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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這二人在這竊竊私語,李衛東一家開著車繞了一個大圈,才把這直線八百米的距離走完。

沉躍英為此抱怨道︰「走著回來多好,非得坐車,聞著汽油味,我腦仁都疼,還不如在走路呢!」

「娘, 有錢人哪有走路的,古代坐轎子,現在不就得坐車嗎,我哥哥那是大人物,是坐轎子的命,咱們跟著沾光了!」李衛紅邊開車邊笑著說道。

「開你的車吧, 你是沾光了, 要不然你們還指不定怎麼樣呢,弄不好就是抬轎子的!」沉躍英听出李衛紅嘴里的揶揄味道。

李衛紅看著坐在旁邊的沉躍英, 笑著說道︰「娘這話我就不認同了,有我哥,也沒影響我抬轎子呀!」

「古代抬轎子的叫轎夫,後來拉車的叫車夫,車夫是不是司機,我現在干啥?」李衛紅拍著方向盤繼續說道。

「能一樣嗎,要是這也叫抬轎子,全國人都搶著去抬轎子了!」沉躍英笑著說道。

這年月車多了起來,司機已經沒有以前的時候吃香了,但也絕對是個有地位的工種,尤其是小車司機。

吃過午飯,李衛東稍微迷瞪了一會,想把丁原叫到書房,不過看到書房里一群孩子就放棄了。

拉開抽屜, 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鼓鼓的文件袋, 抽著煙走出屋門,剛二門就看的丁原匆匆的走過來。

「董事長, 您要出去?」丁原看著李衛東手里拿著的文件袋問道, 他不知道李衛東有外出的計劃。

剛才執勤的保鏢告訴他,老板拿著一個文件袋出來了,丁原就猜想李衛東可能要出去,所以趕緊過來。

「正要找你,這個給你!」李衛東把手里的文件袋遞給丁原。

「什麼東西?」丁原接過來看了一眼,封面上沒有任何標識,沒敢打開,好奇地問道。

「給你們發的壓歲錢,一人一個紅包,不過沒你和章浩的!」李衛東笑著說道。

「嘿嘿,謝謝老板,我們倆的年齡是壓不住了,他們還年輕估計還能壓一壓!」丁原笑著說道。

他知道李衛東肯定是開玩笑呢,這也是慣例了,每年過年之前都會發個紅包,算是一份特殊的獎金。

根據工齡,崗位不同,有多有少,有厚有薄,當然也沒人會去比較誰的錢多, 誰的錢少!

他上手一模就知道里面不只是紅包,肯定還有其他的東西,說著丁原就打開文件袋看了一眼。

兩個房本映入眼簾,丁原抬頭看了一眼李衛東,心里瞬間知道怎麼回事了,臉上露出誠惶誠恐地表情。

不發紅包,改發房子了!

「董事長,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平時你給的工資已經夠多的了!」丁原推辭道。

雖然他還沒有看房子的面積,就算哪怕是一套一居室的也值大錢,何況李衛東出手就不會寒酸。

「證都辦好了,你說不要就不要了,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不是,不是,董事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太貴重了,我們什麼也沒做,怎麼能接……」

「磨磨嘰嘰的,就這吧,明天我回老家,你們看著安排放假吧!」李衛東擺擺手打斷丁原的話,吩咐道。

「我帶著苗榆他們四個人跟您回去,章浩幾人留下看家,其他人回家過年,您看這麼安排?」丁原听到正事,趕緊說道。

現在李衛東的安保總人數不到二十,一半放假,一半值班,以前也是如此,丁原覺得自己的安排還算可以。

「不用那麼多人跟我回去,你和章浩回老家過年吧,不能老讓你們這些老人吃虧!」李衛東搖頭說道。

「你身邊不能少了人!」丁原堅持道,他對李衛東的安全負有責任,有時候也不能按照老板的要求來。

「文件袋里有戶籍部門給你開的戶口接收證明,你回去把這事辦了!」李衛東指著文件袋說道。

「……」丁原趕緊打開文件袋,翻到一張蓋著戶籍部門公章的接收證明,上面還有空著的隨遷人員表格。

「董事長,我……」

「你家老大明年要上初中了,把老婆孩子的戶口遷過來吧,城里的教育資源要好一點,孩子大了,也需要當爹的陪伴,省的你也照顧不上!」李衛東說道。

現在的大城市戶籍制度還沒有放開,遷移戶口除了考學、當官,其他的途徑幾乎沒有。

不過現在小城鎮戶口已經開始試點了,縣級及以下的城鎮戶點城市增容費,只要有正當的工作就可以遷移。

現在的戶籍制度已經嚴重不適應經濟發展了,如丁原這樣在大城市為私營企業服務的外來人越來越多,只靠一張臨時居住證明應對各種問題,已經有些不足了!

