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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亂國公主寧婉梨,當斬!

「我就是君側?」

寧婉梨笑容凜冽,從打算爭皇位的那一刻,她就做好了迎接今天的準備。

自從皇兄死後,涼王祁王和他們背後的勢力就對皇位生出了心思,十幾年來暗地里做了不少小動作。

尤其是那次齊國鬧出大事,她將納貢派的出頭鳥斬了個干淨,但這兩個王爺比較狗,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頭。

再加上斬皇親是大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輕舉妄動,所以這兩個貨才能安穩活到現在。

沒想到,他們竟然送上門來了!

不過也是,齊國現在前線壓力正大,民間驚懼之意甚為濃厚,如此境況,正需要一棵救命稻草。

而這棵救命稻草,便是楚國!

可以說,現在這個時間節點,是三年來對納貢派最有利的機會,他們不想著把握,那才是真的有鬼了。

尤余有些擔憂︰「公主!兩個藩王來勢洶洶,喊出口號之後,沿線諸城甚至出現了百姓迎接,我們……」

「百姓?」

寧婉梨秀眉微蹙︰「幾成百姓?」

尤余嘆道︰「至少兩成!」

寧婉梨嗤笑一聲︰「現在新戲班開業還知道買觀眾呢,兩成百姓?也不知道他們兜里的錢夠不夠花!」

尤余神情卻並不輕松︰「可現在核心問題還是前線!」

寧婉梨搖了搖頭,神情帶著戲謔︰「尤管家,你有沒有感覺兩個藩王進京清君側的情景有些眼熟?」

尤余愣了一下。

我說既視感怎麼這麼強?

上次听這個劇本,還是荒國那次。

也就是說……上次進京清君側的兩個藩王已經涼了。

好像有點意思。

寧婉梨笑了笑︰「同樣是不安好心的兩個藩王,趙昊斬得,我就斬不得?」

尤余看她如此有自信,緊繃的心弦頓時松了一些。

寧婉梨揮了揮手︰「你下去吧,去一趟鄢城!」

听到「鄢城」這個地方,尤余眼楮一亮,飛快點頭稱是,然後就撤了出去。

等人走後,寧婉梨長長嘆了一口氣。

趙昊斬那兩個藩王,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自己的境況實在差得太遠。

殺人,太簡單了。

但想要殺了人,還沒有後果,卻難于登天。

齊國現在的境況,遠比想象中的要簡單,也遠比想象中的絕望。

核心問題就是,前線究竟做到何種程度,才能讓百姓重新生出對齊軍的信心。

若是有信心,別說斬兩個藩王,就算斬十個都是輕輕松松。

若是沒信心,即便斬了兩個藩王,納貢派就依舊能夠扶持出新的傀儡,這些砍在藩王身上的刀子,遲早有一天會加倍還在她的身上。

如何才能讓百姓有信心?

只有兩個字。

勝仗!

甚至都不用勝仗,只要能在場面戰場上僵持就行。

可就是「僵持」兩個字,對于寧婉梨來說就難于登天。

魏軍正面戰場實力太強了!

如何才能再堅持到秋收以後,不再丟城?

一旁傳來了侯桃桃的聲音︰「你打算怎麼辦?」

這麼長時間下來,她也有點心力交瘁的感覺。

這就是硬實力上的差距,已經不是努力能夠改變的了。

她只能看著齊軍,即便悍不畏死,也只能節節敗退。

每退一步,她就感覺自己離破產更近一步。

寧婉梨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了四個字︰「求助荒國!」

「求助荒國?」

侯桃桃愣了一下︰「你指望趙昊違背三年之期,背負千夫所指的罵名,出兵援助我們?」

「不是!」

寧婉梨咬了咬嘴唇︰「兩年前我與荒國簽訂通商協議的時候,除了軍備,我還提出要加大戰馬供應,不過那個時候姜止羽以戰損太多,戰馬供應緊張拒絕了。

這些年荒國沒有戰事,而且在全力飼養戰馬,所以……

儲備應當多了一些,若是我能買下來一批,只要五萬匹精銳戰馬,正面戰場上就未必沒有周旋之力,總好過被動防守,任魏國施為!

