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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真正的上策

眾人商議半晌,待到夜深之時才都散去。

見夜色已深,便都留宿于袁紹府邸之中。

許攸歸宅,還未睡下,便听到屋外有人聲傳來。

出門視之,正是曹操。

許攸忙將曹操迎入宅內,道︰「孟德深夜而來,可有要事?」

曹操笑道︰「自有要事。」

「我孤身前來,乃是想要听听子遠所言上策為何。」

許攸看著曹操,道︰「今日那上下二策我已盡皆說過,孟德如何還有此一問?」

曹操搖頭笑道︰「非也非也,今日在那堂中,我只聞子遠言說中下二策,並未听到上策高論。」

「莫非子遠要將此事瞞我耶?」

許攸看著面前那一臉笑容的曹操,他贊嘆一聲,道︰「孟德大才。」

說罷,許攸起身,來到門前,小心的向外再探尋了一圈。

確定無人之後,這才關好門窗,與曹操相對而坐。

道︰「吾之上策,名為換天!」

「當今陛下寵幸閹賊,對我等百般欺壓。」

「且陛下不修仁德,大肆斂財,招致仕途難行,天下間處處皆為水深火熱。」

「百姓怨聲載道,才會有那太平道一呼百應,賊寇叢生,嘯聚山林。」

「我觀合肥侯知人善任,天資聰慧,乃有大興之相。」

「故欲廢帝,扶其登基。」

「到時閹賊之患可解,黨錮之禍自然皆消,還我大漢一片朗朗晴天,何樂不為?」

「今有孟德之才,還望能助我等一臂之力,則天下萬民幸甚!」

曹操聞言,沉默不語。

許攸也不催促。

半晌之後,曹操肅道︰「子遠不聞,廢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

「此事日後休要再提。」

許攸再勸,見曹操其心堅定,便再無多言。

曹操從許攸處告辭而歸,坐于房中,苦思冥想。

「廢立之事……」

「難道那何進竟然也在打這個主意?」

只看那神水功效,曹操便覺得此物不祥。

天下間何曾出現過那等神物?

竟能讓劉宏的體力百般加強。

實在是太過荒謬!

這所謂神水,在他看來,必是毒藥。

其毒性猛烈,恐怕不出一兩年時間,劉宏的身子就要被徹底掏空。

興許便會就此駕崩!

而對于何進來說。

其妹何皇後育有一子,倘若劉宏駕崩,則可扶其子上位。

日後何皇後垂簾听政,朝堂上下,自以何進為尊。

比之許攸所言。

同樣是手掌廢立之事。

但何進的舉動,顯然更加高明,成事更易。

到了那時,何進自然不會將權利在放給宦官。

則這一切也可撥亂反正。

曹操心中細想,不覺已是三更。

只是現如今對曹操而言,他還不知道這何進到底與那太平道的妖人勾結到何種地步。

張邈等人現如今已然定下了要扶持太平道之策。

若是再有何進幫扶,唯恐太平道實力大增。

日後想要將其鎮壓,恐非易事。

「所幸那太平道中之人無非跳梁小丑而已,我大漢朝廷,人才濟濟。」

「便有百萬之眾聚嘯而起,也斷不會傷及根本。」

「只待黨錮之禍解除,便可反手鎮之,以絕後患!」

「待兩日,朝會之上,便教我看看,那所謂聖人,到底是何等人物。」

……

漢代朝會,五日一朝。

何進歸來洛陽之後,便前去劉宏身邊復命。

自然,隨行帶去的還有秦羽給他的井水。

井水不多,三桶而已。

但僅只三桶,也夠劉宏喝上幾天的。

按照常理。

劉宏若是知道秦羽已經被何進帶來洛陽,他肯定是會直接詔令相見。

便是提前朝會也屬正常。

可秦羽並不想那麼早就去面見劉宏。

皇帝的權利屬實太大,事不可控。

秦羽來洛陽可不是為了去找劉宏聊天混臉熟的。

他是來尋找合適的詞條來了。

若是劉宏腦子一抽,指不定做了什麼事情出來,反倒對秦羽不利。

拿這三桶井水去分散一下劉宏的注意力。

讓他不至于提前召見自己。

這便是秦羽從一開始就定下的計劃。

何進不解其意。

但他也拒絕不了奉了秦羽之名,將那井水送給他的逢紀的勸說。

于是這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楊賜府中。

等到秦羽等人離開之後。

楊彪才來拜見父親。

一入內堂,楊彪便看見父親一掃前日那眉眼中遮掩不住的疲態。

反倒是精神煥發,又變成了那個他腦海中無所不能的大人。

「恭喜父親!」

楊彪笑容滿面的朝著楊賜一拜道。

楊賜眼角含笑,道︰「何喜之有?」

楊彪從容回答道︰「兒子料定那所謂南陽聖人斷不可能在父親面前不露破綻,想來父親已經將其看透,日後朝會之時,定會在朝堂之上爭得先機!」

楊賜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道︰「這次卻是文先你想錯了,為父並未看透那秦羽半點破綻,反倒是被他抓住了為父的破綻啊。」

楊彪聞言,心中一驚。

楊賜不等楊彪說話,便又伸手一指牆邊,道︰「你且看看,那是什麼。」

楊彪之前並沒有在意,沿著楊賜的手指方向看去。

那地方擺放著的不是水桶又是什麼?

