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川鈴音後面,穿企鵝睡衣的宮川五月往里看一眼,確定沒有陌生人,慢悠悠進來了。
「媽媽,你回來了。」五月給她看白紙。
「我在的時候要說話。」宮川母親淡淡的說,又伸手捋順了她的額發,「最近還是只吃零食?」
「沒有。」
「在撒謊。」
「所以說沒有啦。」她仰臉一笑,很是燦爛。
「說實話。」宮川母親拉了拉她的臉。
「唔我討厭媽媽。」
「你這孩子」
兩人閑談了一會兒,其樂融融。
宮川母親對待鈴音與五月的模樣截然不同,這讓夏目有些好奇。
察覺到他的疑惑,宮川母親抬頭,「在奇怪?」
「沒」夏目停下嘴,掃一眼身邊的鈴音,「嗯,是有點奇怪。」
「鈴音是繼承人,對她的標準自然要高,五月的話,好好活著就可以了」宮川母親說完,看向鈴音︰「我對鈴音的要求,是盡量把所有事做到完美,無論是禮儀,學識,亦或是容貌,運動。」
「盡量完美?」夏目澤平沒忍住開口,「這是否強人所難?」
「鈴音有這個天賦,宮川家也需要她這麼做。」宮川母親說。
夏目澤平不再說話。
「覺得不可能?」宮川母親問。
「嗯。」
「把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這是天才要做的,更何況也不是沒有這個例子。」
宮川母親接著說︰「宮川家的文獻記載,曾在百年前有這麼一位巫女,有聆听萬物之聲的本領,而她本身長得亦是極美,學識淵博,風華絕代。」
「文獻也有可能是人杜撰的。」夏目澤平忍不住說,「以及,聆听萬物之聲是指?」
「傾听動物,植物的聲音,並與其對話。」
宮川母親回答。
夏目澤平抿了抿嘴,沒有接話。
說到底,這是鈴音的家事,他不好多語。
見到他這種神態,宮川鈴音的眼底也多了些笑意,她靠過來,小聲說︰「標準是標準,到底只是一個準則,就算做不到,鈴音也還是宮川家的孩子。宮川家,也還是要鈴音來繼承。」
「原來如此」
夏目澤平釋然。
若真要做到完美才能繼承家業,那宮川家就要斷代了。
接著,五月與宮川母親聊了起來。
這個過程中,夏目澤平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沒听見。
在他旁邊的宮川鈴音也是,一句話不說,盯著桌上的大麥茶愣愣的看著。
大概五分鐘以後,夏目澤平腳有些發酸。
「鈴音。」
「嗯?」
「我們還要在這里坐多久?」
「很快的,等父親來了,就解決了。」宮川鈴音說。
「事情要被解決了?」
「不是,是父親要被解決了。」
「」
夏目澤平張了張嘴,又看一眼宮川母親,覺得有些可怕。
「在擔心嗎?」
「嗯。」
「夏目不會有事的。」宮川鈴音說,「你又沒做錯什麼事。」
「怎麼說好呢」
夏目澤平抿了抿嘴。
‘被女兒拿走珍藏的小電影,然後引得妻子生氣了這種事情真是倒霉’
「鈴音不會在意的。」她湊過來,小聲說。
「什麼?」
「看小電影。」
宮川鈴音探著腦袋看一眼母親,有些可愛︰「母親的佔有欲很強,不允許父親看別的女生,但是鈴音跟母親大人完全不同哦。」
「嗯,鈴音比較溫柔。」夏目澤平點頭,「但是我沒有那種碟片。」
「欸?!」
宮川鈴音吃驚的捂著嘴,「真的嗎?」
「真的。」
「怎麼會沒有呢」宮川鈴音看著他,目光微微下移了一些,帶著些許的好奇。
夏目澤平撇過頭,「主要是沒錢」
「原來如此,鈴音就說」
她松了口氣,「剛才真是被嚇到了,還以為夏目被病影響到了」
「」
夏目澤平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一只手伸過來,拉了拉他的袖子。
