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是下午,四五點左右,天色卻暗的看不清了。
雨打在傘面上,發出劈里啪啦的聲音隨著時間推移,雨水越來越大,視野逐漸被雨幕遮蓋。
傘下兩人都沒說話,安靜走著。
佐藤由美抓著夏目澤平的肩膀,臉上有些猶豫,但更多的是羞澀。
夏目澤平堅持要送她回去,這一點可以理解。
自己受了傷行動不便,送一下很正常,也算同學間的友誼。
可有沒有別的意思佐藤由美就不清楚了。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佐藤由美社交面廣,自然也明白男生心中的小齷齪。
據說,男生送女生回家時,心里都有一些奇怪的想法——這與自制力無關,純粹是荷爾蒙的驅使。
試想一下,昏暗的房間,無力反抗的少女,被雨水打濕的色氣的衣服。
這些元素加起來,有幾個人把持的住?
如果夏目澤平硬來,她該怎麼辦呢?
想到這里,佐藤由美轉過頭,看一眼夏目澤平的側臉。
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除了一如既往的俊美,還多了些文靜的氣質,這是常年看書帶來的書卷氣,非常有魅力
她搖了搖頭,甩掉奇怪的想法。
氣質這東西可說不準,要是信了可就糟了。
何況,夏目澤平的文靜氣質更像是裝的,他自己的原話就是,每天都會關注自己。
——這不是變態,這是什麼?!
佐藤由美越想心越涼,到最後,小臉都白了。
「禽獸!」她小聲說。
「」
夏目澤平略微扭頭,有些疑惑。
佐藤由美流著眼淚,一副寧死不屈的表情,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
「我是不會屈服的,混蛋夏目!」
「發生什麼了?」
夏目澤平沒什麼表情,只覺得離譜。
這女人的腦子里,都是些什麼啊?
「我警告你,我是決不會被你帶進房間,用繩索捆住雙手,月兌開衣服後為所欲為的!」
佐藤由美哼了一聲,「我也絕不會屈服,擺出各種姿勢,順從你的!」
「」
夏目澤平給了她一個腦瓜崩。
「你干什麼!」佐藤由美疼的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別想太多。」
「混蛋夏目,放開我!」
剛要掙扎,佐藤由美就看見夏目澤平轉過頭來,臉上沒什麼表情。
「安分一點。」
「不听不听。」
夏目澤平目光一冷,皺起眉頭。
「」
少女老實下來,耷拉著腦袋,「安分就安分嘛,那麼凶干什麼?」
夏目澤平無話可說。
順著長坡道向下,被打散的櫻花隨著雨水落在地上,火車從遠處駛來,穿過城市的角落,又往遠處跑去。
離開學校的路是碧綠的,像是半透明的翡翠或許春天都是這樣?
夏目澤平看著這司空見慣的場景,心里沒什麼波瀾,也很快就忘了,只是順著雨流的方向往電車站台走。
不一會兒,電車劈開朦朧大雨,緩緩滑入站中。
夏目澤平把傘收起來,拉著佐藤由美跟路人一同邁入電車里也不知怎得,今天等車的人很多,像是約好了一起下班。
剛開始還好,等過了幾個站點,電車里的人就特別多了。
夏目澤平與佐藤由美緊貼在一起,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
「夏目」
佐藤由美臉有些紅,抬頭小聲說︰「太近了。」
「受傷的人,就不要廢話那麼多。」
「什麼嘛。」佐藤由美嘟囔了一聲,「我也不是故意摔倒的。」
又到了一站,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進來。
夏目眼尖,看見幾個想出去的又被擠了回來,臉上都是憤懣。
就結果來說,進來的人更多。
這也導致電車里更擠了。
佐藤由美整個人都趴在夏目身上,胸口貼著胸口,大腿磨著大腿,就連臉都快踫到一起了。
路人看了幾眼,有些羨慕。
「真好啊」
「我也想跟女生近距離接觸。」
佐藤由美抿了抿嘴,羞得快把頭埋胸口里了。
也沒辦法,如果此刻抬頭,就會直視夏目澤平,如果不看他,就會對上路人的眼楮權衡之下,佐藤由美選擇低頭。
想東想西的時候,一雙手環上了她的腰,輕輕摩挲,像是模索一樣。
「」
佐藤由美呼吸一滯,緊接著,臉色冷了下來。
有變態?還是說咸豬手,這些都無所謂,今天欺負到她頭上了,真是找死。
「是我。」夏目澤平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對,開口說道。
「」
佐藤由美有些羞怒,「你要干什麼,快松開!」
「沒地方放了,你左右看看。」
「」
佐藤由美四處打量,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周圍都是女生。
「原來如此。」她點頭,明白夏目澤平的苦衷。
在日本,在電車內被喊痴漢,最常見的結局就是被女方死死抓住,甚至還會出現幾個見義勇為的幫手,一起扭送到車站事務所,最後聯系警察。
男性在這個時候只能乖乖配合,如果想反抗,就落實了變態的罪名可以說,一點人性都沒有。
夏目澤平沒有辦法,只能把手放在佐藤由美的腰上,或者舉起來舉起來實在太累,以夏目的體力堅持不了多久。
「只有現在哦」
佐藤由美側過頭,「你要是下了車還摟著,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知道。」
夏目澤平點頭。
旁邊的女生看著夏目,雖然心動,但他旁邊已經有女生了,也只能放棄搭訕。
雖然看過來的人很少,但佐藤由美還是有些害羞。
明明不是情侶,卻做著情侶才有的事情,這樣會不會被人誤會呢?
