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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以後不要招惹高家

入贅,對許多男人來說都一種痛苦而無奈的選擇,但對于白狼來說,卻是幸福無比。

自幼遭父母遺棄的他,能有一個家,能得到家人的關愛照顧,一直都是他心靈深處的渴望。

曾經師傅是他唯一的親人,師傅修道的草堂也就是他的家,雲霧繚繞的終南山就是他的家鄉。師傅在時,他覺得有師傅就夠了,凍餓不著,還教他本事,教他做人,即使親生父母也不過如此。後來師傅不在了,家也就沒了。一個人孤行于天地之間,似乎就是為了生存而活著,為了活著而去盜墓。

師傅臨死時有一個願望,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回歸人間,過普通人的生活。師傅說他修了一輩子道,最後才發現真正的道不在深山,而在人間。

另外,師傅還特別交待,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再去倒斗。

師傅口中的「倒斗」就是盜墓,師傅認為「倒斗」有損陰德,自己不能長壽姑且不說,還會禍及子孫。

師傅說到子孫,白狼有些驀然。他可從來沒有想過會娶妻生子事,而且特別害怕這些事。如果不是春草的出現,他就會像師傅那樣,孑然一身,深山修道也行,浪跡天涯也罷,混個逍遙,活個自在。

許是師傅在天有靈,春草來了,他不再孤單。

婚後的春草越發的美麗動人了。一雙晶亮的眼眸清澈如水,明淨似月;香嬌玉女敕的秀面堪比西子,勝似天仙,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動人心魄,一顰一笑便能惹出萬種風情,招來千古風流。

白狼已徹底被春草的溫柔嫵媚所征服,他不再想著修道成仙,不再想著盜墓發財,他只想守著嬌妻過安穩日子,過幸福日子。

對待丈人和丈母娘,白狼也是極好的。從來沒有享受過有父母的感覺,又深受師傅孝悌忠信思想的影響,白狼將他們當親生父母待。

作了丈母娘的桂英見小兩口過幸福美滿,又待自己很好,自然歡喜。反倒是丈人高會計,在高興之余有一絲難言的隱憂。

在高會計看來,新女婿什麼都好,就是過于要強,受不得點委曲。如此性格與他上門女婿的身份格格不入,遲早要惹出事端。

原來,在露澤院村有一個不成文的傳統,但凡新入贅的女婿都要低人一等,行事不可張揚,否則就會引起眾怒,遭人刁難甚至欺侮。

幾天之後,這種隱憂,在一場與鄰居的沖突之後得以完全消除。

這位鄰居姓王,是村里有名的難纏,不但門中兄弟眾多,而且個個伸手不錯。據說他們家有一口龍頭寶刀,是當年闖王遺物,號稱「闖王刀」。也正是如此,全村人都忌憚他三分。

高會計的父親曾因為宅基地界線問題與之爭論,結果被他們兄弟幾人打斷了兩節肋骨。也就是從那時起,兩家人就結下了仇怨。

到高會計這一代,由于人丁更加稀少,受排擠被欺負的事情便是司空見慣,好在高會計有一個好脾氣,他能忍。

可是,他能忍,他的這個新女婿白狼不能忍。

白狼結婚第三天,那王姓鄰居就開始在門前靠西側一處挖坑,說要建一個廁所,而他家西邊,正是春草家。

按理說,人家在自家門前建廁所,與他家無關,可是,試想一下,誰願意出了自家家門就看見茅房,聞到屎尿臭氣的?

因此,如果換作其他人家要如此做,必須先征得對方同意。可是,那王家根本就沒搭理高會計,直接動工了!

很顯然,他們是沖著白狼來的,他們想模模白狼的底,也想給白狼一個教訓,讓白狼以後夾起尾巴做人。

白狼壓根沒有意識到這是對方在向他示威,是在打他的臉,自幼在山中長大的他也根本不懂這鄉村中生存之道。

這一日他回來,見人家在忙活,還主動上前打了一聲招呼。

回到家,見往日樂呵呵的老丈人高會計鐵青著臉,一聲不吭坐在那里吸悶煙,而丈母娘桂英則在一旁唉聲嘆氣。

他想問問出了什麼事情,卻看見媳婦春草向他搖頭使眼色,便忍住了已到嘴邊的問話,跟著媳婦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從媳婦的口中,白狼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原委,也知道了人心險惡。

白狼並沒有立即阻止對方的施工,不是他沒有那個膽量,而是他想好好懲治一下喜歡欺負人的毛病。

那間廁所很小,不到兩個平方,兩天就壘起了磚,就等第三天粉刷後正式啟用。這兩天,那王姓鄰居還擔心白狼來找麻煩,于是做好充分的準備,包括給門中的兄弟都打好了招呼。

他想,白狼不來便罷,如果來,定要打得其心服口服,徹底「認慫」。

結果白狼來了,卻不是找麻煩的。

白狼仿佛是來看熱鬧的。他向在場的每一個男人發了紙煙,並開玩笑說︰「這茅房可要建結實了,免得人正拉屎尿尿時塌了……」

白狼這玩笑逗樂所有人,也包括那王姓鄰居。

當天夜里,白狼的玩笑話變成現實,王姓鄰居剛建起的茅房真就塌了。

有人懷疑是白狼干的,但王姓鄰居不信。水泥與磚砌成的四方牆體,上面又壓蓋了水泥板,就憑白狼一人,根本推不動,更別說推倒了。

盡管不信,王姓鄰居還是覺得有些晦氣,但事以至此也不好說不修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這一次,他刻意加固了一下地基,並將砂漿中的水泥增加了一倍,他相信,這次一定不會倒。

可是,新建的廁所在過了一夜之後又倒塌了。

到此時,那王姓鄰居才明白,有人在作怪。

為了抓住這個作怪的人,王姓鄰居第三次建起了廁所,並叫了四五個門中兄弟埋伏在周圍。

原本想著作怪的人會知難而退,或者過幾天再來,沒想到,那人當天夜里就來了。

埋伏在四周的人看看地清清楚楚,那人從村外來,徑直走向那個廁所,用身靠住牆體,哼了一聲,廁所就塌了。

「靠!還真是一個人干的。」那王姓鄰居罵了一聲,沖了出來,手中木棒也揮向那人。

與他一同出來還有那些門中兄弟,個個手中持棒,凶神惡煞般撲向那人。

在所有人的預想中,這應該是一場群毆,他們一群人毆打對方一個人。可是,轉眼之間情勢大變,現場變成一個人毆打一群人。

第二天,王姓鄰居被送去了縣城醫院,同去還那幾個門中兄弟。

在醫院里,王姓鄰居非常嚴肅地給自己的妻兒交待,立即拉走建廁所的工具物料,填平挖好坑,從此不準再提此事,然後對所有來探望自己的村里人說,以後不要招惹高家。

那天夜里,高會計與媳婦听到門外的打斗聲,連忙前往春草白狼的窗前,低聲警告他倆好好睡覺,不要出去。

春草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

實際上,房里只有春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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