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兮告別左桓軒,獨自一人坐電梯上暗夜頂樓。出了電梯,夜獨有的清涼,在漫天的星星下,如此清晰地感受到。
茜兮守在舞池門口,躑躅著,要不要進去。不是怕蕭漠天,而是不願意看見兩人情意綿綿的樣子。
被人愛著,是一種幸福;被人關心著,也是一種幸福。左桓軒的關心,茜兮並沒有感覺。她很感激他,在她最需要一個溫暖懷抱的時候,把結實的胸膛給了她。給她依偎,給她慟哭。
只是,母親的仇,還沒有報。像她這樣的從小被稱為野種的一個孤女,沒有勇氣去接受任何一個男子的愛。她害怕,害怕自己走上和母親一樣的路。母親,就是太相信男人,才讓自己落入這般淒苦無奈。男人,還能相信嗎?!
坐在舞池門口的休息凳上,茜兮從發髻中拿出蘭花夾子,放在手心細細地觀賞著。蘭花族,一直是自己的最愛,特別是蝴蝶蘭。喜歡它清高淡雅地樣子,不隨波逐流,堅守自己的念想,淡淡地生活。
茜兮對著蘭花夾子失神,她那雙美目清澈如水,偶爾低著形成了一個美麗的弧度,胸前白皙的渾圓,迷人的溝壑,散發出一個女子嬌柔的氣息。靜靜坐在凳子上的她,與暗夜的靡糜蠢蠢欲動之色格格不入。
茜兮沒有注意到蕭漠天已經站在身邊,深如潭水的墨眸正定定地看著她,低沉磁性冷諷的聲音緩緩在頭頂傳來,「左總裁已經走了,還在這里牽腸掛肚嗎?」
抬頭,撞上一雙清冷如冰,怒火充盈的眸子,心里不由一驚,「蕭總裁,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左總裁的定情禮物,讓你的心都飛了?」
蕭漠天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氣勢讓茜兮感到一種壓迫,她呡了呡嘴,低著眉說︰「沒有。我從小就很少收到別人禮物。左總裁送給我,就多看了兩眼。」
听了這句話,蕭漠天的心,沒由來地被撞擊了一下,有種心疼地感覺,看她的眼神柔和了許多。
「你不用守在這里了,回去吧。」蕭漠天低低地說。
「我是貼身秘書,還是等在這里吧。如果總裁有什麼需要,直接叫喚就行了。我會遵守合約規定的。」
「現在,我不需要你守在這里。你回去吧。」
茜兮遲疑了一下,小心地問︰「真的不需要?那我可以和左桓軒去吊烏賊了?」
「不行!」還是想著左桓軒,這該死的丫頭,想都別想。
「你不是說,我不需要在這里了嗎?」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茜兮不懂自己已經觸模了蕭漠天剛剛軟下來的心。
「我改變主意了。現在,你就跟我進去。在一旁候著。」蕭漠天冷冷地轉過身,推開門進去。
茜兮模不著腦袋,杵在原地。
「還不進來?」一句帶著怒火語言,從里面傳來。茜兮趕緊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