「父親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躲著,我想需要一點時間。夏目放心,新木先生已經帶人去找他了。」
「鈴音這麼說,我感覺更可怕了。」
「母親大人生氣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宮川鈴音湊近了一點,「不能惹她生氣呢。」
兩人談話的時候,宮川大和也被新木津帶了回來。
因為宮川大和,夏目澤平多受了一份考驗,但他並沒有生氣,反而投以可憐的目光。
無妄之災。
「來了,親愛的。」宮川母親一開口,房間里冷了幾度。
「」
新木津咳嗽一聲,「夫人,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
「去吧。」宮川母親說。
「我也是」
夏目澤平還沒站起來,就被宮川鈴音拉住,「夏目不能走,母親大人還有事情要問你。」
「」
他坐回原地,安靜的喝一口大麥茶。
「這個,你想怎麼解釋?」宮川母親推出百寶箱,里面的私人收藏一覽無遺。
「早紀,這一切都是有理由的,你听我說」
「鈴音,拿家法過來。」
「是的,母親大人。」
夏目澤平坐在一旁安靜不語,抬頭與宮川大和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害怕。
不知不覺,夏目已經把自己帶入了宮川大和的角色,而坐在首位的,也從宮川早紀變成了宮川鈴音。
「母親大人,您的家法。」宮川鈴音遞了一份教鞭。
「」
夏目澤平張了張嘴,越發覺得害怕。
還好,他認識的鈴音絕不會這個樣子。
想到這里,夏目澤平側頭看了幾眼,鈴音疑惑的回望,嘴巴微微開合,在打暗號。
「怎麼了?」
「沒事,只是覺得鈴音真好。」
「」
宮川鈴音低頭,微紅著臉不說話。
就在兩人溝通的時候,宮川早紀把家法放在桌子上,掃了宮川大和一眼。
「親愛的,為什麼碟片會在五月那里出現?」
「我也不知道。」宮川大和捂著臉。
他怎麼知道,自己的私人珍藏會被五月拿走。
宮川五月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母親在為什麼而生氣。
「我都不知道,原來親愛的口味這麼花。」宮川早紀冷笑了一下,隨手拿起碟片念道︰「《隔壁的人妻》《大我十歲的姐姐》《女王大人愛上我》《教師的魅力》」
「早紀不要再念了,孩子們都在。」宮川大和捂臉,一世英名都要丟干淨了。
宮川鈴音與夏目澤平忍著笑,一聲不吭。
「夏目。」她偷偷喚了一聲。
「嗯?」
「夏目喜歡什麼類型的?」
「」
夏目澤平側過頭,沒說話。
可宮川鈴音完全沒法壓制自己的好奇,她又挪近了一些,距離夏目只有一步的距離,「夏目告訴鈴音唄。」
「純潔溫柔的長發巫女,桀驁不馴的大小姐,傲嬌有錢的運動系女孩。」
「這樣啊」
宮川鈴音把發帶解下來,青絲如瀑,遮住了頸間的雪白。
夏目澤平剛想說話,又听到了宮川母親的嚴肅聲音。
「五月,你看了哪一個?」
「這個。」
五月拿起碟片,給宮川母親看了幾眼,後者臉色微微一變,又看向夏目︰
「這是恐怖片?」
「嗯,是的。」
夏目澤平點頭,「最少我看的是這樣。」
宮川早紀沉思了一會兒,又搬來電視。
靜音播放了一段時間,她確定里面沒有別的內容。
「鈴音,你帶著夏目和五月先走吧。」
「好的,母親大人。」宮川鈴音站起身,示意夏目澤平跟上自己的腳步。
宮川五月附耳問︰「媽媽要做什麼?」
「小孩子不要想那麼多。」
宮川鈴音敲了敲她的腦袋,「太久沒見面了,母親大人有很多話想跟父親說。」
「是這樣嗎?」
「是這樣。」
夏目澤平走在最後面,隱隱听到了什麼聲音,大概是鞭子
他動作頓了一下,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