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還是別看了,趕緊走吧?」周老大著實不想在此處多留,只想盡快離開。
「還是要看一眼的。」趙貴花也不知道為啥,就是想要去證實一下。
「若是那些歹人的同伙趕了過來咋辦?」周老大問。
趙貴花面色一僵,果然猶豫了,她看了看星星,「那就算了,趕路要緊。」
鐘府,葉櫻桃的院內,一個勁裝男子潛入她的房間,男人臉色蒼白,明顯是受了重傷,單膝跪在地上道︰「夫人,咱們的人已經全軍覆沒,屬下是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得知自己已經是個光桿司令,葉櫻桃美艷的面容隱隱開始扭曲,「廢物,一個個就知道花老娘的銀子,關鍵時刻一個頂用的沒有。」
「夫人,這事也不能怪他們,實在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詭異,那些人不是被周家人反殺的,而是被大樹砸死,還有兩個踩滑了腳直接摔死的,和上次被流星石砸死的情況差不離。」
「照你這麼說,我們的人對周家人出了手,回頭就會莫名其妙出意外死掉?」葉櫻桃若有所思,「看來那個小女娃很可能是真公主,福星體質,誰踫誰作死。」
「屬下認為那小女娃絕對是福星公主,此人留著,對王爺很不利,我們是不是想辦法盡快殺了她?」
「好啊,如此重任就交給你去完成吧。」葉櫻桃挑了挑眉說。
呃。
這位僅剩的一個屬下面色一僵,不敢再亂說話,沉默片刻後說︰「我們能用的人都死光了,靠我們是沒辦法了,周家人漸行漸遠,此時已越發接近泉水府,干脆我們飛鴿傳書,把任務轉交給泉水府那邊的人。」
葉櫻桃露出滿意的笑容,「嗯,就照你說的去辦吧。」
屬下的暗暗松了口氣,差點把自己給作死了,還好他反應快把麻煩甩給了泉水府的人。
泉水府顧府。
吳憐憐收到來自南陽府傳來的信後,輕蔑一笑,「葉櫻桃那個賤人,越來越不中用了,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最後竟然推到我這來,讓我給她收拾爛攤子。」
一旁的顧府管家卻是皺著眉,面色有些凝重,他勘酌著說︰「夫人,屬下打听到南陽府那邊的勢力基本已經廢了,那些精心培養出來的死士已經死光了,只剩下葉櫻桃和她的得力助手。」
吳憐憐擰起眉,「這麼嚴重,葉櫻桃手里一共也就二十個死士吧,只是她這些年折騰下來,已經死了不少,此次讓她去滅周家的口,結果反把自己手里的人全滅了,
看來我們都低估了周家,或許他們根本不是普通的農戶,查清楚沒有,周家人為什麼要來泉水府?」
「周家人來泉水府的目的屬下還沒查出來,我們的人去葉溝村打探過,也沒查到有用的線索,周家人著實不好對付,也不能怪葉櫻桃無能,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那些死士的死法太過玄幻……」
顧管家能力很強,南陽府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他手里。
「還有這種怪事?」吳憐憐想了想,還是不信邪,「你先派十個人去路上截殺,我倒想看看那周家人是否真的那麼邪門,或許之前幾次只是巧合,我就不信弄不死他們。」
吳憐憐的手段和能力比葉櫻桃強了兩倍不止,去年她就把顧府的原配暗戳戳整死了,如今她雖然沒有完全上位,但顧家後宅的大權卻緊緊握在她手里。
原配的豐厚嫁妝也落在了她手里,加上顧老爺對她的寵愛,她身邊可不缺銀子,即使恭王斷了給她的銀錢供應,照樣能養的起上百個死士。
