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一百零三章 黃泥落在褲襠里

帶著女出納去喝酒唱歌,結束後夜宿賓館,又同住一間房,事後女出納懷孕,說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事,鬼都不相信。

可是,大牛哥卻要我相信。

我無語了。

「你到底說話呀?咋辦?」他很急躁,語氣里滿是期盼。

我不能讓大牛哥失望,因為我不但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還是他最信任的兄弟,再往遠處說,我還是他的族長,他結婚時可是給我磕過頭的。

族人有難,族長絕不能休手旁邊觀。

我想了想,又覺得很為難。

他這屬于通奸中的無夫奸,如果放在大秦朝,是「人人得以誅之」,格殺勿論的大罪,即使漢朝仁慈了些,那也是個宮刑。

按理說,我作為族長,就應該堅守「仁義禮智信」,「宮」了他。

可是,「宮」了他,小蘭姐怎麼辦?女出納又怎麼辦?她們可都是身懷六甲的孕婦,萬一有個閃失,這罪責我可擔不起。

如果我幫著他逃月兌這通奸懲罰,那我豈不成了同犯?

一個「羊癲瘋」的污名已經讓我臭了一條街,如果再背上一個通奸同案犯的髒名,那我豈不要臭半座縣城?

其實,臭不臭的我倒不在意,反正我聞不著,爺爺也已去世,五叔一家又在甘肅,再臭也是臭別人,只是有了這臭名,再想說媳婦就難了,難道要打一輩子光棍,像信義家那個小子?

信義家的小子沒考上大學,回到家又不好好勞動,還偷偷去看女人洗澡,結果落下了臭名,至今快五十了還是個「快樂」的單身漢。

一邊是大牛哥的幸福,一邊是我的未來,我左右為難。

見我哼哧半天沒有吐一句有用的話,大牛哥不耐煩了。

「管球去!該死屌朝上!」他憤憤地罵了一句,起身走了。

「是啊,該死屌朝上,不死萬萬年,管他球去!」我心里恨恨地回了一句,起身去送他。

這是2000年春天的一個下午,我剛剛上完第二節數學課。大牛哥風塵僕僕地來找我,就說這麼一件事。

那天有揚塵,滿天的昏黃色,滿口鼻的土。

大牛是自己開著那輛黑色桑塔納來的,走時朝我揮揮了手,示意我快回去,並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在我的眼中,這個微笑比哭都要難看。

路兩旁的楊柳已經長出綠葉,在風塵中無助的搖擺著,一只布谷鳥從遠處飛來,落在了學校的旗桿上,「布谷,布谷」的叫了起了來。

都說布谷鳥是報春鳥、吉祥鳥和幸福鳥,它的叫代表了春天、希望和幸福,那麼,我與大牛哥的希望和幸福到底在哪里呢?

回到宿舍,望著滿地的煙頭,我發了一會兒呆,又出去了。

出了事情一定要想辦法應對,放任自流就是等死,只能更糟。我想去找找胖子,再了解了解情況。

胖子在城建局工作,是他爸托了省上關系給聯系的,很輕閑。

人都很熟,我徑直走向他的辦公室。還未進門,就听見他那有些賤的笑聲,像是正在教一位婦女打游戲。

如果是以往,我會在進門提前叫聲「胖哥」,免得撞見不雅的場面,今天心里正憋著一肚子氣,也就故意沒喊。

果然,我看見死胖子正俯身站在一名女子旁邊,手把手的教人家電腦游戲,兩只綠豆大的賊眼一會兒看看屏幕,一會兒瞧瞧看看鍵盤,但大多數時間都停留在純白色的衣領里。

我輕咳一聲,想將這兩位沉迷在各自游戲之中的工作人員叫醒。

或許是輕咳的聲太小了,也或許是他們的游戲太迷人了,兩人竟然不理不睬,繼續游戲。

我有些惱怒,便用手在門上使勁敲了敲。

這次似乎聲音大了一些,兩人都從各種的游戲中驚醒,抬頭望向我。

胖子見是我,訕訕地笑著,給我讓座倒茶。那女子也沖我宛然一笑,隨即取出一沓文件,裝模作樣地開始工作起來。

這名女子好像是才來的,大概三十來歲,很豐滿,與胖子還真有些般配。

胖子見我盯著那女子看,用手輕拍了一下我的頭,算是對我的警告。我想起他的媳婦小麗,就又開始可憐他了。

小麗在公安局工作,雖是戶籍民警,但身手很好,什麼擒拿、格斗樣樣都行,她的父親又是縣里的高級干部,所以在家里將胖子拿捏得死死的,毫無自由、民主而嚴,即使男人珍若生命的尊嚴,也常常被踩在腳下,摩擦,再摩擦。

我很同情胖子,因此對他的這種私底下的小動作,也就視而不見。在一些關鍵時刻,也常常給打打掩護。

端起茶杯,迎著撲面的清香,我輕輕呷了一口,頓感舌面生津,柔和順滑,真是好茶。

我瞄了一下他剛才取茶的地方,正要說明來意,他卻給我使了個眼神,隨後問起了我學校的一些瑣事。

我敷衍著,專心品起茶來。

添了兩次水,茶味淡了,胖子起身叫我同他一起出去,說是帶我去溜溜,臨走時不忘向那位婦女拋了個媚眼。

茶好,沙發也很舒服,對面的女子也很「養」眼,我有點不想動。

胖子看出我的意思,就到辦公桌的抽屜里取出一包茶葉,向我揮了揮。

見到茶葉,我這才站了起來。

我倆走出城建局大門,進了一家干淨些的飯店,要了一盤「涼皮拌頭肉」,一盤油炸花生米,一瓶六年太白。

「涼皮拌頭肉」是我們縣城的特色小吃,其他地方根本吃不到。涼皮是洗了面筋的蒸面皮,筋道軟和。頭肉是豬頭肉,肥而不膩,正好下酒。

三杯酒下肚,我問起那晚歌廳的事。

胖子聞听此事,就開始吹噓起他的功勞來。

那個客戶雖然是老客戶,但這一筆大單子卻是他生生從別人手里搶來的。

借著自己城建局工作的便利,這些年他給大牛哥幫了不少忙,按他的話說,大牛哥的生意中有一大半都是他罩著的。

我知道他在吹,但是從他興奮的表情來看,他還不知道那天晚上唱歌喝酒惹下的禍,我找錯人了。

酒足飯飽,他又要拉著我去打牌,我心里有大牛哥的事情牽掛著,就推月兌說晚上有自習,帶著茶葉走了。

連胖子都沒告訴,我感覺到了大牛哥對我信任,心里更加堅定作通奸犯同犯的信念,可我還能找誰呢?找那個懷孕的女出納?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