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橙,這是哥哥。」
趙羽微自己換好鞋,把蘇澤原本穿過的那一雙,慢慢遞到了他面前。
順勢對身旁的小姑娘,介紹著走到旁邊蹲下來的蘇澤,笑著道︰
「是姐姐的男朋友。」
…
「我知道,我知道。」
陳司橙點了點腦袋,抱著自己的洋女圭女圭,歪頭看向蘇澤乖巧的道︰
「哥哥你好,我是橙橙。」
…
「你好,橙橙小朋友。」
陳司橙看起來只有3歲左右,長相乖巧可愛,好像是一個瓷女圭女圭般。
陳家的基因,是好。
以後保不齊也是個清純少女。
「橙橙還有一個哥哥。」
「不過已經是高二了。」
見蘇澤換著鞋,趙羽微輕聲提醒了一下,給自己男朋友一個小提示。
說實話,趙羽微自己都不知道舅舅在家里,那如果陳司橙在的話,舅媽肯定也在,就是不知道表弟在不在。
應該是不在的。
不然此時就該見到了。
「哦,好。」
蘇澤把自己的鞋放進鞋櫃最下面,張開手讓趙羽微噴了噴消毒噴霧。
「走吧橙橙。」
見收拾好了,入戶門雖然是打開著,不過眾人已經進去到了里面。
趙羽微扶住陳司橙的後背,小姑娘乖巧的點點頭,抱著洋女圭女圭走在兩人的中間,進去後蘇澤順手關上了門。
「小蘇,來這邊坐。」
穿過玄關走廊進入客廳,蘇澤被趙立淵拉到了沙發處後,坐了下來。
沙發處幾人剛坐好,區別于上一次,這次是一個不到四十歲,容貌姣好的女人端著水果,放在蘇澤面前。
「來,吃點水果。」
趙立淵老神在在的泡著茶,之前他們已經泡過,但這次又換了新的。
毫不夸張的說,蘇澤很明顯的看出,這是他之前帶過來的金大益。
女人把果盤往蘇澤前面推了推,臉上帶著抹笑意,趙立淵介紹道︰
「小蘇,這是微微舅媽。」
…
「舅媽好,謝謝。」
蘇澤站起身乖巧的喊了一句,女人直接拿起一個隻果遞到了他手上。
「听姐夫說,你上次已經來過了,那就更不要客氣了,先吃個隻果。」
「洗過了,不用削皮。」
…
「謝謝舅媽,我不餓。」
「您別忙了!」
…
「沒事兒,別客氣。」
女人笑著,見蘇澤把隻果握在手里,也沒有再勸,只遞給老人一個,示意陳昭禮二人也吃,便直接離開。
趙羽微帶著橙橙去廚房看了看,隨即折返回來,坐到了老人的那邊。
「小蘇,來,喝茶。」
見蘇澤緊張的握著誘人的紅色隻果,又笨拙的接過自己遞的茶杯。
趙立淵笑著道︰
「在家不要客氣,想吃就吃。」
…
「知道叔叔。」
听趙立淵這麼說,給自己台階下,蘇澤看了眼趙羽微,後者走過來。
「我去切幾塊吧,一起吃。」
趙羽微從果盤里拿了兩個,又接過蘇澤手里的,陳司橙大眼楮看著一群人,又踩著小腳跟上了自己姐姐。
…
見趙羽微的舉動,趙立淵爽朗的笑了笑,陳昭禮喝了口茶看向蘇澤。
「小蘇。」
「你家里兄弟姐妹幾個啊?」
…
「就我一個。」
陳昭禮很高,起碼有一米八,蘇澤在此之前,也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今年39的他,是石門市某個區的市場監管局規劃處處長,中層干部。
以往調查人,蘇澤不會細看,不過趙羽微三代的親屬都被他看個遍。
現在,只能裝不知道。
「你們家就在海城啊。」
…
「對,老家也是海城的。」
…
「那不遠。」
「如今走走,也方便的多。」
不知道是陳昭禮真不清楚,還是公務員都這樣,問了一大堆的廢話。
趙立淵可從來沒問過這些。
不過也是情有可原的。
畢竟人和人之間,尤其是有年齡差距下,其實能聊的東西不是很多。
陳昭禮的經歷,也代表了趙羽微的舅舅,和蘇澤的三個舅舅不一樣。
蘇澤的三個舅舅都是悶葫蘆。
大舅二舅還好。
三舅是真悶,只會干笑那種。
可陳昭禮不一樣,看著對方就像是那種愛說話的人,什麼都能聊聊。
不過體制里面,講究多。
不怕你說不到點上。
不怕你全程跟著做。
就怕你,帶頭說錯話。
可以因為是習慣了,故而相比之前,蘇澤回答的都是些家長里短。
因為陳昭禮問的就是這些。
他不像是趙立淵,可以問更深層的東西,陳昭禮不能夠張冠而李戴。
趙羽微的婚事,再怎麼說也是趙立淵做主,他問的多,錯的自然多。
氣氛一片融洽,這讓蘇澤有一種錯覺,趙家好像真的開始考慮他了。
趙羽微端著盤子走過來,放在三人中間,沖著查戶口本的陳昭禮道︰
「舅舅,你們吃隻果。」
…
「哦,好。」
盤子上還有水果叉,不過卻沒有人去動,趙羽微拉住了陳司橙的手。
正準備走,卻見蘇澤站了起來。
他看向坐在輪椅上,雙腿蓋了件薄毯,也是注意到自己看來的老人。
「外公。」
「我跟朋友說了過後,他也是寄過來一副畫,我這次也給帶了過來。」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需要麻煩外公,所以也是趁機會,借花獻佛。」
凌穎穎在小區外面拿到畫,直接給了阿樸,剛才蘇澤往屋里拿禮物。
專門把它們放在了玄關處。
所以蘇澤沒讓幾人等太久,也幸好沒人拿走,他很快又折返了回來。
「外公,是這幅畫。」
蘇澤手上多了兩個畫筒,他把其中一個放在桌子上,拆開了另一副。
不多時,一個泛黃的畫紙出現眾人眼前,外面還包了一層透明保護。
「外公,我現在打開您看看。」
在打開畫軸前,蘇澤問向了老人,直到對方沒有說話只笑著道︰
「又麻煩你了,小蘇。」
…
「外公,是我一直麻煩您。」
因為畫比較大,陳昭禮主動幫忙,很快一副畫便被兩個人展了開來。
「哦,大寫意的牡丹畫。」
「民國時的紙和題文。」
「看起來,還是有些青澀。」
老太太在旁看著,頻頻點頭,對于畫作來說,老太太造詣比老人高。
但考慮到不是那麼方便,齊白石的《牡丹中堂》沒多久便收了起來。
白石老人一生畫過很多畫,以晚年最為知名,畫畫就是他每天工作。
可以想象,能有多少副。
其中,也有他中年前的畫,名氣雖然不如晚年,但正是筆法初顯時。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齊大這個印章蓋過的畫,早年畫形,晚年畫意。
什麼意思呢。
早年模彷別人的畫風,他的畫細節到線條,後受陳師點撥這才畫意。
而這一幅畫,已經不能單論平尺價,花開富貴它基本上就小不了。
這副畫,總價26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