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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火五丑,這個組織從當年傳下來,可能到了第五代或者第六代了。

小矮子,藥箱子,錫鼻子,龍猴子,和財佬(或者是自傷蛇)。

我匆忙跑回去,把從干爺那兒得來的消息告訴了把頭。

把頭听後,皺眉分析說:「當時咱們在咸陽過年,我這個假師弟突然來找我了,現在看來咱們在年前那段時間,就被人盯上了。」

「阿嚏!」

「真冷啊這里。」

豆芽仔裹著被子說:「我早說了,薛師叔不是好人,你們不听,哎」

「你他媽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記得了。」

田三久往嘴里扔了一顆煙,也不點,他叼著煙笑著說:「王把頭,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被人這麼算計了,看來這個什麼五丑里,也有腦子厲害的人啊。」

田三九繼續說:「這些人肯定隱藏在村里,所以說,我們還得有人回村里,藥箱子應該就是小賣部的老板娘,她給我們下了藥,其他人先不管,關鍵這個錫鼻子是誰,要找出來。」

「王把頭,我建議我們分成兩路人,一路在山洞里守著,作為根據地,有事了好有個退路,另外一路回村里,畢竟都躲在這里不是個辦法。」

我主動站起來說:「那我去吧,我對村里比較熟,一旦有所發現了就來通知大家。」

魚哥站起來說:「人多了不好,就咱們兩個吧,出了事兒我能護著點你。」

田三久扭頭道:「老計,給他們拿罐露露。」

把露露瓶遞給我,計師傅說:「小項把頭,用這個很簡單,你把這里拉開,使勁摔出去就會炸,不過你千萬要小心,自己不能摔倒了。」

把頭閉著眼,雙手揉著太陽穴說:「小心。」

大白天不敢明目張膽的進村子,我和魚哥下了山還沒走到田廣洞村,在路上踫到一個推小推車磨辣椒面的中年男人。

湖南人愛吃辣,那時候農村地區,有很多這種推著小車磨辣椒面的。

你們見過沒,小推車上有台手搖的機器,村里人拿來自家辣椒讓人磨,還能加花生豆,花椒等佐料。

這種手搖機器磨出來的辣椒面很香,比超市買的辣椒醬好吃多了,現在幾乎看不到了。

給了人兩百塊錢,我們說用一下你的車,人開始不干,我又給加到了四百

「磨辣椒面兒!磨辣椒面兒」

「魚哥,是這麼喊的吧?」我兩帶上了車上帶的草帽和口罩。

魚哥小聲說:「不用喊,咱們推著車走就行了,主要是掩人耳目。」

我推著小車,低頭說:「知道了,魚哥,你說錫鼻子有沒有可能是唐貴媳婦?」

「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想?有證據?」

「沒有,這不是猜的嗎,村里她最不正常,還三番五次出現在我們身邊兒,甚至有時候我都懷疑她是在裝瘋賣傻。」

「還有個疑點,魚哥你想想,她是唐貴的媳婦,自然和唐貴接觸的最多。」

「唐貴確定是死了,前幾天我們又突然看到了,八成也是帶了錫鼻子做的面具啊。」

「是有點道理,不過我感覺可能沒這麼簡單啊。」

「喂,磨辣椒面兒的,磨一斤多少錢?」

我回頭看了看,一個中年婦女端著碗問我,在吃早飯。

我隨口說一千一斤。

這婦女沒反應過來,拿著筷子愣住了。

推著小車到唐貴家門口,我看到一個男的提著籃子剛出來,正在鎖門。

這是村大隊的人,交談一番後,他說:「那怎麼辦,幾個親戚都不管了,不能餓死她吧,在等手續了,在過幾天就給她送市精神病院了。」

人走後,我推了推門。

唐貴媳婦立即跑過來,我看她手里還抓著個饅頭。

隔著門縫,我們互相看著。

「嘿嘿照片刪了沒,」她臉貼門上,沖我笑著說。

「別裝了,你其實沒瘋對不對?你是錫鼻子。」

「噓」

她咬了一口饃,咀嚼著,手指比在眼前說:「小聲點我是錫鼻子,你找我干什麼。」

魚哥拉下口罩,皺眉問:「你真是社火五丑之一?」

她趴在門上,看著我們小聲說:「是我真是社火五丑之一,你找我干什麼。」

我又將信將疑的問:「你是老三?老二是龍猴子?」

「對我是老三老二是龍猴子。」

下一秒,她突然激動,大力的晃門拍門,門外的鐵鎖鏈被拽的叮當做響。

「開門!」

「開門!」

「我是錫鼻子!我是龍猴子!」

「我是七仙女!我媽是王母娘娘!我兒子是閻王爺!」

唐貴媳婦瘋狂拍門。

我後退一步,看著魚哥搖了搖頭。

看來是我們錯了,從唐貴媳婦如今的眼神中,只能看到癲狂。

可,到底會是誰

我在想,這個錫鼻子會不會自己也帶著面具,做了偽裝,裝扮成了某一個村民?

這人不知道是男是女,或許是當年那人,也可能是那人的後人。

魚哥說:「還有個辦法,咱們找一個本地人,歲數大點的,問問他近幾年有沒有什麼外人來村里定居,說不定能問出來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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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我說行吧,那就試試吧。

我們去了村頭找那個大爺,我之前跟他打听過事兒,還給了他一包好煙。

他不會說普通話,只會說方言,我認真點兒听,勉強能听懂。

推著小車回到村口,果然。

老大爺坐在大樹下曬太陽,今天上午天氣不錯,比較暖和,除了這老頭,還有另外幾個老頭,都坐在樹下玩象棋。

看他們下了會兒象棋,我湊過去問:「大爺,這幾年,有沒有什麼外地人在你們村里定居啊。」

老頭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說了一堆方言,我听著好像說是有人。

「在哪呢?是誰?」

他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站起來,慢慢向橋頭走去。

這時,我看到從小路上開來一輛嶄新的出租車。

走到車前,老大爺拄著拐棍,月兌下棉帽子,他將帽子橫放在胸前,微微躬身行李,這番動作神態,像是國外紳士。

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個只會說道縣話的老頭,接下來笑著看我,開口說了兩句口音標準到極點的英語!

他說完後直接拉開車門,拄著拐棍上了出租車。

發生的太快,不光是我,連下棋的另外幾個老頭都看呆了。

出租車慢慢倒車,想掉頭離開。

「想走?」

魚哥速度很快,十幾步沖上前,砰的抬起腳!踩在你出租車前蓋兒上。

「下來!」

「老頭!」

「下來!」魚哥指著擋風玻璃大喊。

駕駛室門打開,一名男司機帶著口罩,慢慢走了過去。

毫無征兆,二人突然同時出手,朝對方臉上打去!

出租車司機伸手擋住了魚哥一記高鞭腿,踏前一步,右手握拳,朝魚哥臉上打去。

魚哥反應很快,瞬間右腳後撤步拉開距離,同樣右手握拳,和他對了一拳。

拳踫拳!

硬踫硬!

魚哥   連退三步,滿眼驚訝!

反觀這出租車司機,一步未退,他只是來回扭了扭脖子,骨頭之間來回摩擦,發出了咯 咯 的聲音。

這人左右扭了兩圈脖子,扭頭過來,看著我摘下了口罩,還沖我笑了笑。

我瞬間愣住了。

「胡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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