吳憐憐腦子也轉的快,她陰沉著臉說︰「周家那小女娃莫非真的是公主,就狗皇帝說的福星公主?若真是如此,我們就更不能留活口。」
「夫人說的對,前此時候王爺來信說,昨日就會開始動身,若是走水路不出意外估計最多一個月便能過來。」顧管家說。
「太好了,只要王爺過來,銀礦就能想辦法開始開采。」吳憐憐對恭王很忠心,不像葉櫻桃最關心的是自己的死活,沒錢花的時候還會偷偷罵王爺。
「那銀礦頗大,到時候銀錢和武器都不用愁,王爺上位指日可待。」顧管家與吳憐憐相視一笑,神情盡顯得意。
周家人此時停在路旁歇息,前面不遠處便是一家客棧,因著上次差點被燒死在客棧,周家人陰影太重,如今看到客棧就心有余悸,覺得還是睡在馬車里更安全。
當然,除非突然下雨,否則他們寧可露宿野外,也決不進店。
「把炒米放陶罐里熬粥,再放些路上摘的野菜,放點臘肉,多放點炒米,煮濃綢些,待會配著餅子吃。」趙貴花抱著星星坐在一旁,一邊警惕著周圍,現在她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啊。
「炒米香香,煮粥也香,糖果愛吃。」糖果盯著陶罐,目不轉楮的看著周大福熬粥,特別是用勺子攪拌的時候,那香味饞得糖果不爭氣的從嘴角流下了淚水。
星星從兜里掏出一小團炒米,遞給糖果,「給你吃,沾了蜂蜜的,香甜香甜噠。」
糖果抬手抹了把嘴角,嘿嘿嘿笑著接過像湯圓一般大的炒米團,一口塞進嘴里,吃的 嚓作響。
「香甜,好吃,星星真好,糖果喜歡。」也不知她說的是喜歡星星還是喜歡炒米,總之這傻丫頭嘴饞的很,就沒有她不愛吃的。
星星朝她笑了笑,又朝她招招手,「糖果乖乖,星星獎勵你哦,你過來我跟你說件事。」
糖果听話的湊過來,只听星星小小聲說︰「看見那個草垛沒有,那里藏著一個人,想來搶咱們的肉粥吃,你去把他捉住。」
什麼?竟然有人要來搶他們的肉粥,這絕不能忍,糖果要去打死他。
于是星星話音未落,糖果便像只利箭般射了出去,幾息間便沖到了草垛旁,她大手一撈便把藏在下面的人給拎了出來。
傻丫頭正準備先捶他幾下,給個下馬威,但還沒出手卻見那人滿身是血,緊閉著雙眼,看不出是死是活。
糖果腦子懵了,她拎著那人跑回來,急道︰「星星,我還沒打,他自己死了,怎麼辦?」
周老大沒想到糖果突然拎了個一身血的人過來,他立馬站起來掃了眼四周,此處是荒野,除了客棧那邊有零星的過客,他們歇腳的這邊一個人都沒有。
「哪來弄來的人?」周老大一個箭步跨過去。
糖果搖搖頭,指了指星星。
星星小聲道︰「我發現有人藏在那邊草垛,以為是壞人,就讓糖果去捉,沒想到是個快死的人。」
這時周五福走過來,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又模了下那人的勁動脈,咳,其實他就是裝模作樣一番,除了曾經研制出幾種毒藥,並未真正學過醫術。
「鼻息很弱,不過能確定還活著,只是傷的太重了。」
雖然那人全身帶血,不過還是能看出年紀不大,頂多十六七歲,衣著雖早已破爛髒污,但仔細看便能發現,都是上好的面料。
「咋辦?」趙貴花拿不定主意,不是她見死不救,實在是他們自己都自身難保。
周老大沉吟片刻後,咬了咬牙說︰「咱哪有能力救別人,先保住自個吧。」說著便瞥開眼。
「糖果你把他拎過來的,再把他扔回去,呃……」話說到一半周老大就覺腳上一沉,剛才奄奄一息的少年卻像是突然被人喂了大力丸似的,雙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