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也不是故意不坐電梯，反正樓層也不高，所以就當是散心了。
離開KTV所在的大樓站在門口，韓錯沒有叫車而是隨便找個方向點了一支煙朝前走。
也不知道是一直在包廂有女士不好直接吸煙還是說因為別的什麼。深深吸了一口，再吐出來，韓錯稍微冷靜了一些，有點好笑。
他以為自己適應能力很強，他以為自己挺能忍了。
他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了什麼不想多嘴，為自己的事業好，也不多管人家的閑事。
但是看到黎若迪拿出兩個一模一樣的等價禮物分別給他和鄭亮，尤其是看到黎若迪十分誠懇姿態很低的和鄭亮道謝，而鄭亮居然當她面就戴上，還一副不客氣的樣子好像居功至偉一樣。
韓錯勸著自己要忍，可是真沒忍住。
和什麼禮物沒關系，他沒在乎這個。他要一切都為了錢的話也不至于混得這麼慘這麼loser。
最關鍵的是，如果之前只是推測，從薛雙到鄭亮在解決黎若迪可能損失劇本權益這件事上，站在公司那邊對她個人虛與委蛇。但黎若迪誠懇對著鄭亮道謝還說薛雙和她說鄭亮出了多大力，沒有他就怎麼怎麼不行的時候。
韓錯真的有點受不了了。
包括楊甜韓錯都有些不解，薛雙黎若迪甚至戚溪趙杉何都沒有親自參與過會議，可楊甜全程參與了。
薛雙不和黎若迪說，楊甜也什麼都沒說？
雖然才13歲而已，但學話總會吧？
招手叫來出租車，踩滅煙頭進去報了酒店地址。
不管了，已經做的事想太多也沒用。
也有點累。
貴圈，真亂。
韓錯，真賤。
——
「咚咚咚~」
「……」
「咚咚咚~」
「誰啊？」
「咚咚咚~」
「來了~」
早上的時候，韓錯揉著眼楮去開門。打開一看，不止戚溪，趙杉何居然也來了。
韓錯驚訝側身，兩人進來。
韓錯愣住片刻，關上門穿外套。不是說在京談嗎？怎麼過來了？韓錯過去坐下看著兩人，趙杉何詢問︰「有水吧？」
韓錯拿過去兩瓶，自己在外面買的百歲山。
打開喝了一口，趙杉何松松衣領，看著韓錯笑著︰「不錯啊。听說已經解決了？」
韓錯開口︰「趙總那邊也解決了嗎？」
趙杉何一頓，看著韓錯︰「我爸想見見你。」
「見我？」
韓錯感覺可能沒那麼簡單︰「不是興師問罪吧？」
趙杉何搖頭︰「當然不是。」
攬著韓為肩膀現在坐在一邊︰「升職加薪沒問題！我和我爸說了你這一次的表現。」
韓錯下意識看向戚溪，戚溪笑了笑沒說話。
「你看她干什麼？！」
趙杉何不高興對著韓錯︰「而且公司之後捋順好是交給我管，我爸就撤走回去管其他生意，那些才是他老本行。」
韓錯笑著︰「那先謝謝小趙總的看重，以後跟你混了？」
「跟我混吧！」
趙杉何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短暫的相識接觸，能感覺出是個不錯的富二代。
正好手機響起，趙杉何拿起︰「我接個電話。」
說完就出去了。
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韓錯看著戚溪︰「怎麼？有變故？」
戚溪開口︰「趙總還是有點保守，但已經是既定事實了，反正以後小趙總管事。」
韓錯思索︰「意思其實對我不滿？」
戚溪搖頭︰「那倒未必那麼明顯。」
韓錯笑了笑︰「意料之中的事，其實本來我都已經被張盛踢走不做了，是你倆把我叫回來的。」
戚溪看著韓錯︰「放輕松點……」
「我很輕松。」
韓錯開口︰「我過來這邊就是將功補過的，當然過程好像又弄大了，但既然結果你們能接受就好。大不了我重新回家碼字好了。」
隨即詢問戚溪︰「話說回來。你才是趙總助理。結果跟著小趙總偷偷違抗他的命令……」
「還命令，還違抗？」
戚溪失笑，不過看著韓錯︰「當然你想得對。所以是我先打電話給趙總的，偷偷告訴他小趙總不听他話公然站隊乘風天下。還問他怎麼辦是不是父子倆溝通一下統一意見。」
韓錯贊嘆豎起拇指，戚溪很皮的挑挑眉毛。
韓錯覺得長得那麼漂亮卻又很接地氣的女神有點致命。不怕女神高冷，就怕女神也特別聰明的話，不但魅力加成而且也輕易不容易被群狼蠱惑，估計往往還會形成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身份出現這種局面。