再不濟,撐到秋收還是沒有問題的!」

侯桃桃愣了一下,旋即搖頭道︰「這恐怕有點難!荒國是全力養馬了不假,但你算算馬下崽兒就接近一年的時間,馬駒想要服役普遍要三年。

即便他們掌握秘術能縮減到兩年,到了三年之期之後,他們還要面臨半年五萬精銳戰馬的虧空。

那個時候,不管魏國有沒有從國債券里面緩過勁,都是他們最空虛的時候。

你覺得趙昊會……」

「我相信他會!他說過會盡余力助我登上帝位的。」

寧婉梨下意識攥了攥自己的裙擺,不等侯桃桃反駁,便直接說道︰「到時候我去談判,即便他不願意,我也有辦法讓他同意!」

侯桃桃只能點頭︰「行吧……」

對于這次談判,她並不抱有太大的信心。

趙昊心頭的妄語戒尺肯定沒有了,她可不認為趙昊對寧婉梨的感情能深到這個地步。

……

接下來幾日,邊疆的情況似乎穩定了下來。

魏國佔了兩城之後便進入了防守的局勢,畢竟齊國百姓對他們的排斥不小,若是沒有安撫好,背刺都不是沒有可能。

魏軍軍糧帶夠了,可以不吃他們的食物。

但總要喝他們的水吧!

若是他們朝水里下毒,那可真是陰溝里翻船了。

魏軍繞城攻打,的確避開了齊國最精銳的兵力,也大幅削減了新式軍備造成的威脅,但不可避免地要遇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四面環敵!

所以這一步,他們更應該穩扎穩打,穩定好大後方以後再謀求進攻。

當然,他們心中的穩定,並非把百姓安撫得服服帖帖。

而是馴化得服服帖帖。

這個過程,最多只需要十天!

相較于邊境線的短暫安寧,齊國內部卻無比地熱鬧。

因為就在今天早上,兩個藩王各自帶領兩萬私軍,大搖大擺地來到了懷京。

不過他們很規矩,並沒有帶軍進城,而是駐扎在了城門外。

畢竟懷京里面有守軍,真靠這些私軍,不可能攻得進去。

懷京這邊也沒有守城門,因為他們知道兩個藩王不可能動手。

動手沒有意義。

這次只是主戰派和納貢派的爭斗,爭的不是孰忠孰奸,而是……誰才能保證齊國百姓的安全。

或者……誰才能讓百姓認為他們能保證百姓的安全。

民間有不少人想要重回給楚國納貢的日子,也有不少覺得魏國楚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次爭的便是要選擇哪個當做齊國的未來。

誰爭贏了,誰就有政權的合法性。

所以這一戰,根本沒必要打。

納貢派只要爭贏,寧婉梨即便風頭再盛,也只能步入她皇兄的後塵。

殺了藩王,滅了私軍又怎麼樣?

姓寧的又不是只有你們一脈,支脈扶持一個听話的人,照樣能當皇帝!

兩個藩王將各自的私軍安頓好,便帶著隨行的屬地官員,一起大搖大擺地走入了懷京城。

一路上,無數百姓圍觀。

國都的百姓往往有更強的政治敏感性,哪怕只是一個馬夫,都能跟你嘮半天的國際政治局勢。

所以他們很清楚涼王祁王這次來懷京是為了什麼。

于是在百姓的目送下,一眾人徑直來到了皇宮門口。

當值的公公早早等待,見眾人到來,當即上前問道︰「涼王祁王,此次為經傳召就擅自入京,究竟所為何事啊!」

雖然有點明知故問,但總要走一些流程。

自從上次納貢派受挫,這兩個藩王便連夜從懷京中的王府搬走,回到各自屬地,老老實實地呆著,即便回京都也是本本分分地事先申請,等寧無垢同意以後才敢入京。

涼王上前一步,字正腔圓道︰「此次進京,自然是面見聖上!按常理來說需提前三日報備,只是如今聖上被奸佞所左右,所以吾等未經傳喚而入宮,勞煩公公代為轉告聖上,準許吾等入宮,以正聖听!」

