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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縣試上

一路南下,賈瑞平日里就在房間里待著,沒事就看看書,寫寫字,盡量不去打擾他人。

管事薛福和眾伙計見他如此識趣,也沒有打擾他,除了送些生活必需品時有些交流,其他時候都是各忙各的,所以一路上都還相處的比較愉快。

官船在這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時停靠下來,采買貨物,也賣出各種貨物,再加上要補充糧食果蔬和清水,一行人花費了三個多月才到了金陵地界,賈瑞也在船上度過了除夕和元宵節。

永正五年正月十七日,船隊到了金陵城,告別了薛家管事和伙計們,賈瑞下了船。

一路上每半個月就給賈代儒夫婦寫一封平安信,等靠岸的時候讓薛家伙計幫忙寄書信,以報平安,不過以此時的交通條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送到。

賈瑞心里也是唏噓不已。

金陵畢竟是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的祖地,這里有著各家族人留守,賈代儒也早已向族人去信說明了情況,所以賈瑞才一下船就被賈家族人接到了。

金陵賈家派了一個名為賈琦的族人和五六個小廝來接自己,這一路上那是寒暄不斷。

賈琦身著綾羅綢緞,一看就是富家公子打扮,看上去二十歲上下,長得也是俊秀,身姿挺拔,很是精明干練。

他是金陵這邊三房的子弟,平日里就負責外出接待,只是是庶出,地位不高,只是接待像賈瑞這樣身份的來客罷了。不過這倒顯得剛剛好,既不隆重也不寒酸,只能說金陵這邊的族人還真是厚道。

賈瑞一路上也是想明白了為什麼在京城沒人送自己,一來自己身份低微,不受重視,二來自己得罪了王熙鳳,導致了東西二府都與自己絕緣,三來整頓學堂,更是得罪了那些親戚。

還有自己打了賈寶玉,這府里的那些奴才們沒報復自己就不錯了,哪還有半點人緣。

自己以往浪蕩行事,名聲早就毀了,自己又深居簡出,沒有交流,再加上賈代儒的突然行事,使自己風風火火的就要下金陵趕考,也就使得自己在京城離開時無人相送的結局了,怨不得別人。

想通了這些,賈瑞出了一口濁氣,感覺自己神清氣爽。

金陵族人準備了一輛馬車來接自己,賈瑞與賈琦上了馬車,小廝們將行李裝好,一路上馬車慢悠悠的行進,倒也十分舒適。

與賈琦在車廂里也是言談甚歡,一行人就這樣進了金陵城。

等到馬車停下,小廝喊道︰「琦大爺,瑞大爺,已經到了老宅了,還請下車。」

只見這金陵老宅遠不如賈家東西二府大氣,佔地也是只有三分之一,一行人從西角門進去。

這賈家的幾脈旁支都住在這里,不過進去之後賈瑞發現,這金陵賈家雖然規制上不敢逾越,但是精致奢華處不輸于東西二府,由此也可見所有賈家族人都差不多的品格,日常行事都差不多。

拜訪了金陵賈家的當家人後,看他們那敷衍的態度也知道自己的地位了,所以賈瑞也沒有自討沒趣,就趕緊任其安排。

還是在賈琦的帶領下,賈瑞住進了三房的一處偏僻院子,佔地有三四畝,有七八間屋子,還有一個丫鬟翠兒和一個小廝全喜伺候,也算是可以了。

賈瑞見丫鬟小廝都是十三四歲,面貌普通,也不太機靈,行事估計也不怎麼妥帖,但心里也沒什麼不滿的,畢竟自己只是賈家旁支罷了,這待遇可比自己在家時好多了。

見房里雖然簡陋但也沒什麼缺少的,現在又不用趕路,就吩咐翠兒和全喜下去,自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覺醒來,見天色已晚,賈瑞直接起來,只覺自己神清氣足,一路上的疲憊都煙消雲散。

見兩人都在門外候著,就把二人叫進了屋里。

賈瑞拿了五兩銀子出來,分給了兩人,說道︰「我遠道而來,對這金陵人生地不熟的,以後還要麻煩你們照顧,這銀子你們就收下吧。」

二人見實在推辭不過,就都收了下來。

翠兒直接跪下磕頭謝恩,說道︰「這以後瑞大爺有什麼吩咐,奴婢一定照辦,一定盡心侍奉爺。」

全喜也是如此。

賈瑞急忙示意他們起來,說實話看著別人跪自己,賈瑞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的。

于是吩咐道︰「翠兒,我餓了,你去弄些飯來,全喜你跟我說說這金陵城的情況。」

沒一會翠兒就端著飯菜過來了,兩菜一湯,還挺豐盛的。

吃過飯之後,賈瑞听著二人的敘述,對于這金陵城也算是有了大致了解。

當年這里是大雍朝的都城,只是在第二任皇帝永樂帝期間,蒙古人犯邊,打退了蒙古人之後,為了讓後代們居安思危于是就遷都到了順天府,也就是現在的神京城。于是這金陵就成了陪都。所以這里也算是繁華無比,璀璨人間。

現在的金陵知府與賈瑞同姓,姓賈名化字時飛,別號語村是也。

賈瑞知道後,心里也是有些慶幸,這賈雨村可是紅樓一大配角,最後高升為六部尚書,死的又無聲無息,為人奸猾,雖然才華橫溢,但為人忘恩負義,趨炎附勢,是一個十足的小人。不過這正是自己的機會,有著賈政的提攜之恩,賈家的巍峨權勢,他一定會相助自己的。

賈瑞對自己的才學也是信心十足,有著造化玉碟賦予的超強學習能力,自己已經吃透了所有的四書五經,八股文章,雙重保險之下,自己的童生功名穩了。

待演練了半個時辰的《養身功》後,賈瑞也是熄燈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賈瑞就帶著全喜出門去了,兩人一路來到江寧縣縣學,向差役報上了名號,也就是來報道了。

之後兩人就在縣學附近的書鋪里逛了起來,找到近幾年的優秀試卷,紛紛買了下來。打算揣摩考官的命題思路和文風喜好,畢竟有備無患嗎。

然後二人又在附近讀書人眾多的茶樓客棧逛了起來,爭取多打探些消息。

就這樣,賈瑞每日里上午打探消息,下午和晚上閱讀文章,不時還自己寫幾篇八股文章,詩詞歌賦,策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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