「謝謝,董事長!」丁原啥也不說了,老板已經把事情給你辦好了,在推辭也沒有意義了。

而且家里人來齊州,一起團聚,對他來說是件喜事,也不用長途跋涉回老家找媳婦。

「嗨,也就一兩年的事,過幾年齊州戶口一分錢不值,章浩現在用不著這個,過兩年讓他自己弄就行了!」李衛東掐滅手里的煙,搖頭解釋了一句。

事情看著很簡單,他動動嘴就行,下面的人自然會辦好,但是沒有政策的支撐,辦起來就得冒著違規的風險。

地位越高,越是要注意細節!

晚上,吃過飯,李衛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著茶,心不在焉地看著新聞聯播。

一個開了參天的會,突然上了新聞聯播,西部地區開放不是一個新鮮事,至少李衛東已經在媒體上看到過多次。

但是這次終于到了執行層,標志就是這次的西部地區開發領導小組成立,並召開了第一次各部委,各省會議。

中國歷來講究以小博大,小組治大國,大事建小組,只要出現什麼領導小組,那肯定是大事件。

組長和副組長暫且不不說了,那都是天天能在新聞聯播里露臉的人物,看看組員的成色就知道,小組真不小。

部長,省領導也只能當個小組成員,連個職務都不配擁有,只能是被吆喝的份!

當然李衛東不知道的是,因為他的蝴蝶影響,這個會議的召開比原計劃推遲了好幾天。

領導小組的成立,也就意味著頂層設計已經結束,開始真刀真槍的干了,開始考慮錢的問題了。

這是一件大事,所謂的開發,其實質還是能源的開發利用,投資在里面的錢很多,但收益可觀,絕對是一個發財的機會。

李衛東想了想,就搖頭嘆氣,能源歷來以壟*斷為主,來頭太大,牽頭不是各部委就是央企,哪有他們這些民營企業的機會。

第二天,吃過早飯,李衛東一家出發離開齊州,踏上回老家過年的旅程。

在這個私家車都不多的年代,車隊很顯眼,一輛豪華的考斯特,外面有參輛奔馳車前後左右相互拱衛著。

車隊有六個保鏢,丁原最終還是跟著回去,他得先把李衛東一家送回去再離開,李衛東同意了。

一路上,能上高速就上高速,不然就是國道,接近四個小時,該吃午飯的時候才到縣里。

又過了半個小時才踏上進他們村的路,路兩邊收拾的非常利索,沿路的小河里,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拐了一個彎,道路筆直到村口,冬天的樹木都已經完全落葉,村子絲毫沒有遮掩暴露在眼前。

只是村口聚集了很多人,很熱鬧的樣子,李衛東挺納悶,這是哪一家人辦喜事要結婚,只是這個點迎接新娘也不合適呀,就算是二婚也沒有下午拜天地的。

而且也沒听他爹娘提起過,村里絕大多數都是同姓,也都是一個祖宗的本家,婚喪嫁娶這種事全村吃席,一點都不夸張。

只是他和劉錦慧坐在小轎車上,李承文和沉躍英帶著孩子們坐在考斯特上,李衛東也無人可問。

快到村口的時候,突然看到村口冒起了鞭炮藥引子燃燒的白煙,很快就听到了 里啪啦的鞭炮聲。

李衛東心想壞了,這不會真和人家的喜事撞上了吧,轉頭透過後車窗也沒有看見什麼婚車呀!