如果電車里剛好有熟人,那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里,佐藤由美輕聲問道︰「夏目,你有帽子嗎?」
「什麼帽子?」
「有人看著,我不好意思。」
「可以蒙塊布。」他從包里拿出黑布。
「」
佐藤由美腦補了一下,發現帶上黑布很像敘利亞悍匪,還是拒絕了。
過了將近二十分鐘,電車到站,兩人也是艱難的擠了出去。
「活下來了。」
「是啊。」夏目澤平深有同感。
兩人相視一眼,都有些好笑。
佐藤由美家住新宿,出了電車只需再走一小段路,就能到達。
這里處于富人區,環境優美,極少有車輛駛過。
夏目澤平左右看著,有些感慨,「好大」
在這個地方買別墅,大概要花多少錢呢?
思索的時候,正對面駛來一輛車,濺起很高的水花,夏目澤平來不及反應,只是把傘向下微移,擋住佐藤由美的傷口。
‘嘩’
汽車過後,水浪也平靜了下來,只是夏目澤平全身都濕透了。
佐藤由美有些郁悶,雖然夏目澤平幫她擋了一部分,但上半身也濕了一大半,必須要換衣服了。
「喂」
「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叫夏目澤平。」夏目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
「」
佐藤由美有些擔憂,「你沒問題嗎?」
「死不了。」
夏目澤平咳嗽了一聲,「還能活一年。」
「」
佐藤由美有些懵逼。
她以前也听過夏目澤平的身體不太好,但沒想已經惡劣到這種程度。
事已至此,也沒空想太多。
「先別說話了,我家離這里不遠,走快點就能到。」佐藤由美拉著夏目澤平快步往前,就連傷口處的疼痛都少了些許。
「你要干什麼我還沒談過戀愛,有些事不可以。」
夏目澤平的臉色有些差,他還記得上次佐藤由美想非禮自己的事情。
自己身子骨本來就差,要是佐藤由美想硬來的話,根本沒辦法拒絕。
佐藤由美從夏目的眼中看見了些許警惕的神色,抽了抽嘴角。
「不會吃了你的,放心吧。」
「你發誓。」
「神經病啊!」
佐藤由美覺得,這是自己踫見的最墨跡的人
夏目澤平進了別墅,發現有些高檔。
除了一些他不認識的健身設備,從電視、投影、游戲設備,到小型游泳池、按摩椅,應有盡有。尤其是衛生間和浴室,跟他家客廳一樣大。
天暗的很快,夏目澤平來到窗邊,只見夜色深沉,巨大的落地窗朝東放眼望去盡是如林豎立的高樓,流光溢彩倒映著不夜城的光輝。
客廳里燈亮了起來,佐藤由美把濕衣服月兌下來扔進髒衣籃里。沒有制服遮擋的她露出里面的乳白色內衣,內衣扣子不堪受辱,擠得有些變了形。
水打的很透,可以透過內衣看見里面藍色的文胸。
發現夏目澤平的視線不對勁,佐藤由美連忙捂住胸口,「不準亂看!」
「抱歉。」
趁人之危確實不對,夏目澤平道歉。
「」
「算了,之前又不是沒看過。」
佐藤由美嘆了口氣,拉著他的手往浴室里走,「比起這個,你趕緊去洗澡,感冒可就麻煩了。」
「沒有衣服,還是算了。」夏目搖頭。
「家里還有幾件備用的睡衣,你拿去用。」
「感覺不太方便說起來,佐藤同學的父母在家嗎,要不要跟他們說一聲。」夏目澤平東張西望。
「別廢話了!」
佐藤由美有些著急,「現在重點不是這個啊。」
「所謂禮貌二字」
「快-去-洗-澡!」
佐藤由美叉著腰,臉色極差。
「好。」
清蒸小白鵝說
杰倫,今天又來了啊?
有票票嗎,來一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