而且竟然還是整整十個水桶!

「這……」

楊彪當即便愣在原地。

他很確定。

從太學門外將那秦羽等人帶回來的時候。

他們三人身上都沒有帶著任何物件。

且這段時間也無人前往他們楊家府邸。

楊賜沒有給楊彪多少時間去胡思亂想,他又問道︰「你可知這是何物?」

楊彪之前自然是已經接觸過了神水。

這木桶全都是來自小方村外那一片的普通林木。

其木紋松散,凌亂,自然稱不上是美觀。

可加上那神水的光環,卻立刻就有了一種讓人過目不忘的能耐。

「這難道是神水?」

楊彪雖然不敢相信,但這木桶他實在不會認錯。

于是高皺眉頭,心中驚疑不定。

楊賜嘆了口氣,道︰「若非今日乃是我親眼所見,也斷然不會相信,這世上竟然還有這般奇人。」

楊彪听到楊賜說完之前所見到的那場面之後。

整個人就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天靈。

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瞠目結舌的看著那些水桶。

「這世上竟然真有這般詭奇的手段?」

「得道成仙的系統,這世上真有其人?」

楊彪的腦袋此時已經滾成了一團亂麻。

但無論如何,那神水是做不得假的。

他父親的話,他自然也是不會有半點懷疑的。

看著楊彪這般震驚的樣子,楊賜並不覺得意外。

他輕嘆一聲,道︰「好在那秦羽已經與我應下一事,此次之後,未來他應該不會再出現在洛陽了。」

楊彪大惑不解,忙將心中疑惑問了出來。

待得楊賜回答他秦羽所想乃是要求一個官位之時,楊彪也眉頭緊皺。

「不回洛陽,難道他是想要謀個兩千石不成?」

兩千石的俸祿,那便是郡守了。

楊彪盡管心中惱怒氣憤,但卻又無可奈何。

郡守之位誠然重要。

可若是能以一個郡守之位,換得秦羽這樣的人信守承諾,不再出現在洛陽城中。

此事倒也劃算。

只是郡守之位被人這樣求去,對他們而言,簡直可謂是一場羞辱。

料想此事若是傳出去的話,日後楊賜的聲名,怕是要被那些不明真相之人好一番唾罵了。

楊彪怒極,卻只能按住心中的火氣。

楊賜自然是看到了楊彪的神情,他為自己倒了一碗井水,緩緩飲下。

隨後不由自主的再次贊嘆一聲。

「文先會錯意了,那秦羽所謀之位,非是兩千石。」

「不是兩千石?」

楊彪心中疑惑不解,若非郡守,他還能謀何職?

楊賜點頭道︰「我若是說他僅僅只是謀求一縣令之位,你可相信?」

楊彪雙眼圓睜︰「縣令?」

也不怪他無法控制得住自己的神情。

一來,本就是在自己父親面前,無所謂做些隱藏自己之事。

二來,秦羽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發生在眼前,的確讓他的內心來回波折。

此時听聞秦羽所求竟然只是一個縣令。

錯愕,驚訝,不敢相信的心情自然齊齊涌現上來。

楊賜沒有再繼續說什麼。

他也不需要再說什麼。

只要給楊彪一些時間,他自然能夠全盤想的明白。

對于自己這個兒子的能力,楊賜很有信心。

過了半晌之後。

楊賜也飲罷了第二碗井水。

他將那木桶蓋上,道︰「將這些神水好好封存起來,萬不可讓旁人知曉。」

楊彪會意點頭,命人取翁,只待自己親自動手,將其窖藏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楊賜才又開口道︰「文先,我觀那秦羽其人,頗有些古怪,其言語時常不講禮法,卻並不使人厭煩,竟真如其所說,像是被其師從小隱于山林之中,不通世事。」

「然而這些都僅只是表象而已,此人不簡單,你若是日後還要與其相處,當要小心為上,切莫中了那人算計。」

「只可惜,若非當今天下如此,有此人在,或真可大興此世。」

楊彪聞言,心中頗驚,隨後朝著楊賜躬身一拜,肅然說道︰「父親所言,孩兒記下了。」

隨後轉身出門,才去將這些神水好好窖藏起來。

而在做這事情的時候,楊彪的內心之中依舊無法平靜。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父親竟然會給秦羽那個年輕人如此高的評價。

這讓楊彪真真正正的將那秦羽當成了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

本以為這個難纏的對手日後會在朝堂之上再見。

卻沒想到,第二天,楊彪便又見到了這個讓自己剛剛將其視之為大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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