這一會的功夫,鞭炮還沒有響完,李衛東的車就到了村口,路都堵上了,他得下車和村里人寒暄了。

李衛東讓丁原把車停在路邊,拿著兩盒華子,推開車門,就要和父老鄉親打招呼。

沒想到,又是幾聲火炮的聲音,這聲音李衛東熟悉,這是農村各種儀式上的禮炮。

一個類似于手榴彈的鑄鐵東西,里面放上火藥,留下藥引子,放炮的人距離遠遠的用一根火棍點燃。

這種禮炮一般是根據儀式上的吹打樂隊的號聲為號,根據不同的號聲,或者貴客的親疏程度,有參響有四響。

李衛東也沒在意是幾聲響,反正是響了很多下,等炮聲結束,才拿著煙上前去。

「參爺,今天這是誰家有喜事了?」李衛東手指捏著兩根煙遞給村主任李宗起。

李宗起也迎了過來,並接過里面的一支,笑著說道︰「當然是你家呀,不然咱們這一群人站在這等誰呢?」

「我家沒人結婚呀?」李衛東一頭霧水,不過看著站在旁邊擠眉弄眼的李衛民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然後繼續要給村里人散著煙,不過被李宗起攔住了,拿過李衛東手里的煙盒說道︰「把煙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分!」

「好,好!」李衛東笑著說道,然後又把另外一盒遞給了李衛民說道,「給大伙們分分!」

這時劉錦慧也下車,過來站在李衛東旁邊,和李宗起打了個招呼,笑著說道︰「參爺爺好!」

在村口停車了,李衛東都下車了,劉錦慧作為李家的媳婦,也得要下車應個景,不僅是禮貌的問題,也是給李衛東長臉。

听到劉錦慧的問候,李宗起趕忙笑呵呵地說道︰「孫媳婦回來了,回來就好,在家多待幾天!」

以至于老家話說的都不標準了,老想往普通話上靠,主要是擔心人家听不懂他們的土話。

孫媳婦和李衛東不一樣,一個是打小看著長大的,輩分在那放著,哪怕現在是富豪了,他依然有這個面子。

劉錦慧可不一樣,人家和你沒啥關系,可以不給你這個老頭面子,你還不能倚老賣老。

然後笑著埋怨道︰「你說你們,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剛才要不是踫到衛民回來了,還不知道你們今天回來呢!」

「這場合弄的有點倉促了,早知道肯定得正兒八經的搞個儀式,請個嗩吶班子,全村老少爺們都來歡迎!」

「參爺,太過了,太過了,我何德何能怎麼能勞駕村里老少爺們來迎接!」李衛東趕緊擺手道。

李宗起正色說道︰「怎麼就不行,你這些年給村里干了多少事,以前你不讓我說,我也昧著良心把這些功勞往身上貼了!」

「但是村里人也不傻呀,我李宗起干了一輩子村干部,我那點能耐村里誰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這個能耐了!」

「這不,前段時間姓胡的那個人把你排到了富豪榜的第二位,村里人一下子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都想感激你呢!」

「你倒好,平時中秋國慶的你還回來,現在都不回來了,去齊州又怕麻煩你,想感謝你也見不到!」

「村里都估模你過年應該回來,但是誰也沒個準信,這回你可算回來了,咱們來迎接你衣錦還鄉還不行了?」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當不得這樣!」李衛東听了之後,連忙擺手說道,這是要架在火上了。

李衛東最怕這樣的麻煩,若不然他也不會把慈善搞的那麼低調了。

「怎麼就不值一提了,要不是你非得瞞著,我都想給你刻碑立傳了,今天當著大伙的面,我得說說!」

李宗起對李衛東擺擺手,不讓李衛東開口說話,然後轉頭臉,對著大家。

「老少爺們,這事放我心里多年了,今天當著衛東和大家伙的面,我得說一說!」

「從修咱們腳下的這條路開始到現在,衛東給咱們村里捐的錢好幾百萬都不止,我那里都有記得賬,不信的可以去我那查!」

「把路修到家家戶戶,建學校、給孩子免學費,村里的五保戶,活動中心,後山的那個兩百米深的水井和蓄水池,到家到戶的水管水龍頭,還有咱們村進地的生產路,水渠,青年基金會,這些錢都是衛東捐給村里的!」

「大家伙說,咱們村誰沒受過這些好處,哪家沒孩子上學,哪家沒走過這條路,哪家沒喝過後山的水!」

「參叔,主席說吃水不忘挖井人,咱們也應該給衛東立個碑放在水井旁,或者直接放到村口!」人群里一個人湊熱鬧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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