不過韓錯也不知道自己想這些干什麼。
或許是因為曾經那張平面二維的照片，慢慢充實成一個立體有血有肉還特別個性鮮明的人而感慨？
「不過你覺得他適合做什麼？」
正好趙杉何打電話回來，還陶醉在這一次的成功中。估計不止是因為韓為這個談判帶來的結果，還有一種他能在自己家里父親和母親面前的那種做成事的欣喜？
韓錯也不了解，亂想的。
戚溪看看韓錯，兩人都是目光帶有笑意顯然都能感受出來他的開心。那麼其實這樣的結果終歸是解決了問題又獲得了人脈，怎麼看也不能說是壞事，以趙杉何的新銳太子和高層身份來說。
至于韓錯倒是沒有兩人那麼多感觸，因為他才在新銳做幾天？而且還被開了後找回來了。沒多少歸屬感。加上真正接觸里面一些事的是他而不是戚溪和趙杉何。
他如今的情緒，也有點復雜和落寞。
「制片。」
戚溪開口詢問趙杉何︰「你覺得呢？」
趙杉何想了想︰「他的小說還有編劇作品我沒看到，但是這次的事我是覺得更適合做策劃，或者……」
趙杉何點頭︰「也可以。不過制片還是稍微有點局限，策劃感覺更偏重他的寫作專業能力。」
隨後詢問韓錯︰「你覺得自己想做什麼？或者適合做什麼？」
「寫東西。」
韓錯點燃一支煙，平靜開口。
「做編劇啊？」
趙杉何還規劃未來接手新銳的班底呢，看著韓錯︰「做組長吧。」
韓錯笑了，咳嗽起來。
戚溪白了趙杉何一眼︰「你還沒接手呢，飄了是吧？人家金秋做的不錯，你開掉她？」
趙杉何看著韓錯︰「這次咱們三個合作也不錯，我覺得以後可以圍繞我們三個組建班底。」
韓錯彈彈煙灰，趙杉何伸手，韓錯丟根煙過去，又甩過火機︰「煙都要蹭別人的新銳太子，你好像得在京總部吧？咱倆隔著一條包郵線，你是宏觀調控嗎？」
戚溪也看著趙杉何︰「嗨寧新銳是宋經理掌管，不客氣的說趙總信任他多過你這個親兒子，現在就開始畫餅給韓錯，你當他是二十六七歲的小年輕嗎？」
趙杉何吸了口煙，撓撓頭︰「也是。我得適應一段時間才能接手。」
倒是韓錯看看戚溪，平靜開口︰「其實二十六七歲也不算小年輕了。再過三四年也三十歲，估計現在家里就該催婚了吧？如果是女人應該已經結婚了。」
戚溪抬頭看著韓錯，點頭開口︰「是，不過總不至于等到奔四。那就太慘了。」
「哪慘啊？！」
韓錯看著戚溪︰「一個人不知道多開心。」
戚溪輕笑︰「是啊，追星的話有精神寄托嘛。」
韓錯點頭︰「做人靠自己嘛，精神寄托人家未必知道也不影響什麼。不過歷史上能成為三朝元老的都不多……」
趙杉何疑惑看著兩人︰「你倆是說工作的事還是說什麼呢？」
戚溪翹著腿擺弄指甲笑了笑，反正也是在那瞎聊，其實韓錯倒是無所謂，如今他任務完成也不管那麼多，看看時間，已經早上十點了。
韓錯突然驚訝︰「我睡這麼久？」
詢問兩人︰「對了，不是說在京談嗎？怎麼又過來了？」
趙杉何看著韓錯︰「你以為能休息幾天？那抱歉了。現在才是關鍵時刻，看看最後我們能從乘風天下那獲得什麼。」
韓錯皺眉︰「木葉下忍接任務呢？別的圈子或許回報更實際，這個圈子人脈更有價值。」
趙杉何想了想︰「那人脈放那不用……」
「誰說不用。」
戚溪開口︰「薛經紀說今天讓我們來談，看看怎麼談吧。」
說完拿起手機打過去，果然是打給薛雙。韓錯也多不說，過去洗臉刷牙。只是去之前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還是多嘴了。
會不會造成影響不知道，有沒有變數也未知。就算已經無可更改韓錯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可至少得告訴戚溪和趙杉何有個心理準備。
也沒喝多啊？睡醒一覺就後悔，自己果然是loser，爛泥扶不上牆。剛解決好告一段落結果不長記性又多嘴，別再又惹出比之前還大的事，那特麼他想走都不掂了。
「恩……」
韓錯看著戚溪︰「我昨天……」
戚溪打電話呢，只有趙杉何回應︰「你昨天怎麼了？」
趙杉何又不知道里面的事，韓錯想了想，洗臉刷牙出來再說吧。也不差那麼一會。
結果等出來的時候，正好薛雙已經過來了。
