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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女友的干媽

近些日子,我的夢里從不缺少女人,女友的干媽是最常見的一個。

第一次見她,是在女友醫院的婦產科樓下,那時她身著淡雅的連衣裙,皮膚雪白,娥眉淡淡,眼若秋水,恍若仙女下凡。

她與女友一起走出大樓的,又從一個的岔路口遠去,留下的清雅絕俗的背影。

我曾無數次問起女友,她是誰?

女友總是很調皮的回避,似乎很害怕我了解她。

我向來不會難為別人,別人不願意說的,我絕不會再問,別人不願意做的,我也絕不會再勉強,特是對于女人。

上帝將她們生為女人之時,就給了她們拒絕的權利,一切強迫女人的行徑都是違背上帝意志的,也都是要下地獄受火刑的。

然而世間的事情總有個意外,從女友的口中得知她是誰,就是個意外。

女友也不煩我,無論我問多少次,她都深情的望著,說以後你會知曉的。

以後?以後是什麼時候?我很想知道。

沒過久,「以後」終于到來了。

原來,「以後」是在我為女友奉獻初吻以後。

那是一個九月的周末,女友約我去做苦力,說是給她干媽搬家。

這是我第一次見女友的家人,那怕只是一個「干」的,也讓我的心好一陣子激動緊張。

她的干媽住在一個巨大的院子里,院內綠樹成蔭,假山、回廊、涼亭、流水隨處可見,院牆高大厚實,灰色的帶脊圍牆瓦古樸莊-嚴。

我是在女友的帶領下才進到院子里面,院門口的持槍警衛威武嚴謹。

這一座典型的俄式別墅,隱藏在綠樹清泉之間,上下兩層,雖然外表陳舊了一些,但有一種低調的奢華。

走進房間,一位中年婦人正在整理書籍,晨光透過寬大的玻璃窗照在她的身上,給烏黑的秀發披上一層迷人的金光。

「干媽!」隨著女友一聲親昵的呼喊,她轉過身來。

熟悉的美眸里蘊含著無限溫情,微笑間春風春雨迎面撲來,令我陶醉。

是她,就是她,那個在我夢里徘徊卻不曾凝視的女人。

「是軍峰吧,麻煩你了!」她溫婉可人。

這是她給我說的第一句,簡單而普通,但對我來說卻是天外之音。夢里尋她千百度,每每相望,卻是無語。

她的出現令我猝不及防,也令我欣喜不已。

我的積了一路的局促不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落落大方,是躊躇滿志。

說是幫她搬家,實際上所有的東西已經搬了進來,我們只是幫她整理東西,包括掛窗簾,擺放書籍,挪動家具等。

不知為什麼,我那天有使不完的勁,有說不完的話。

女友為我的連珠妙語驚嘆,她的干媽更是喜笑顏開。

在我的建議下,我們中午沒有吃飯休息,一鼓作氣干完了所有的活計。

傍晚時分,我坐在那寬大豪華的客廳里,端起一碗哨子面狼吞虎咽。

是的,是哨子面,正宗的西府哨子面。我打死都沒有想到,雍容爾雅的干媽竟然能做出如此地道的哨子面。

我不雅的吃相引來了女友的不滿,嗔怪我失了客人應有風度。

我說這是坦率真誠,說有錢難買真情懷!

在美食面前,我從來不做假,也實在做不了假。

再說,我是客人嗎?我怎麼沒有一絲做客的感覺!

當天晚上女友並沒有走,她擔心干媽一個人在新居里有些孤單寂寞,就住在那棟別墅里。

我走時夜幕已經降臨,還沒有到家,天上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我是走著回家的,從那里到我住處尚有七站的路程,大概十五公里。干了一天的活,又要走這麼遠的路,我卻沒有感到一絲的疲憊。

雨打濕了我的頭發,蒙住了我的眼楮,我的心卻是清亮的。

我听見了雨的竊竊私語,看見了葉的輕舞飛揚。我悠然的享受著這雨中美景,像是剛剛邂逅了一位丁香一樣的結著愁怨的姑娘。

從那天開始,我的夢里不再有,女友的干媽從夢里飛進了我的生活。我渴望與她的再次相見,就像一個迷途的羔羊,希望得到主的恩賜和幫助。

主仿佛听到了我的禱告,即刻降下了愛的福音。第二天夜里,在我半睡半醒之間,我接到了電話,說干媽突然病了。

電話是女友打來,打電話時女友送她去了西京醫院。

到了醫院時正是午夜兩點,我看見臉色煞白的干媽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面如死灰。床頭櫃上的心電監護儀也正在有節奏地發出「生命的律動」。

女友不在,我悄悄地坐在床邊的方凳上,盯著干媽的臉。

她眉頭緊鎖,牙齒緊咬,雙拳緊握,似乎還在夢魘中痛苦地掙扎。而我,仿佛能感受她的痛苦,心如刀絞。

約莫過了五分,女友推門進來,見是我,便靠在我身上輕聲抽泣起來。

從她斷斷續續地講述中,我大致了解到了事發的經過。

剛搬進新居的頭天晚上,因為忙了一天,兩人上床後很快睡去。到了午夜時分,兩人又同時被噩夢驚醒,一身冷汗。

說起夢中情景,竟然一模一樣。

一名紅衣女子站在窗前,凝視著她們。

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言語,只是冰冷地凝視。

到了第二天晚上,同樣的夢再一次出現,還是那名女子,還是冰冷的凝視。只是這一次,月光下的她不著一絲,皮膚雪白,下月復突起。

原來那女子是一名孕婦,一名冰冷的、幽怨的孕婦。

她倆再一次同時被驚醒,又都是一身冷汗。

女友因為害怕,就沒有再入睡。她干媽終究年齡大了,抵不住困意,沒過多久就再次睡去。

睡去之後,便被夢魘住,無法自醒。

夢魘指在睡眠時,因夢中受驚嚇而喊叫;或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身上,不能動彈。此時,人的主觀意識已經部分覺醒,但支配身體的腦組織依然處于休眠狀態,從而出現了感覺與行動的分離。

醫生說這是由于由疲勞過度,消化不良或大腦皮層過度緊張引起的,多發在壓力比較大、過度疲累、作息不正常、失眠、焦慮的情形下。

江湖術士則稱其為「鬼壓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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