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葉子書看的是新東方教育集團的年報，去年總營收50億元，主要收入來源于他旗下產業的員工培訓。
光是去年經過新東方教育集團培訓的員工數量就高達250萬人，主要來自玄武科技公司和萬城基業公司。
其中玄武科技公司通過他們培訓的員工數量接近200萬人，大部分都是組裝流水線上的工人，小部分屬于機械、電子元器件、精密設備等制造線上的工人。
前者培訓期較短，單個工人的培訓費用較低，後者技術要求較高, 培訓期較長，單價自然也要高很多。
剩下的近50萬人基本上是來自萬城基業的培訓委托，主要是為建築產業鏈上培訓員工，基礎員工數量非常高。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中級建築工程師，例如建築監理、施工現場管理等相關的工種的培訓。
剩下的收入就來自其他產業，人數就不算很多，加在一起也沒有超過5萬人, 很多依然處于培訓狀態，因為這些基本上都是屬于高技能工種。
為了能夠應付如此多的培訓業務，並且還要保證質量，他們采取的都是高薪挖教師的方法，人工成本開支很大，營業收入里面賺的錢並不多。
加上葉子書之前的投資，實際上新東方教育集團整體是虧損的，賬面虧損高達60億元，實際經營基本上保持平衡，因為其中50億元來自他的投資。
除了這些產業培訓需求之外，他們其他的培訓業務也一直在進行，例如他們的老本行出國英語教育。
雖然這些業務比較容易賺錢，但是規模還非常有限，而且葉子書對這些工作內容並不是特別感興趣，也就不是特別關注。
說實話, 這樣的行為就是把自己好不容易培養的人才往國外送，今後能回來幾個還不好說, 肯定是去多來少。
但是葉子書也沒有阻止他們這麼干，因為這不是他們不干就不會發生的事情，有些事情不會因個人意志而改變。
他能夠做的就是盡量將國家經濟發展起來，讓百姓富裕起來，讓國家強大起來，這才是真正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
這也是為什麼他對于國內頂級高校並不是特別感冒的原因，總想著自己培養人才，就是因為90年代頂尖人才外流現象太普遍了。
所以也有了他上次接受采訪的那番話，希望將教育經費更多向其他高校傾斜，不要特別照顧前面幾所頂級高校。
他希望在他的教育體系之下，頂級高校數量不會特別多，主要從事的是前沿科學研究，而不是單純的培養工程師。
工程師的培養完全可以在職業學校里面進行，他回老家看到的職業學校就是這種思想的體現，工程師說到底就是高級技工，並不需要頂尖資質。
普通的高中畢業生，只要基礎科學知識扎實，就能夠通過系統性地培訓，獲得某個領域的技能，加上豐富的工作經驗，成為高級工程師並不是不可能。
就算成不了高級工程師，中級工程師還是不太難，社會工種本就是分層的，他這種做法，每個人都能夠根據自身能力，找到屬于自己能勝任的位置。
最後葉子書看到他們的賬面現金為1億元，忍不住苦笑起來，將這個數字寫出來，難道就是為了讓他打錢？
1億元只能支付他們龐大教師隊伍的薪酬，這還是因為已經年底了，很多培訓已經停了下來，只需要給教師支付基本工資，不需要支付工時費。
他們去年一共完成了100所職業學校的建設，下半年已經陸續有一些學校開始運作起來了，但也有相當一部分學校，要拖延到今年才會開始運作起來。
主要原因還是師資團隊的組建不太容易，這些人才的培養不像培訓普通工人那樣，對師資力量的要求較高。
雖然說是職業學校，但是他們還是希望按照普通高校的配置來建設，而且每個學校都要配備教授級學者，主持學校教學工作。
具有教授水平的人，他們想要招募還是比較困難的，這不是錢的問題，大部分人就算是給再多錢也覺得去這樣的學校丟人。
除了真正具有教書育人理想的學者，其他人其實都是很在乎名利的，其中「名」顯然更重要，因為有名就會有利，兩者具有密切的關系。
目前他們招募的教授級學者，主要還是以理想打動了他們，覺得新東方的教育理念，很有可能會實現，雖然看上去有點理想主義的味道。
當然，在薪酬待遇上新東方教育集團也不會虧待，比國內公立高校的薪酬要高很多，同時還承諾會支持這些人才開展相關研究，為他們提供經費支持。
