戶洞開了。

李儒看了蓋勛等忠心漢室官員的一眼,這才淡淡笑道,「恩相,昨日文和先生曾經掐算,說成皋方向有些不妥。所以下官就私下布置中郎將徐榮,緊急出城,帶兵前去協助。下官原本以為只是一步閑棋,也怕不能應驗,平白生出事端,因此還沒有稟告恩相。」

董卓听了轉憂為喜,哈哈笑道,「有徐榮去,我就放心多了。」

李儒也一臉自負的看了蓋勛一眼。

蓋勛心中怒甚,當即冷嘲道,「徐榮雖勝,卻也沒討得好去。」

董卓聞言,顧不上斥責蓋勛的態度,當即喝問道,「徐榮有成皋天險,那曹操有什麼本事,可以讓他吃虧?」

成皋、廣武一帶,楚漢之爭的時候,曾經激烈的交鋒過。那里雖然沒有什麼像樣的高山,但是地勢崎嶇,丘陵不少。

曹操除了硬踫虎牢關,幾乎沒有什麼太好的選擇。

蓋勛聞言,瞥了庾獻一眼,大聲說道,「那曹操麾下有一個搬山道人,他道術高明,法力通天。在成皋的群山之中,為曹操挪開山丘澗壑,打開了足有一尺的通途!」

滿殿眾人聞言俱都大驚。

「搬山道人?!」

「這是何等了得的本事?寧能挪動山川?!」

有些知道兵事的更是幾乎失聲說道,「成皋天險,竟然被人打通了一尺通途!這、這可如何是好?」

西涼兵諸將更是駭然變色!

若是如此,那這洛陽城還如何守得住?

如果沒有地利的優勢,就算是西涼兵強盛,又如何打的了源源不絕的關東聯軍?

董卓更是怒喝一聲,「那成皋天險現在如何?徐榮抓住那搬山道人沒有?!」

後面那些漲對方威風的事,蓋勛就懶得說了。

他淡淡說道,「今日的奏報都寫的清清楚楚,相國自己查看就是了。」

董卓聞言,目光向李儒一掃。

李儒趕緊把董卓面前的奏報翻騰一遍,總算找到了軍中的密報。

他看了一會兒,臉上陰晴不定,憂喜交加。

董卓不耐煩,急急的催問道,「如何?」

李儒將那奏報往旁邊一放,抬起頭來,長出了一口氣,「成皋天險的一尺坦途只持續了幾個時辰。曹操被打敗之後,從那條路倉皇而逃。徐中郎將追趕的時候,山脈溝澗就開始合攏。徐中郎將險些受傷,那曹操一時不慎,戰馬都被合攏的山脈擠成了肉泥。若不是他的從弟曹洪拼死相救,恐怕就能除掉這個禍患了!」

董卓听了,悶哼一聲,「可惱!當日沒殺了曹阿瞞,今日成了禍患!」

接著董卓又追問道,「那個搬山道人被抓到沒有?」

李儒遺憾的搖搖頭,「那道人走月兌的快,徐中郎將也無可奈何。」

董卓的臉色陰沉起來,「哼,若不是徐榮去的及時,恐怕這會兒關東的賊人就已經到了洛陽城下了。那搬山道人一日不去,本相都寢食難安!」

董卓此言一出,西涼軍眾多武將俱都默然。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若是不抓住那個搬山道人,恐怕他們誰都睡不安穩了。

與此同時,董卓和眾多西涼軍文武越發堅定了棄守洛陽,遷都長安的打算。

見董卓沮喪,諸將喪膽,蓋勛慢悠悠的說道,「郎中令看軍報時,莫非看漏了什麼?」

李儒臉色微變,淡淡道,「用不著你來提醒。」

蓋勛哈哈笑道,「還是說說吧。」

說著話,蓋勛瞧了一臉神往的庾獻一眼,「這位搬山道人,也是來自鶴鳴山的!」

庾獻听了此話一呆。

臥槽!

他正在憑空想象那搬山道人在群山亂澗中,闢出一尺坦途的風采,沒想到這火竟然燒到了自己頭上。

等等。

搬山道人,搬山道人……

庾獻好像真的有些耳熟啊。

接著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當初重玄子在選拔道童的時候,似乎真的提過這麼一句。

說是搬山道人叛出師門,得挑出一人來照料他空閑出來的洞府。

庾獻在葫蘆中待的歲月太久,險些竟忘了此事。

看庾獻似乎想起了點什麼,那蓋勛不依不饒的問道,「怎麼?庾道長是想到什麼了?那搬山道人也是出自鶴鳴山的?」

這是無法遮掩的事情。

庾獻只得說道,「搬山道人的確出自我鶴鳴山,不過……此人已經叛出師門了。」

蓋勛哈哈一笑,一臉揶揄的說道,「總不能庾道長說他叛出師門就叛出師門吧?現在你也說代表鶴鳴山,他也說代表鶴鳴山,如今你們兩個倒讓我們這些人難以適從了。這鶴鳴山到底是幾個意思?是要幫助董相國呢?還是說天命在那些關東……,逆賊手中?」

庾獻無言以對。

這事兒真是蛋疼。

小爺只是想來當個吉祥物混吃混喝,誰想到居然和師門叛逃的前輩對上了。

李儒聞言喝道,「庾道長剛剛建議朝廷遷都,就發生了賊人破開成皋天險的事情,天意站在哪邊,還用再猜嗎?那搬山道人既然是鶴鳴山棄徒,想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蓋勛听了此言,當即反駁道,「既然如此,何不讓這位庾道長出馬,去將那位搬山道人擒來。如此一來,到底真偽如何,自然容易分辨。等庾道長擒來那搬山道人,那時候朝廷再說遷都,我蓋勛絕對沒有半句閑話。」

听了蓋勛此言,李儒臉色陰沉起來。

這件事蓋勛說的合情合理,別說那些忠于漢室的大臣了,就連不少西涼武將都應和起來!

對他們來說,這件事倒是無所謂的。

哪個道士是真鶴鳴山的,哪個道士是假的和他們有什麼關系。但是那搬山道人一日不除,他們都在這洛陽城待的沒有安全感。

這庾獻雖然年輕,但看著還有幾分氣度。

就算打不過那搬山道人,能讓他受個重創也是好的。

李儒見底下的場面難以收拾,只得向庾獻問道,「道長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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