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這地方不適合聊天。」
夏目澤平看著器材室陰暗的牆壁,無端的升起幾分冷意。
「哪有不適合聊天的地方,有的只是不適合的人。」
宮川鈴音搖頭,「就像現在,我覺得挺合適的。」
「這話听著挺不錯。」
夏目澤平笑了一下,在宮川鈴音旁邊坐下來,細聞之下嗅到了淡淡的花香。
女孩端坐,身上的線條每一寸都瑩潤,飽滿,像是藝術品。
「玉龍旗(日本高中劍道)大賽,劍道部有把握嗎?」
「有一些,但不多這一點鈴音也不好說。」
「對手很強嗎?」
「嗯,每一屆都會有新人出現,像是憑空蹦出來似的,強的嚇人。」
「古流世家?」
「現代劍道與古代劍道是完全不同的東西,修習古流劍術的人未必能上比賽,嗯夏目能明白我說什麼嗎?」
「當然。」
夏目澤平點頭,又問︰「大賽規則是什麼?」
「死斗制,一隊5個人,贏的留場上,輸的下場,5人先輪完的輸。」
「萬一一個人打完了對面所有人呢?」
「那就贏了。」
「听起來只要一個人夠強就可以了。」夏目澤平看了她一眼。
「理論上來講,是這樣的。」
宮川鈴音笑了笑,「但現場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上一屆怎麼贏得?」
「鈴音解決了所有人。」
「」
夏目澤平沉默。
宮川鈴音側頭看一眼,「不聊這個了,聊點別的,正事。」
「正事?」夏目澤平多了些揣測,「像是近田老師的年齡這種嗎」
「夏目。」
「嗯?」
「你到現在還沒被近田老師殺掉,真是了不起。」
「只能說我運氣很好。」夏目澤平笑著說。
「其實,這一次過來,鈴音主要想和夏目聊聊黃金周的家教工作。」
「宮川同學請說。」
宮川鈴音雙手放在平板支撐墊上,略微後仰,「距離黃金周到來,還有一個多星期,我想這段時間你已經和五月有一定的共同語言了。」
「如果游戲算的話」
「當然算。」宮川鈴音搖了搖食指,「五月沒什麼朋友,平常也只有這一個愛好,所以游戲就會成為你們之間溝通的橋梁。」
「听起來不錯。」
「但實踐起來比較麻煩,我想你們之間需要一個溫和的,平淡的見面。」
「就像是下雨天躲在屋檐下,看到同樣躲雨的貓咪?」夏目澤平舉例子。
「貓咪?」
「狸花貓,很凶很高傲的那種,但是親近了也很粘人。」
「這個比喻很微妙呢」宮川鈴音思索了一下,「好像可行,要不把五月趕出去,讓夏目君撿回家。」
「我只是打一個比方。」夏目澤平額前冒汗。
「我也只是開個玩笑。」
「」
夏目澤平松了一口氣,「嚇到我了。」
「不過,還是要看夏目君與五月接觸的情形。」宮川鈴音眼底帶著些笑意。
「還可以吧」
夏目澤平想了想,「技術相同的人,共同語言總是多一些的。」
「打了這麼多天技術都沒進步嗎?」
「抱歉。」
「沒事,有空我教你打游戲。」
「還是算了這對宮川同學,對我,都是一種折磨。」夏目澤平說。
「听起來是這個道理。」
宮川鈴音放棄了這個想法,扭頭又問︰「計劃什麼時候來,我提前做一些準備。」谷
「早上的話,大概九點鐘」
「不是的,夏目君誤解了我的想法。」宮川鈴音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夏目澤平有些疑惑。
「我的意思是,夏目君打算幾號入住?」
「入住?宮川家?」
「入住,我家。」
夏目澤平側過頭,臉上多了些猶豫。
他看一眼宮川鈴音,後者眼眸中的認真意味不像是開玩笑。
「上山下山確實是一件麻煩事,但直接住在宮川同學家里,會不會不太好?」
「不會。」宮川鈴音搖頭,「神社里客房非常多,有很多工作人員不想回去都會暫住幾晚。」
「原來如此,是我想太多了。」夏目澤平為自己的雜亂思想感到慚愧。
過了一會兒,他理了理思緒,又說︰
「我養了一只寵物,晚上不給她做飯,她會生氣的,能帶去神社嗎?」
「貓?」宮川鈴音眨眼。
「不是貓,怎麼說好呢。」
夏目澤平笑了一下,「有些粘人,喜歡吃零食,會生氣,喜歡打游戲還經常偷懶。」
「狗狗?」
「也不是但跟狗狗一樣粘人。」
「這听著挺通人性,不過,可以帶過來哦。」
「神社讓養寵物嗎?」
「可以的。」
「我明白了。」夏目澤平點頭,「房費的話,就從工資里扣」
「不用錢哦。」
「這豈不是白吃白喝?」
「因為,夏目也算是工作人員」
「還沒簽合同呢。」
「這個不急,合同有的夏目會簽的」宮川鈴音呢喃。
「」
宮川鈴音看著夏目澤平,忍不住伸手模了模他的臉,「要多吃點呢。」
夏目澤平扭頭看她白淨的手,「常有人這麼說。」
「是女生嗎?」
「男生有,女生也有我周圍的人,都是熱心腸。」夏目澤平說。
「真不錯。」
「我也這麼覺唔。」
他的嘴被手捂住了,宮川鈴音指了指外面,示意噤聲。
很細微,很小聲,但夏目明顯听到了腳步聲傳來,他與宮川鈴音對視一眼,看向角落的位置。
一分鐘後,兩個女生走進來。
她們進來後,看一眼平板支撐墊,「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
「怎麼了,玲子?」
「有一種好好聞的香水味。」
「是嗎?」
另一個女生聞了聞,「好像是欸」
躲在角落架子旁的宮川鈴音听到以後有些疑惑,她拉了拉衣服,低頭嗅著。
夏目澤平頭一瞥,看到她拉開的衣領,還有衣領下的白女敕與淺藍色的內衣。
「」
宮川鈴音抿了抿嘴,臉上多了些紅潤,但是沒說什麼。
她抬頭看了夏目澤平一眼,先是伸手捂著他的眼楮,緊接著,另一只手也伸出,捂在他的鼻梁上。
「真的有嗎?」宮川鈴音小聲問道。
溫軟的女孩貼在了夏目身邊,他嗅到了如花如茶的幽香。
淺淡的呼吸,伴隨著朦朧的水氣一點點拂過女孩的手,她看著被蒙住眼楮的男生,笑靨如花。
「有一點」
「誰在那里?」
疑惑的聲音,從門口女生發出。
她看著角落,有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