雖然職業學校的目的是為了培養工程師，但是相關的學科研究也是有的，並不是單純上課而已，這樣是無法培養出高級工程師。
去年一共完成了100所學校的建設，總入學人數為3萬人，平均每個學校只有3000人，還無法達到他們的招生預期。
按照他們的預期，每所學校至少5000名以上學生，沒有達到預期，還是因為他們的知名度不高，學生質量就更不用說了。
但凡能夠考上大專的學生，都不會去他們的學校就讀，畢竟他們是民營的，僅僅這一條就在很多學生和家長心中給否決掉了。
但是新東方教育集團也不氣餒，為了提高學生學習專業知識的能力，他們設立了一年的預科，目的就是為了補足這些學生的基礎知識。
看到他們的困境，葉子書想著是不是應該將之前封存起來的提高學生專注力的保健品拿出來，以增加這些學生的學習能力。
能上高中的學生，智商肯定不會很低，至少也是平均線以上，之所以無法拔得頭籌，是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
首先是智商不屬于出類拔萃類型的，這個葉子書也沒辦法，智商這東西基本上是天生的，也是很隨機的，並沒有普遍規律。
除非葉子書拿出黑科技級別的產品，硬生生提高人類的智商，但是他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他連提高專注力的保健品都那麼謹慎，更何況這種黑科技產品。
在不確定帶來的後果之前，他都比較謹慎，加上目前國內經濟水平決定了，拿出來只會更加導致社會的不公。
至少他覺得現階段維持相對公平性很重要，等到後來大家都富裕起來了，或者是人類科學發展到瓶頸期，才會考慮是否拿出來。
其次就是學習方法的問題，學習其實是有訣竅的，除非是頂級智商的人才，大部分的智商其實是差不多的，成績的好壞，相當一部分取決于學習技巧和學習習慣是否良好。
在這方面他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做些事情的，人工智能可以排上用場，使用引導式的學習方法，幫助這些學生一步步掌握學習技巧。
就算學生並不能熟練運用，也會在人工智能的引導下，不自覺就按照更合理的學習習慣和方式，讓學生能夠學得進東西。
而且這樣的學習方式是一對一，可以針對每個學生進行定制化教學，也不會給學生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
最後就是專注力的問題，有些人天生就容易被龐雜事情所吸引，有些人就是喜歡專注做一件事情，身邊的雜事很難吸引他的注意。
他自己就屬于這類人，他能夠心無旁騖地做自己的事情，能夠自動屏蔽外界對他的干擾，他在上大學前的10年時間里面只專注于學習知識，就是專注力的體現。
一旦他認為做一件事情很有意義，值得他全力以赴，他就會一直做下去，前面十年的學習，就是他認為最有意義的事情，現在他還受益匪淺。
這類問題的學生，他之前拿出來提升專注力的保健品就能發揮作用，雖然和本身具有專注力的學生有些差距，但還是能起到不錯的作用。
想到這里，葉子書給裴晴發了一份郵件，讓他們小批量生產提升專注力的保健品，免費提供給這些學校的學生。
其實免費並不是個好辦法，大家不一定就珍惜，但是如果不免費的話，會有相當一部分學生會承擔不起。
就算是低價銷售，也會惹來一定的爭議，也有一些摳門的學生不願意承擔額外的成本，干脆就免費算了，反正這麼點人數，還是能承擔得起。
現在考慮的不是盈利的問題，而是將學校的牌子給豎起來，以增加外界對新東方職業學校的信心。
這個信心來自兩方面，第一個就是他們在學校真正能學到東西，這是學生能夠真切感受到的，學生對學校教育有信心，會傳播到家庭里，也會傳播到社會上去。
第二個就是就業收入，這個對信心的提振作用很大，大部分人學習都是為了找到好工作，獲得好收入，希望學習知識攀登人類科學高峰的人不說沒有，數量肯定非常少。
最後葉子書考慮給新東方教育集團的經費問題，去年給了50億元，今年賺了點錢，加上攤子也逐漸鋪開，再給50億元有點少了，所以干脆將經費增加到100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