他的聲音很大,甚至用上了真氣,方圓幾里都能听到他的聲音。

听到這番話後,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沒想到涼王說話竟如此大膽,在皇宮門口就直接開撕了。

老太監笑眯眯道︰「涼王恐怕是誤會了,陛下一生賢明,身側皆是賢臣,何時被奸佞蒙蔽過雙眼。兩位報國心切,我能理解,但此等胡話還是盡量不要胡說,以免擾亂了民心。」

涼王眉頭一擰︰「劉公公,莫非你也跟奸佞同流合污了?如此蒙蔽聖听,有何居心!」

老太監也有些惱怒︰「咱家在陛旁侍奉多年,向來勤勤懇懇從來不涉朝政,涼王殿下空口白牙,就給咱家扣上奸佞的帽子?究竟是誰居心不軌?」

兩個人就這麼對上了!

而且絲毫沒有避諱人!

圍觀眾人都感覺心驚肉跳,劉公公是皇帝的貼身太監,也如他所說一輩子勤勤懇懇。

所以往往他說的話,就全權代表著寧無垢的意思。

看這一幕,所有人都明白了,寧無垢這是要死保寧婉梨了。

甚至都不是為了保寧婉梨,而是代表主戰派跟納貢派死磕了!

根本不想給納貢派發揮的空間,直接面都不想見!

涼王不由冷笑︰「劉公公這是打算一條道走到天黑了?你可知蒙蔽聖听,意欲謀逆是什麼罪?」

劉公公哼了一聲︰「咱家何時蒙蔽聖听,又何時意欲謀逆了?」

涼王怒意更甚︰「吾等進獻忠言,你卻皇宮大門都不讓我們進,這不是蒙蔽聖听是什麼?陛下已經三日未早朝,陛下病弱乃是舉世皆知的事實,齊國百姓無不心系陛下安康,你卻不讓皇親面見陛下,這不是意欲謀逆又是什麼?」

「你……」

劉公公也是怒意盈然。

可就在這時,一個澹漠的聲音響起。

「劉公公,既然皇叔想要見父皇,那就讓他見吧!」

眾人聞言,皆是微微一愣。

轉頭看去,發現寧婉梨從宮門內緩緩走來。

她神情不喜不悲,身上卻穿著一身滿是血跡的袍子,腰間也別著曾經斬掉百余顆頭顱的王權劍。

看得出來,這袍子已經洗過很多次了,只不過是因為血漬難洗,所以才是如今的模樣。

可即便這樣,涼王和祁王也彷佛聞到一股血腥氣,不由得臉色一白,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

寧婉梨笑了笑,沖他們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位皇叔,請進吧!」

涼王︰「……」

祁王︰「……」

你讓我們進。

我們就進?

我們不要面子的啊?

雖然他們事先已經商討過,確定寧婉梨大概率不敢對他們動手,但事到臨頭還是有些膽怯。

畢竟當年寧婉梨的凶名實在太嚇人了!

甚至寧婉梨在菜市口砍腦袋的時候,他們都在場觀看。

現在她身上的血漬,哪一塊是從誰斷掉的脖子上噴出來的,他們都隱隱有點印象。

而那把金燦燦的王權劍,更是他們連著做幾年噩夢的主角。

被寧婉梨這麼一問,他們本能地有點害怕,下意識遲疑了一下。

寧婉梨微微一笑︰「既然兩位皇叔行動不便,那我就請父皇出宮相見,正好父皇剛才說宮里太悶,也恰好出來透透氣!兩位稍等!」

「哎……」

涼王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寧婉梨已經轉頭回到了皇宮。

他跟祁王對視了一眼,都感覺心里有些沒底。

怎麼感覺寧婉梨比他們還要主動?

