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踫了踫秦諾︰「老魅,別發愣啊。」
秦諾抬起目光,看著縫疤男子︰「那麼,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畢竟,那個女人親手奪走了你最重要的東西,在你心里,應該存在一萬種復仇的方式吧?」
這話讓縫疤男子稍稍眯眼,他盯著秦諾︰「你幫了我,不怕那女人對你報復?」
「不幫你,我現在就死,兩邊看起來都是死,不過我跟你一樣,對那女人同樣憎恨,仔細想想,死前整一下那女人,好像不算虧!」
縫疤男子撫模著臉上的疤痕針線,幽幽地開口︰「雖然你很油嘴滑舌,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你的提議確實不錯。」
「你答應了?」
「沒答應。」
秦諾表情懷疑,這家伙究竟要怎樣?
他打了個響指,撲克鬼拿過來一個糖果。
縫疤男子伸手抓了一把,然後擺到秦諾眼前,說道︰「我們來玩個游戲,你贏的話,我就听取你的意見。」
「輸了,還是你們腦袋搬家,那個女人我會慢慢對付。」
「現在,你們來猜猜,我手里有多少顆糖果?猜對了,就算你贏。」
這一听,藍煙和方夜立馬來了精神。
他們連忙伸手抓著秦諾,注意後者不要著急。
「老魅,讓我來,我剛才看了一眼,應該是七到十顆左右。」藍煙說道。
「不可能,糖果不小,按照手掌寬長,最多三到五顆。」方夜搖頭說道。
藍煙問道︰「你戴副眼楮還眼神不好,我可以理解,別害人行不行?」
「老魅,給我選擇,我有把握。」
藍煙拍著胸口開口。
縫疤男子面色淡然,帶著少許的笑容。
秦諾打斷了藍煙和方夜的話頭︰「還是我來吧。」
縫疤男子問道︰「看來你有把握了?」
秦諾卻是搖頭︰「沒有,因為不管我怎麼猜都是錯的。」
「為什麼?」
秦諾也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這就要問問你的手了。」
雖然很微妙,但血眼鬼還是察覺到了,告知了秦諾,縫疤男子的右手同樣被寄生著一只鬼。
縫疤男子松開了手掌。
手掌里的糖果全部沒了。
掌心撕裂開一條烈痕,一條鮮紅的舌頭從里面伸出來,顯然那些糖果都被它吞掉了。
藍煙和方夜︰「……」
秦諾也很無語。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就連這賭場的老板,也喜歡玩賴的這一套。
「很聰明,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了,無法為我效力。」縫疤男子開口,他的眼神確實是帶著欣賞的。
「那麼我算是贏了嗎?」
「如果這都不算贏,那我為什麼不干脆殺了你呢?」
縫疤男子笑著開口,看了一眼那撲克鬼。
撲克鬼走向一面牆,消失在黑暗中。
很快又回來了,雙手間多了一個漆紅色箱子。
盒子放在桌子上。
秦諾三人看著箱子,猜想到了什麼。
「這個盒子,你帶回到列車上,只需放在那個女人面前就可以了。」
縫疤男子說道,喝光了杯里的紅酒。
藍煙松了一口氣,方夜則是問道︰「冒昧問一下,盒子里面是什麼?」
「這不是你們問的,只需按照我說的去做。」
另一個撲克鬼端來了三杯香檳,放在桌子上。
「這杯香檳,當作我們的合作愉快喝下它們,你們就可以離開了。」縫疤男子說道。
「真的只是普通的香檳嗎。」
秦諾盯著冒著細小氣泡的金色酒液。
「至少它不是毒酒。」
「不要把我想的這麼多心思,我不似那女人。」縫疤男子淡淡地開口。
秦諾直接將身前的香檳一飲而盡。
方夜亦是如此。
藍煙嘀咕了一句︰「能不能不喝,你這香檳不正宗,不對我胃口啊。」
撲克鬼扭轉面具,看了他一眼。
「好吧,可能是我不懂酒!」藍煙也迅速地喝完了。
「三位慢走不送,歡迎有空再來子夜城消遣。」
縫疤男子站起身,走到窗戶那邊,背對著三人說道。
秦諾附和地回應了一句,拿起箱子,不再逗留,帶著藍煙和方夜離開了房間。
出了房間,都是忍不住地松了一口氣,那背負的壓力,仿佛瞬間卸下了一般。
「這哪是消遣,簡直是遭罪!」
「還有這香檳,刺鼻的不行,這真是客人喝的東西?這都不關門,真是沒天理!」藍煙一出來,就扣著喉嚨,企圖把喝下去的吐出來。
「你的嘴真該縫上,你以為出了門口,它們就听不見?」方夜掃了一眼他,又看著手表上的時間。
「我們還剩十分鐘的時間,得加快腳步……」
方夜話沒說完,秦諾和藍煙撒丫腿直接用跑的了。
出了賭淵之城,此刻在返回夢魘列車的道路上,也有不少玩家在跑動。
朦朧的白霧遠處,出現了列車的輪廓。
一聲冗長沉重的鳴笛聲從遠處傳來!
