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澤平把門帶上,一扇門隔絕了外面的吵鬧。
休息好,他回了包間。
「夏目再來一杯」
「就一杯」
「老師,你醉了。」他坐在近田由美子身邊,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輕聲說。
「我沒醉——」
近田由美子向他撲來,夏目側身一躲,躲開了。
她沒有爬起來,只是半眯著眼,就這樣睡去。
「一杯熱水,麻煩您了。」夏目對著外面的侍者說。
「好!」
「等等不用了,我們馬上走。」
婉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他扭頭看宮川鈴音。
包間里很亮,她的臉上多了一些紅潤,但整體變化不大,幾乎看不出來。
宮川鈴音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包間里明亮暖黃的燈光照的女孩面部線條柔和細膩,眼眸里的光暈染成迷人的金色,連帶著黑發都有些耀眼。
「扶她回去吧。」她說。
「嗯。」
夏目澤平掃了眼桌面,幾瓶倒著的啤酒杯,吃剩的雞肉,壽司,估計要花不少錢。
「鈴音已經付過錢了,夏目君不用擔心。」
「這樣嗎」
夏目澤平搖頭,「宮川同學該跟我說一下,我也付一部分。」
「沒關系的,鈴音不會在意。」
「還是要道謝的。」夏目澤平看一眼睡著的近田由美子,微微嘆氣。
宮川鈴音扶起地上的近田由美子,夏目澤平上前一步,搭住她的肩,兩人合力,將她扶了起來。
近田由美子的身上,原本有一股很淡的花香,但這種花香,現在被酒味掩蓋了。
她的肩膀露了一部分,大概是太熱了拉的,雪白光滑,在燈光下反射著健康的微紅。
「夏目夏目」
「我在。」
「送老師回家,要負責任的。」近田由美子囈語。
「你都對學生說些什麼啊」
「」
夏目澤平與宮川鈴音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起來。
「喝嘴的近田老師,就是這樣的。」他說。
「我明白。」
宮川鈴音點頭,「雖然有些時候喜歡說胡話,但還是一個好老師。」
「我想她不樂意听這些。」
「夏目說得對。」
兩人合力,將她帶出居酒屋。
外面有些冷,宮川鈴音哈了一口氣,看了夏目一眼。
後者很懂事,把制服月兌下來遞給她。
「謝謝」
「不用。」夏目澤平搖頭,「喝酒之後,更要注意生病。」
「兩位,沒問題嗎?」
老板問了一句,有些熱心。
「沒事的。」
宮川鈴音回頭笑著說。
「放心吧大叔。」夏目澤平沖他揮手。
兩人一左一右扶著近田由美子,往她住的公寓走。天色黑的深沉,走出路燈所在的區域,就有些分不清路。
一陣風吹過,夏目越發清醒,他低頭看了眼近田由美子,稍有些擔心。
「擔心近田老師嗎?」
「嗯,她會感冒嗎?」谷
「快點吧公寓也不遠了。」
「好。」
三人搖搖晃晃,左右挪動,幸好宮川鈴音體力值高,一個人承擔了很多的重量。
「近田老師相親過很多次?」宮川鈴音扶著近田由美子的手臂,突然扭頭問。
「倒是沒想到消息傳得那麼廣。」
「近田老師在學校里名聲很大,她本就是美女,能力又好。性格也還不錯,被人傳八卦很正常。」
「最後一句有些勉強。」
夏目澤平看宮川鈴音一眼,「宮川同學真正想說什麼呢」
「夏目不是猜出來了嗎,」
宮川鈴音抿嘴一笑,「人雖然醉了,但有些話還是听得到的。」
「是這樣嗎?」
「不信的話夏目可以試試。」
他搖頭,「還是算了,她很記仇。」
宮川鈴音唇角勾起弧度。
「夏目原來懂啊。」
「什麼?」
「女生的小心思。」
夏目澤平搖頭,「這是最基本的禮貌,換做是男生,我也不會自討沒趣。」
「我在開玩笑,她也明白我在開玩笑這里面保持了一種默契,一種微妙的」夏目澤平想了想,「師生間的情誼?」
「這倒是鈴音疏忽了。」
宮川鈴音若有所思。
又走了一會兒,兩人到達公寓門口。
宮川鈴音翻了翻近田由美子的包,從里面找出鑰匙。
「宮川同學的酒量確實很好。」夏目澤平盯著她看。
「這大概與我的體質有關系。」她說。
「有道理。」
近田由美子經過一陣休息,頭腦也有些恢復。她睜開眼,有些朦朧。
熟悉的門牌號,掛著小愛心的信箱,上面還貼著小雨傘圖標。
「嗯到家了?」
她揉了揉腦袋,「醒酒了嗎?」
「已經是十年後了。」夏目澤平說。
「這樣嗎我和夏目結婚了嗎?這倒也不錯」
「看來沒醒。」夏目澤平扭頭。
「我想也是。」
宮川鈴音撲哧一聲笑出來,「近田老師說話好有趣。」
「我想這大概是魔怔了。」
兩人合力把近田由美子送進臥室,夏目澤平看了幾眼深紫色的內衣,默默走出去。
宮川鈴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眼內衣,臉上帶著些明悟。
等到幫近田由美子換上睡衣,她才從臥室里出來。
「她沒問題了?」
「嗯,只是偶爾會喊夏目的名字。」
「那不是很有問題嗎?」
「誰知道呢。」
宮川鈴音拿起地上的淺藍色包包,走出去的時候不忘回頭望了一眼,「走吧,夏目還想住這里嗎?」
「來了」
夏目澤平跟上她的腳步,兩人借著月光走在大街上。
整個街道里靜悄悄的只能听到風吹落葉的沙沙聲,小路的兩側每隔五米一盞白燈亮著,白光照著的一隅之地有種說不出的靜謐。
夏目澤平與宮川鈴音並肩走著,中間隔一條不大不小的間隙,誰也沒先開口只听見冷風呼嘯的聲音。
宮川鈴音抬頭看了眼天空,手撫著烏黑的長發,睫毛微微觸踫,眸子里帶著些月光的皎潔。
她抿了抿櫻花般嬌女敕的嘴唇,笑著輕語︰
「月色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