跟事先猜的反應不太一樣啊!

按照常理來說,她不是應該千方百計阻止自己二人進宮麼?

啊這……

涼王低聲道︰「放心!現在前線丟幾城只是時間的問題,他們想要贏得民心,就必須有打勝仗的能力。想要打勝仗,就必須尋找外援,他們能找的外援就只有荒國。

但三年之期前,荒國不可能支援。

距離三年之期還有半年,他們根本撐不到!

寧婉梨這小丫頭片子雖然狂,但是不蠢,她知道今天處罰我們越狠,她自己以後的下場就會越慘。

放心!」

「嗯……」

祁王點了點頭。

……

寧無垢的寢宮。

「砰砰砰!」

「父皇!」

寧婉梨敲了敲門。

寧無垢虛弱的聲音在里面響起︰「進來吧!」

「吱呀!」

寧婉梨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寧無垢溢滿著死氣的寧無垢。

他已經病入膏肓,整具軀殼都生機虧空。

如今支撐他的,就只剩下最後一股信念︰他要親自看到自己女兒登基!

但是現在……

寧婉梨眼眶有些發紅︰「父皇!您……」

寧無垢笑著擺了擺手︰「無妨!方才吃了御醫開的鎮痛藥,已經不礙事了!我已經安排劉公公阻攔涼王祁王了,撐到秋收以後,我們未必不能抵擋魏國!」

寧婉梨不由陷入了沉默。

這世上,所有人都低估了獸血軍團的強度。

秋收之前,魏國最多再攻下幾城,絕對打不到齊國的都城,皇權沒滅就不算滅國。

但如果真以都城作為最後的底線,那民心早已丟得一干二淨了。

這個結果,朝廷接受不了。

況且秋收之後,哪怕魏軍被魏國國內的形勢大大掣肘,齊軍就能抵抗得住了?

照目前的實力,還是頂不住!

所以說還是必須尋求外力,五萬匹精銳戰馬,或許勉強夠!

寧無垢說得很理想化。

但寧婉梨知道,自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現在把權利交出去,任由齊國重回楚國的納貢體系。

要麼,現在就去荒國賭命。

寧無垢似乎看出了她的擔憂,笑著擺手道︰「你倒不用這麼擔心,多丟幾座城也不是不能接受,等到三年之期滿荒國參戰時,未必不能把城奪回來。

若能奪回來,一切過錯消弭一空。

即便奪不回來,爹能活到那個時間,到時這些過錯爹親自攬下!

一味求戰的是爹!

對藩王避而不見的也是爹!

你不過是一個女子,有主戰派護著你,他們不會……」

寧婉梨笑了笑︰「爹!宮外風景正好,女兒陪你去看看!」

寧無垢聞言,不由神情一窒,語氣也有些煩躁起來︰「兩個小癟三而已,我就算不見他們又如何?現在出去,就是給他們借題發揮的空間!」

他情緒急切,甚至爆出了粗口。

寧婉梨站起身,笑容無比自信︰「放心吧爹!女兒有解決的方法,必能讓你看到未來盛世的光景!」

寧無垢看著她,陷入了沉默。

寧婉梨眼神堅定︰「相信我!」

寧無垢猶豫了許久,終于長長嘆了一口氣,將右胳膊伸了起來。

他不是不願意不相信寧婉梨。

而是這次的後果,他承受不起!

女兒還年輕,連二十歲的生辰都沒有過!

但既然她已經決定了,自己這個半截身子入黃土的人,便只能選擇支持她了!

