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打算吃餃子。羅素琴剁好餡,和好餃子皮,陸思盈來了。
陸思盈放下包包,洗了手,擼起袖子,道︰「阿姨,我幫你包餃子。」
「小醒在房里,你們去玩吧。餃子煮好我喊你們。」羅素琴笑眯眯道。她準備多包一點,留一些明天早上一家人當早飯。估計包好差不多到中午了。
陸思盈道︰「蘇醒手機佔線。他打電話,我不打擾他。」
話音剛落,門鎖輕響,蘇醒走出來,道︰「今天吃餃子?我來幫忙。」說完去洗手。
我這麼一個大活人,你沒瞧見嗎?陸思盈都著嘴,有些委屈。
羅素琴安慰她︰「小醒沒注意。」
陸思盈勉強露出笑臉。
「來了?快去洗手,一起包餃子。」蘇醒洗了手過來,對陸思盈道。並不是沒瞧見她,而是天天在一起,老夫老妻了,哪來那麼多客氣?
「我洗好了。」陸思盈幫他扎袖子。
房間里傳出手機鈴聲。
「手白洗了。」蘇醒滴咕,轉身入房拿手機。
肖清揚打來的,約采訪。
蘇醒哭笑不得,道︰「你不會想讓我告訴莊家和股民,我是怎麼做敢死隊的吧?好讓他們了解我的套路後,對我進行阻擊,讓我血本無歸?」
蘇醒的擔心並非空穴來風。前世,有總舵主之稱的一位敢死隊大老,出圈後,曾兩次被莊家合圍,虧得那叫一個慘。
雖然這件事還未發生,大老現在不知窩在哪里炒股,蘇醒還是不想步他的後塵。
誰都不想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好吧?
電話彼端,笑容僵在肖清揚臉上。她沒想蘇醒會拒絕,更沒想拒絕的理由這麼有說服力。她怔了幾秒,才小心翼翼道︰「上榜會不會讓你曝光?」
「上榜不就是曝光嗎?我上榜的理由是什麼?」蘇醒不抗拒上榜,出名要趁早,有出名的機會他不會放過。但上榜不能成為待宰的胖豬,這是底線。
「你在股票市場的市值和75幢別墅達到上榜要求。」
蘇醒翻了個白眼,道︰「把股票換成新潮軟件分公司第二大股東。」
肖清揚大驚︰「你還有新潮軟件的股份?」
要真是這樣,排名還得往前挪。他才二十二歲,咋這麼多資產?
蘇醒懶得跟她解釋,道︰「你就這麼寫吧。」
財富榜是他提議肖清揚做的,清楚會注明行業。只要這一欄不寫炒股就行。
「你真有新潮軟件的股份?還是第二大股東?!」肖清揚聲音急促,顯然急了。
「新潮軟件為了在魔都辦分公司,在二級市場融資的事,你知道嗎?」蘇醒不得不提醒她。不說清楚,榜單出來,搞不好上面會只寫新潮軟件。
實際上,新潮軟件和分公司是兩個不同的行業。而且,王建國听從他的建議,會用資產把分公司置換出來。
蘇醒不希望第一期榜單鬧烏龍。
肖清揚沒印象。
「你把股票抹了,換上手機行業和房地產。」
「我要當面了解清楚。」肖清揚暗暗後悔,本想給他驚喜,現在變成給自己驚嚇。
蘇醒給她魔都分公司前台的電話,道︰「你自己去了解吧。」
…………
閻渡的四合院距王府井直線距離不到兩百米。這座四合院氣派非凡,每一塊青磚似乎都有收藏價值,又修繕一新,沒有半點滄桑。
閻渡的祖母是前朝郡主,這座四合院是祖母的嫁妝。百余年時代變遷,現在成了他的產業。
第二進院落堂前種兩棵高大的槐樹,葉子稀疏,再過一段時間就掉光了。
左邊槐樹下有一張石桌,四只石凳,同樣很有年代感。陽光透過樹葉灑在石桌的茶具、點心上,既斑駁又溫暖。
閻渡右手提壺泡茶,他剛學茶道不久,不太熟練,有點笨手笨腳。
對面,王建國休息一晚,刮干淨胡子,面貌煥然一新。他合上報紙,道︰「大概是想提高銷量搞出來的噱頭,作不得準。」
閻渡把茶水倒進公道杯,濾去茶沫,分進兩個精致的小杯子里,然後拿一塊棉布拭手,道︰「不管真實性怎麼樣,以《證券報》的影響力,肯定相信的人不少。說不定以後名字見報,後面會標注身家多少。沒上榜的,就不算有錢人了。」
王建國不以為然道︰「怎麼可能。公告不是說了嘛,只選一百名。泱泱華夏,富豪何其多。別的不說,上市公司的大股東,哪個不是富豪?公司沒有上市,資產上億的也不在少數。」
今早,閻渡火急火燎把他叫來。他剛進門就把一張《證券報》遞給他,讓他看。
「你不懂。」閻渡示意他喝茶,道︰「關鍵不在資產多少,而是能不能上榜。就像古代,文章做得好沒用,要金榜題名才有官身。」
閻渡想上榜。
衡量一個人是否成功,不同的時代條件不同,古代要中舉,現代要有錢。古代是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從十七八歲考到七八十歲,不就為了金榜題名嗎?現代賺再多錢還是默默無聞,不免讓人遺憾。
現在好了,《證券報》宣布要做榜單,幫華夏的有錢人排名次,並公之于眾。
這份榜單在閻渡眼里,有如古代的金榜。用錢堆起來的,可不是金燦燦?
王建國一門心思在手機上,對上榜興趣不大,見閻渡熱切,打趣道︰「閻老想有官身?」
「要是我年輕五十歲,肯定搏一把。現在,老了。」閻渡苦笑,道︰「你《證券報》有熟人嗎?能不能介紹做榜單的人讓我認識?」
王建國是新潮軟件董事長,偶爾會接受媒體采訪。
「你電話里沒說,我沒帶名片夾。」王建國道。
就是有了。閻渡大喜,道︰「回去你把手機號報給我就成。哦,不,你先跟他說一下。」
「你想花錢買榜單?」王建國眼底閃過一絲戲謔,道︰「要是榜單能用錢買,上榜有什麼意思?」
「好象很有道理。」閻渡頹然,半晌,喃喃自語道︰「早知道我就搶你第一大股東的位置了。唉,失算啦。」
王建國無語。
他是新潮軟件的創始人,怎麼可能讓出第一大股東的位置?老閻這是想出名想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