當秦諾三人穿過迷霧時,那列車的車廂清晰了,並且在緩緩地駛動。
「臥槽,車開了!」
藍煙瞪大眼楮,叫道。
方夜看了眼遠處,面色低沉地開口︰「還有更臥槽的,你們看那後面!」
三人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遠處的朦朧白霧中,泛起了黑色的霧氣。
它們就像是卷起的海嘯一樣,非常迅猛,眨眼間就吞沒了那些白茫茫的一片白霧,朝著這邊吞沒而來。
所有趕路的玩家都看到了,頓時一陣頭皮發麻。
那黑霧他們自然是見識過有多可怕,能在一瞬間,將人撕的粉碎!
人在絕境的時候,潛能是能爆發的,此刻一個個都在狂命地奔跑,腳底下仿佛是抹了油一般。
可他們在加快腳步,列車也在加快。
看著越來越遠的車廂門,跑路的玩家都露出了絕望。
藍煙和方夜亦是如此。
「淦,這下完蛋了!」
秦諾開口︰「還沒完。」
「可能手會有點痛,你們忍著點。」
藍煙听的懵逼,還沒等發問,秦諾右手翻出兩只血眼,抓在藍煙的手掌,然後直接是掄甩了出去。
那上了列車的玩家,本好像探頭望一下,藍煙就飛了進來,給他當了肉墊,撞在角落里,桌子都爛了。
列車外,秦諾又把目光放在方夜身上。
後者嘴角抽搐︰「輕點?」
秦諾哪管輕重,抓起來就跟垃圾一樣丟了出去。
秦諾自己則取出了第三副本的荊棘女神的皮鞭,甩出去,精準地纏住了那門把,利用右手的鬼力一拉,自己也飛了出去。
後面跑路的幾個玩家,人都看傻眼了。
「尼瑪,隔這拍電影呢?」
秦諾飛到了車廂門那里,翻身進了車廂,一腳踢翻了打算關門的兩個玩家,說道︰「不好意思,還有上車的。」
那兩人怒目地看著秦諾,但瞧見了那透著血光的右手,還是忍了下來。
「你們怎麼樣?」
「還好,就是手有點月兌臼,下次能不能給我們準備的時間?」藍煙甩著右手說道。
「極限上車,來不及解釋。」
砰!
當列車的車速完全提升後,車門自動關上,而在列車後,那一大片白霧,完全變成了昏暗,沒趕上列車的幾個玩家,自然是令了飯盒,結束了游戲體驗。
秦諾靠在牆上,抹去了額頭上的汗珠
車廂內,已經有不少玩家坐下,顯然早早就上車了,這里面就有北子木。
羽也在一旁,用帽子蓋著臉,看起來是睡著了。
「你被那些撲克鬼盯上,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北子木說道,手里還拿著一瓶賭場里的香檳。
「賭場老板熱情,只是邀請我去喝杯茶罷了。」秦諾隨口回道。
方夜看了眼那箱子,問道︰「這個東西,你真要交給她?」
「我感覺沒必要自找麻煩,我們拿夠積分,已經去下一節車廂,但如果惹怒了那女人……別忘了,這里是她的地盤了。」
「在什麼地盤,听什麼人的話,這個道路我是懂的。」
秦諾看著手里的漆紅箱子,抬頭看著方夜︰「但那男的也不是蠢貨,你想想他為什麼這麼安心放我們回來?自然是有道理的。」
「我們不交出箱子,看似一舉兩得,可實際可能是自作聰明,在玩火。」
方夜聳聳肩︰「听你的。」
藍煙嘀咕道︰「感覺回到列車上,還是處于兩難的處境,先打開箱子看看里面是什麼?」
秦諾說道︰「打不開。」
上面明明沒有鎖,卻根本無法去打開,就像是粘上了一層膠水。
此時,那木偶女僕出來了,木納地開口︰「請各位乘客回到各自座位上,這一局的游戲積分即將進行結算。」
秦諾看了眼藍煙和方夜︰「先回到座位上再說吧。」
玩家們紛紛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秦諾坐下來,將箱子放在桌子上,一旁的鄰座還是沒變,血淋淋的恐怖面具,依舊提神醒腦。
隨著時間流逝,車廂內一點點安靜下來。
秦諾手里捏著六塊骷髏鬼幣,目光落在車廂最盡頭的屏布,神色沉吟。
手里的骷髏鬼幣,足夠拿下最後一個積分,順利去下一節車廂。
按理講,是該松一口氣。
可秦諾內心還是愁然,最大的燙手山芋還沒丟出去。
骷髏鬼幣交出去輕易,這個箱子怎麼交出去才是主要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