在寧婉梨的攙扶下,他緩緩出了寢宮,顫顫巍巍地坐上了轎子。

枯瘦的雙手捻著一串佛珠,不安地撥動著。

很快,轎子到了宮門口。

寧無垢看著從廂簾的縫隙中透過來的陽光,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畏懼的情緒。

他有些害怕,掀開這面廂簾,會看到自己一輩子都不願意看到的場景。

「父皇!」

簾外響起了寧婉梨的聲音。

「唉!」

寧無垢嘆了一口氣,終于還是掀開了簾子,在寧婉梨的攙扶下,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掃了涼王祁王一眼,心頭生出一抹煩躁,不過還是不悲不喜地問道︰「兩位皇弟,此次不告而入京,所為何事啊?」

當他問出這句話以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兩個藩王身上。

這些人中,不僅有城中百姓,在京的朝中文武百官也都到齊了。

不管是納貢派,還是主戰派。

今日不是早朝,但重要性卻比任何一次早朝都要重要。

涼王上前一步︰「稟陛下!朝中奸佞橫行,蒙蔽聖听,以致整個齊國都面對危局!臣弟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助陛下掃除奸佞,為大齊百姓謀福祉,為大齊朝廷謀大道!」

寧無垢眯了眯眼楮︰「皇弟說笑了,朝中政務,朕時時親為,又何來奸佞蒙蔽聖听之說?」

听到這話,眾人皆是屏住呼吸。

如今齊國,任誰都知道,政治中心已經從御書房轉移到了雲霧山莊。

但他卻說朝中政務時時親為,莫非這次……是想替寧婉梨頂鍋?

涼王微微一笑道︰「陛下有恙在身,卻依舊勤政,臣弟無比動容,只是奏折批復皆有奸佞代為傳達,故一葉障目不見山岳。臣弟冒死,也要揭發此等奸佞的罪狀!」

寧無垢強壓心中的怒氣︰「哦?那皇弟說說,究竟是哪些奸佞,又是如何蒙蔽的聖听!」

涼王中氣十足道︰「此等奸佞蓄意構陷友邦楚國,如今友邦竭盡全力修繕濁河河堤,欲送北疆三城百姓歸鄉,卻被奸佞蓄意阻止,致使近三年的時間濁河工程都未建寸功!

如今魏軍大舉來犯,我齊國勢單力孤,正需友邦馳援。

但奸佞卻為了一己私欲,將謀國之污名扣于友邦之身,致使如今前線緊張,連丟兩城!

此等奸佞,罪不容誅,望陛下無比清理朝堂!」

寧無垢神情漠然︰「那還請皇弟說說,你口中的奸佞究竟有誰!」

「奸佞眾多,還請陛下細細傾听!」

涼王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從懷中取出了一疊厚厚的折子,當著眾人的面就朗讀了起來︰「岳鵬程、岳鷹、林忠、方思賢、李越……」

一個個名字念下來,每念到一個,場上的氣氛便壓抑幾分。

這些可都是主戰派的核心人物。

不但有前線奮戰的岳家兄弟,連寧婉梨母族的李家人都在其中。

主戰派一個個怒意盈滿,但並沒有人打斷他,準備等著他講完再出聲。

涼王念到最後,將折子合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將折子呈了上去,最後補充道︰「還有亂國之公主,寧婉梨!陛下,這些就是所有奸佞的名單,還請陛下過目!」

听到最後這個名字,所有人都繃不住了。

這涼王當真是大膽,竟然連寧婉梨的名字都點出來了,要知道皇室的潛規則就是大禍避皇親。

這次,應當是完全撕破臉了!

但他們心中更多的是憂慮,如今邊境的戰況已經淒慘到一定程度。

邊境九城都被另一批魏軍死死盯著,新式軍械根本不能出城,只能任由內部被魏軍禍亂。

若是尋不到外力,主戰派恐怕……

涼王見寧無垢不伸手,不由笑意更甚,重復道︰「此乃奸佞名單,請陛下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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