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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節外生枝

歲月迪廳,九號包廂。

「二位,不好意思,有事耽擱來遲了,我先自罰一杯啊。」

「大哥你客氣了。」

踫了杯,喝了酒,我看著眼前這名三十多歲的男人問:「錢老板什麼時候能露面,我覺得差不多了,我們做事干淨,大家還是坦誠點好。」(我意思是沒有警察)。

「呵呵,小兄弟你多心了。」

這男的翹著二郎腿,隨手彈了彈煙灰,說:「這里是咸陽,不是榆林,我們老板小心是正常的,畢竟兄弟你我都清楚,這是筆大錢,可不是小孩子鬧著玩的。」

「那好,我不多說了,您看著來。」又互相踫杯喝酒。

我把手機里拍的照片都讓他看了,肉身鐵佛,狗牙,戰國玉貴人,琉璃溫明,鎏金六臂銅像,還有我們團隊成員其他人的一些存貨。

從戰國到明代,件件保真,全都是實打實的硬貨。我們是拿出了誠意的,就想打包出售,分錢過年。

這男的一張張翻著手機圖片,當他看到床單下蓋著的大鐵佛時,眼神里露出一絲貪婪。

「小兄弟,這東西不好驗貨,談價之前我們能不能做個掃描?」

「你放心,我的意思就是錢老板的意思,如果佛像里真封著明代和尚遺體,咱們什麼都好談,醫院的路數我來安排。」

我點頭說行,可以,這是大哥你最關心的吧?還有什麼問題。

「呵呵,」他笑道:「那沒了,兄弟痛快,明天等我電話就行了,來,咱們繼續喝酒。」

談話談了四十多分鐘,他又問了我一些東西的出處。

我不可能告訴他實話。

你花錢買就行了,問那麼多有什麼用,你怕我身邊有警察,我還怕你身邊有警察呢。

離開迪廳,我們送這人去停車場,按照禮儀是要去送送。

到了停車場,他隨手按了下車鑰匙,不遠處一輛帕薩特亮了雙閃,響了一聲。

「行,就送到這兒吧兄弟,我回去和老板匯報,具體咱們在電話聯系,你們上去吧。」

這時,豆芽仔站在停車場不停左右張望。

「快走吧!」

出去後,豆芽仔甩開我手說:「峰子你先回去,我晚點回。」

知道她想見那個跳舞的,我瞪眼罵:「咋的?你他媽還想在停車場干點啥刺激的啊?」

「嘿嘿,呵呵」

「笑個屁,走,回去,少給我惹事,」我沖他上踢了一腳。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兜里有大把錢,看對眼了就想做點什麼壞事,我還能不了解他?

「峰子我請你吃鐵板燒,走。」

出來停車場不遠有家賣鐵板燒夜宵的攤位,豆芽仔極少主動請我吃飯,我晚上也沒吃,那就吃吧。

大概吃了有二十多分鐘,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這里守著停車場出口,可自始至終都沒見到錢老板線人來帕薩特出來,是睡著了?

「老板,停車場還有別的出口?」我問。

小吃攤老板正往鐵板上刷油,聞言扭頭回我說:「沒啊,就這一個出口,北邊兒是進口,不能出去。」

我們正說著話,突然電話響了。

「是我兄弟,我車壞車庫了,鼓搗半天了都,你們能不能下來幫個忙?幫我推一下。」

給我打電話的,就是剛見面的錢老板線人。

我心說怪不得這麼久不出來,原來是車壞車庫了。

我叫豆芽仔:「別吃了,走,先去看看。」

下到車庫,我看到那人站在薩特特前頭,正笑著沖我們招手。

可剛走到一半,我停下腳步,伸手拉住了豆芽仔。

「咋不走?」豆芽仔問。

「快過來啊兄弟,幫我推下車。」錢老板線人還在催促我過去。

我皺著眉頭打量前方……

停車場晚上有燈,我注意到,他的這輛帕薩特那里不是一個影子。

而是兩個。

豆芽仔沒注意到,仍一臉納悶的問我怎麼不走。

見我停下,地上多出來的那道影子突然消失了。

我留了個心眼,想了想朝前喊:「大哥啊,你車上有沒有帶別人?」

「沒有,就我一個,怎麼了?」

「哦」

「這樣吧,門口不遠就有家汽修廠,我上去幫你叫個修車師傅過來。」

說完我推了推豆芽仔。

「怎麼峰子,門口哪有汽修廠?」

我轉過來壓低聲音:「什麼都別問,快走。」

「呦,小哥哥你們來了啊。」

還沒走到出口,那個自稱叫蘭蘭的迪廳舞女突然出現在停車場出口。

「你們兩個人啊」

她掩嘴輕笑:「兩個得加錢。」

豆芽仔看我臉色不好看,他有些心虛的說:「額美女改天吧,我們有事要走了。」

「峰子你等我兩分鐘,我過去跟她說一聲,馬上回來。」豆芽仔不等我說話便跑過去。

看不遠處豆芽仔和那女孩在說話,這時我心里莫名多了一種危機感,也說不上來哪有問題,就是直覺。

「別動!」

突然,背後有把刀頂在了我後腰處。

「上車!別叫!敢叫你命就沒了。」

「快點!」

刀尖已經扎到了肉,我吃痛,不敢動,被刀逼著慢慢倒退。

那一瞬間,我腦海里想到的是錢老板要黑吃黑。

拉開車門,這人把我逼進後排座位,刀架在我脖子上,冷眼打量我。

「是是你?」

我第一眼沒認出來他,在看才認出來。

這人我見過一面,他是長春會那個叫楚大河老人的孫子,當時他背後背著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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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柄上還刻著「二十九軍幾個字!」

就是干爺那伙人中的楚老!

也就是這把刀,砍掉了謝起榕一只手!

他冷眼說:「我跟你沒仇,不想殺你,但謝起榕對你感興趣,只要用你當誘餌,就能讓他露面,所以你要配合我,不然」

刀刃的冰涼感很真實,我深呼吸一口減少緊張,開口說:「你搞錯了,我根本不知道謝起榕現在在哪。」

「哼,你可知道?」

「那戰過後,我爺爺被姓謝的打的重傷不治,他還是沒活下來」

「我自小跟著爺爺習武,苦練楚家刀法。」

「我要報仇我要親手報仇,就用我們楚家的川刀!」

「天哥,搞定了。」

舞女拉開車門,坐進來副駕駛回頭說。

「豆芽仔呢,你們把豆芽仔怎麼了!」

女的笑著說:「色鬼一個,等他醒過來,我們早到地方了。」

「二二位,那我是不是能走了?我跟他兩可沒關系,就是今天剛認識。」

「車留下,滾吧。」

錢老板線人打開車門,扭頭就跑,眨眼消失在了停車場。

隨後這男的用刀頂著我,女的坐到駕駛位,發動車子離開了停車場。

「兄弟冷靜,我真不知道謝起榕在哪,我和你無冤無仇,咋們犯不著這樣。」

「閉嘴!」

「誰和你是兄弟!老子叫楚小天!」

車子已經在走了,他冷眼看著我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干什麼的,你就是個盜墓賊。」

「馬王爺已經到了榆林,在他對謝起榕出手之前,我會先一步動手。」

「我要用你當引子,引姓謝的出來。」

「當初爺爺能砍掉他一只手,我楚小天就能要了他的命!」

「血債血償!」

叫蘭蘭的舞女開車打著方向盤,她同樣低聲道:「沒錯天哥。」

「血債血償!」

我無奈閉上眼。

腦海中浮現出了撥浪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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