韓錯不動聲色打招呼過去。可薛雙看到韓錯，當先拿出那個昨天自己沒接受的禮品盒，似笑非笑看著韓錯︰「你昨天落下小迪送的答謝禮物了，我替你拿過來。」
韓錯看看表情怪異的趙杉何和戚溪。
坐下對著薛雙︰「我說我不要的。之前你也給過我錢了，我就當是報酬，這表太貴我受不起。」
薛雙輕笑︰「你放心。換了一塊，和鄭編劇的不一樣了。是萬國不是OMEGA。」
韓錯半開玩笑︰「一晚上時間就能重新換一塊？」
趙杉何詢問韓錯︰「你就因為一塊表和人家編劇一模一樣就拒絕還轉身走了？」
「呵。」
韓錯沒等說話，薛雙沒忍住笑出來。
戚溪也看著韓錯，也目光帶著詢問。
韓錯當然不是因為這個，但是此刻自然不好說明。只是怎麼感覺薛雙的情緒還有目光都似乎知道點什麼似的？
「你說對了。」
薛雙一邊笑一邊看著依舊不回應的韓錯︰「小迪家里好多商務活動送的禮品和紀念品，其中就有這麼一塊中性表。」
看著韓錯︰「她戴著有點大，所以就戴了一次……」
探身很是親切詢問︰「你不介意她戴過的對吧？」
韓錯咧嘴，這麼是磕磣他啊？埋汰他呢？diss他唄？！
只是看著薛雙調侃的目光，韓錯目光一動，薛雙看著戚溪和趙杉何︰「你們記得那天第一次見面，他把我們小迪懟成什麼樣？親耳听到了吧？」
趙杉何趕忙開口︰「那是誤會……」
薛雙沒理會他，對著戚溪︰「昨天唱歌無意中听到韓編劇的手機鈴聲？」
好奇拿起手機︰「是什麼來著？耳熟。我打一下試試……」
「不用了。」
韓錯拿起禮品盒，詢問薛雙︰「這個沒有那麼貴吧？」
薛雙笑著收起手機︰「不知道，反正人家白送的。你不介意小迪戴過再轉送你就行了。至少和鄭編劇的絕對不一樣。」
韓錯點頭︰「謝了。」
說完看著幾人︰「那你們談事，我回避？」
「不用。」
薛雙起身︰「我來就是送你手表的。至于談事要晚上了，我要陪小迪進組……今天就是開機儀式。」
韓錯驚訝︰「昨天剛談完，今天開機儀式？」
薛雙點頭︰「原定就是月底，昨天也必須解決。不然真的就掰了。」
「沒關系。」
趙杉何和戚溪也都起身︰「那就晚上談。」
薛雙看著兩人︰「剛下車是吧？正好也可以休息一下。」
一起相送到門口，薛雙突然看著韓錯︰「韓編劇睡得還好嗎？不如白天房間讓給他們，你有興趣的話過來參加開機儀式？」
「我？」
韓錯皺眉︰「我也不是你們劇組的人，也不是你公司的……」
「但是劇組很多人對你有印象了。」
薛雙詢問︰「怎麼樣？去見識一下。」
沒等韓錯開口，趙杉何推著韓錯︰「去吧。薛經紀邀請你你還不給面子？」
戚溪也點頭︰「機會難得，你剛入行，見識一下也應該。」
薛雙開口︰「這話說對了。」
目光變幻看著韓錯︰「韓編劇你口才好能力也強，不過畢竟剛入行不懂，其實很多事不是你想象得那樣。」
「我去還不行嗎？！」
韓錯失笑︰「我去好不好？」
趙杉何瞪眼︰「你還好像誰求你似的。」
薛雙也笑了笑︰「那我去準備一下，你去電梯等我。小迪已經提前過去了，我是接了電話從劇組過來的。估計那邊開機也快了。」
韓錯回頭看著趙杉何和戚溪︰「你倆是情侶關系嗎？沒有結婚證這里好像不讓男女一個房間。」
「滾吧你！」
趙杉何愣了一下，笑罵推開他出去。戚溪也看他一眼，韓錯本來就是報復兩人一唱一和給他推出去了。
不但耽誤他休息時間房間也給霸佔了。
薛雙笑著走回自己房間，韓錯簡單收拾一下也沒什麼別的，手機錢包帶著就好。房卡留給他們。
「手表直接戴上吧。」
趙杉何追過來將禮品盒遞過去給韓錯︰「以後進娛樂圈只要有能力，別說薪水多少，經常見老板明星都是非富即貴的。別那麼小氣，這點東西也不算什麼。」
「我知道不算什麼。」
韓錯低頭擺弄禮品盒︰「所以我不是沒要嗎？」
「別矯情了！」
趙杉何推著他過去︰「好好結交薛經紀，之後我們公司獲得什麼好處還得靠她呢。之前你還懟過人家，難得人家不在意反而還對你挺熱情。」
韓錯看著那邊薛雙關門要出來，朝著電梯走去。
趙杉何關上門，韓錯等待薛雙過來的時間，打開禮品盒。果然是一塊中性表，感覺男女戴都一樣。
不過估計人家名牌手表男女分的很清楚吧？韓錯也從來沒有過這麼貴的私人物品。
但此刻隨手就戴上了。
等薛雙過來一起進電梯，看到他手腕，無聲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