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審理非常順利,在知道秦朗是國家級顧問,可以向上層直接諫言後,游天信就沒有再掙扎了。
「其實很正常,游天信的事情經不起查,上面真要是較真了,他怎麼都跑不掉,之前對我們心懷僥幸,恐怕是期望他家里的人能出力撈他。」
「可現在秦顧問你一搭手,他家里就算再寶貝他,也不會出手了,不然搭進去的恐怕就是整個家族了。」許有為解釋道。
官場上蠅營狗苟的事情太多,秦朗對這個沒興趣,不過游天信能自己識趣,放棄掙扎,對自己來說倒是省事了。
「游天信和周啟新量刑,大概會是怎麼樣的?」秦朗好奇的問道。
許有為也沒隱瞞,直接道「游天信死定了,他強令周啟新,在明知有安全隱患的情況下,不顧煤礦工人的死活,開采危險煤層,造成重大事故,這本身就是重罪了。」
「另外在事故發生時,他作為現場級別最高的官員,沒有有效組織救援,導致事故擴大,這又是一條罪狀。」
秦朗疑惑道「事故擴大?這個應該沒有吧?」
許有為道「我們在調查事故的時候,發現當時如果救援夠快,夠及時的話,有些人可能不會死,至少和周啟新一起送醫的兩人,大概率能活下來。」
秦朗有些意外,自己還真沒注意這點,許有為繼續道「事故發生後,游天信隱瞞真實情況,並且誤導調查組,試圖給自己月兌罪,我這樣說吧!隨便一條,他都夠槍斃的了。」
秦朗點頭,這樣說的話,還便宜游天信了,畢竟他犯再多的法,也只能槍斃一次,槍斃十分鐘這種事情,終究只是個玩笑。
「那周啟新呢?」秦朗問道。
許有為皺眉,想了下道「按說他的罪責也不小,判死是夠麼,但後來有重大立功表現,應該能加分不少,但也是蹦著幾十年的刑期去了。」
秦朗心里暗道,周啟新這下子幾乎把親戚朋友給滅絕了,真要是能在監獄里待一輩子,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事故調查組很快就離開淮市,帶著周啟新和游天信走了,至于周啟新的老婆,秦朗听說游天信被抓的當天晚上,這個女人居然難得機靈了一次,收拾東西跑路了。
實際上官方上她完全不用躲,周啟新犯法和她沒關系,可私下里,她要是不走,那些親戚朋友能把她活剝了。
整件事來的快,去的也快,就在秦朗準備自己選定的二當家,準備回杭市的時候,一個任命讓秦朗和高正陽都傻眼了。
「去山西擔任煤業集團老總?不是說處理麼?這是升職了吧?」秦朗一臉錯愕,說好的貶官流放?發配三千里呢?好家伙,直接發配到煤炭之都去了?
秦朗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這次高正陽確實有程序上的錯誤,上面不可能無動于衷,但從情理上來說,高正陽做的沒毛病。
而且這四年下來,高正陽的功績明眼人都看的明白,上面又不是瞎子,自然不可能看不到,全國無事故周期記錄,還是周啟新給弄壞的。
在煤礦上,這麼有成就的一個人,上面肯定不能就棄之不用了,所以就玩了個花活,明將暗升,甚至可說是明升了。
這可把秦朗給氣壞了,自己好不容易把高正陽把到手,上面居然挖牆腳,這太不厚道了。
但是再怎麼不開心,秦朗也不可能和官方較真,只能遺憾的放棄自己的二當家養成計劃,放高正陽回高老莊去。
進入三月份,沈幼薇的妊娠反應輕了很多,秦朗趕緊準備回杭市,畢竟杭市的醫療條件更好一些。
臨走的時候,沈幼薇是榮光滿面,對這次回娘家之旅滿意無比,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簡直就是夢想中的家庭狀態。
不過沈幼薇不知道,自己走之後,沈家人都快癱倒了,這一個多月時間,他們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伴君如伴虎,雖然沈幼薇好相處,但架不住他們心里琢磨。
現在沈幼薇起駕回宮,沈家人都快哭了,總算是把老佛爺送走了。
不過秦朗也沒虧待他們,直接給沈家又起了一套房子,讓沈大河開心的恨不得山呼萬歲。
「老公,謝謝你。」火車上,沈幼薇抱著秦朗的手臂,幸福的說道。
「啊?」秦朗模不著頭腦,不知道沈幼薇怎麼忽然跟自己道謝。
「我知道,我家里人對我好,是因為你,你本來不喜歡他們,但是為了我開心,才願意跟他們相處的。」沈幼薇不是傻子,相反還很聰明,自然看出了這一點。
秦朗笑了笑道「只要你開心就行,哎呀,還是我老婆好,不像某些人,我真心對他好,結果人家以後當我是舌忝狗,眼里只有自己的男神。」
秦朗酸不拉幾的道「以後我要是再給他好臉子看,我就是狗!」
「你可真是狗!」就在此時,高正陽從車廂另一端,拎著行李走了過來,一臉不屑的看著高正陽。
秦朗有些詫異,只听高正陽道「你能不能靠點譜,我現在好歹也算是美好集團的高管吧?你居然不跟我打招呼就走了?要不是老傅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呢!」
高正陽看著秦朗目瞪口呆的樣子,忍不住好笑道「怎麼,傻眼了?你不是挺能白話的麼?說話啊!」
「旺旺……!」秦朗。
沈幼薇和高正陽都愣了下,然後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秦朗也恬不知恥的笑道「老高,你不是逗我玩吧!我跟你說,你要是半路跟我說,你就是去山西赴任,跟我順路的話,我一定殺你祭天。」
高正陽翻了個白眼,不屑的道「我高正陽一個唾沫一個釘,之前說了給你打工,就不會變,老板,求漲工資。」
「沒問題啊!」秦朗哈哈大笑,然後又好奇道「你走的是不是有點急了?好歹跟淮煤集團的工人們,正式告個別吧?」
高正陽臉色有些黯然的道「現在走挺好的,我可受不了那種場面。」
「高總,你看外面!」就在此時,老傅忽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