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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失魂落魄的荀既被幾個兵卒悄莫無聲地送回蕭縣東面,再由張饒派人送他進入繩匡,返回城內後。

此時,早已翹首期盼的一群人紛紛圍了上來。

當頭的正是那荀姓武官。

他先巡回左右,似是覺得這里說話不太方便,便干咳一聲,先帶著荀既去到一處僻靜場所。

剛進了房中,便立刻急切地問道︰「佷兒,此行如何?」

「族叔。」荀家望了望了他,眼中猶有懼意殘留︰「對面兵卒不知反擊,且皆為虎狼之士,小佷親眼所言,確實不可力敵啊。」

誰問你這個了?

這荀家是真無人了嗎?此輩腐儒也被推出來當上縣丞?

暗自連連吐槽,一旁的武官忍不住插嘴道︰「荀縣丞,荀縣尉問的是曹軍可曾允諾,答應請降?」

「倒是願意接受我們的請降。」荀既喃喃地道︰「不過卻是不曾有任何承諾。」

「什麼?」

听到這話,武官面色先是一怔,旋即反應過來,情急之下已是全然不顧及身份,直接便是戟指大怒,叱罵道︰「那吾等特意調離城守,令爾此番出城,卻是有何用?」

「勿急。」一旁的荀姓縣尉卻知自家佷子雖有些木訥,卻非不知輕重緩急之人,連忙出來打圓場,先喝住群情洶涌的眾人,讓荀既說出此番的所見所聞。

等荀家說完與王政見面後的交談後,場上陷入了沉默,人人都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思忖了片刻,荀姓縣尉道︰「諸位,曹軍雖不曾給予承諾,但料想此次吾等最多破財,卻是無性命之虞了。」

哦?

听到這話,眾人紛紛抬頭望去,只見荀姓縣尉解釋道︰「曹軍去年屠徐州,乃是遭受頑抗,自家折損,將領兵卒皆有所怨氣,方才泄憤。」

「吾等既請降,若曹軍還行此暴虐之舉,那此後豫州郡縣哪個還敢降他?」

「萬余人馬長途奔襲,總不會只為了我一個蕭縣而來吧?」

眾人聞言相顧而視,旋即紛紛點頭,均覺縣尉所言頗有道理。

那武官則是撇了撇嘴,卻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既然對方只給我們一盞茶的時間。」荀姓縣尉想了想道︰「事不宜遲,諸位且都去準備吧。」

「此等大事,切記小心從事。」

「不錯,不錯。」

正當眾人要散開時,似是想到什麼,那武官卻停下腳步,又看了眼荀既,語氣有些不陰不陽︰

「荀縣丞,曹軍不肯事先承諾,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倒也罷了。」

「這股曹軍的來歷你去了一遭,總知道些吧?」

「對面首領是曹軍哪位大將,且快到來,以便我等先有些準備,待入城時示好一番啊?」

這話算是重點,畢竟眾人都知道,若是城門一開,自家的生死可就真的操持在別人之手,那自然要先清楚對方的脾性喜惡為好了。

能統帥這般多人馬的,必是兗州牧親重大將,天下聞名,更有官職在身。

哪怕此前眾人在記憶中沒搜尋出「王」姓是何人,但這疑惑不解,心中畢竟還是有些不安。

「這」

荀既一听,張了張嘴,卻是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他心中愈發羞慚起來。

剛才入帳時,被對方大軍氣勢所攝,君威所震,似乎

從頭到尾,都不曾問清楚那少年將軍的姓名來歷啊

不久之後。

本來肅然安靜的蕭縣城內,忽然爆發了一陣喊殺聲,持續了好一會才漸漸消弭。

短促而激烈的戰斗後,近百具尸體躺在了血泊之中。

城防軍里些那堅持不肯投降的官吏以及將士們,要麼成了其中的一員,要麼迫于無奈,不得不改變了主意,同意了荀縣尉等人的請降計劃。

雖然比王政所限令的一盞茶時間要久一些,不過一直緊閉的蕭縣北城門此刻終于大開門戶了。

歡呼聲立即響徹了天軍的營盤。

雖說從上到下,所有人都堅信他們能輕而易舉地攻下蕭縣,但攻城畢竟不可能毫無折損。

如今不費吹灰之力,無一員損傷,便獲得了完勝,無論是王政、吳勝徐方等將官,還是所有的天軍士卒,自然大覺滿意雀躍。

尤其是

這是第一座不戰而降的城池,讓王政心中雖有些不明就里,略感意外,依舊還是頗為振奮。

當然,此時的他還不知道,是沾了某位黑矮子的光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在蕭縣縣君和那位青年尚且不知道的情況下,城內幾百名城防官兵卻已是卸了衣甲、拋擲武器,在城門的左右排著隊表示投降。

既然未曾交戰,那對這些不算敵人的敵人,天軍並沒有難為他們。繳獲了武器後,派人暫且關押到了天軍的營盤一角。

這個舉動,大大化解了城門口一群武官的不安,人人同時心中長呼一口氣。

既是收押,而非屠殺,那他們的性命自然也就保住了。

解決了蕭縣城內的軍事力量,天軍的大軍隨即開進了蕭縣府城。

從齊郡道瑯琊,攻佔了那麼多城池,對于如何接收一座城池,天軍已是經驗豐富這駕輕就熟,何況還有一群武官的配合?

順利接管了四門、各府庫和城守府的重要部門後,為了防止城內混亂,有人趁火打劫,王政又讓二階的輕騎兵們分成五隊,一邊四處吶喊安民告示,一邊立刻便開始了宵禁。

靠著種種有條不紊的安排,縣衙都還沒去,城市的歸屬權已完成了轉換。

而這時的王政也在荀既等人的引領下,帶著天誅營朝著縣衙走去。

一路奉承不停,見這少年將軍言笑晏晏,似乎沒荀既說的那麼霸道無力,荀縣尉心中輕松之下,瞅準一個機會,躬身笑道︰「將軍如此少年英武,想必出自名門,更是年紀輕輕便統領千軍萬馬,如老夫這等C平庸之徒,相比之下,當下是虛度光陰,痴活半百啊!」

一邊感慨,一邊狀似無意的話鋒一轉︰「對了,冒昧相問,將軍如今在兗州牧這里,可是已做到了中郎將?」

「兗州牧?」王政一怔,瞥了他一眼︰「中郎將?」

旋即醒悟,原來這群人誤會了,卻是將我們看成了曹軍

難怪降的這般輕易,卻是怕被屠城啊?

王政忍俊不禁,仰天大笑起來。

旋即在蕭縣眾人狐疑的眼神中朗聲︰「本將倒的確當過兗州兵,不過那是在一年以前了。」

隨後便戟指向天,道︰「如今的官職,倒也是有,卻是自封的。」

自封的官職?

隱隱有些感到不妥,那縣尉狀著膽子問道︰「不知是何官職?」

「一個雜牌將軍罷了」

凝視著對方,王政一字一頓道︰「名曰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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