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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5章 介紹朋友給你

「冬,冬,冬。」

趙羽微跟眾人打過招呼後,還不等坐下,突然天邊出現巨大的響聲。

蘇澤抓著她的胳膊,順勢捂住她的耳朵,抬頭也看了眼院子的外面。

此時,林淑嫻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蘇澤在往外看,直接說道︰

「家里人找您!」

天邊不斷有響聲出現,猶如雷鳴,禮炮聲听起來,非常的震懾人心。

「好。」

沖林淑嫻點了點頭,拉著趙羽微的胳膊,蘇澤招呼又站起來的幾人。

「咱們一起出去。」

「或者,你們在這邊休息。」

「一起去吧。」

「看有什麼忙的沒。」

得到幾人回應,蘇澤沒有跟他們客氣什麼,直接帶著趙羽微往外走。

一行人從院子里出來,原本就無比熱鬧的中心道路,此時擠滿了人。

進入冬季,病毒再次來襲。

旁邊豫南省已經出現…

蘇澤是真怕再發生啥不好的事情,不過已經這樣,只能迎著頭皮上。

反正能做的防疫措施已經盡力做了,大不了真出事。他負所有責。

「冬…冬…冬…」

耳邊禮炮聲不絕于耳,但是並不急促,更像是代替喇叭發出的提醒。

「看好你嫂子。」

進入到靈堂里面,蘇澤把趙羽微交給葉依檸,得到兩人的統一回應。

和趕來蘇從山蘇宇新父子,以及其他人踫面,幾人走到了供桌前面。

蘇經遠和蘇經項兄弟倆,從高大的神龕上,取下被金綢蒙住的牌位。

然後蘇澤雙手里便多了一塊,瓖著金紋浮凋的牌位,很大,也很重。

蘇澤都得雙手才能抱住。

上面篆寫著︰「太堂城︰列祖•六世先祖考蘇公(諱)筠碩府君神位。」

之前蘇澤他們家也有牌位,但無疑這個可酷多了,還多了不少的字。

蘇曉光手里抱著的,是天地君的神位,寫著世居的地方和家族姓源。

徐景耀,也就是蘇經遠的兒子,手里拿著曾祖母的牌位,蘇宇新抱著蘇從明的,傻乎乎的站在蘇澤的旁邊。

蘇曉娟的牌位,因為沒人拿的住,所以依舊在神龕上面被金綢蒙著。

蘇曉平只是拿了塊手寫的黃綢,上面用毛筆篆寫著︰「太堂城︰列祖•九世先英姑蘇氏(諱)曉娟族女神位。」

「走吧!」

蘇文州沖幾人擺了擺手,蘇家人一點點離開靈堂,走到外面停下來。

「還真是受罪啊…」

蘇澤抱著牌位走在蘇曉光身後,看著前面敲鑼打鼓的人,他們都坐在翻斗車上,自己卻要徒步一點點走。

還抱著這麼一個大家伙。

傍晚走這一遭,蘇家大部分都在,但也只有自己家人,簡單的接親。

又或者說…是招魂。

接先人回家,是接親。

在別人看來,是招魂。

反正,是這麼一個意思。

除了幫忙的,敲鑼打鼓的,其他親朋,都沒有跟在蘇澤他們的身邊。

蘇澤等人一言不發的走出村外,耳邊禮炮聲、嗩吶鼓樂聲不絕于耳。

隨著走到田地里,隊伍一分為二,蘇澤和蘇宇新進入自己家的田里。

這里,原本是墳堆的模樣。

如今,卻出現了一個坑。

蘇澤把牌位放在供桌上面,十分不明白,對著一個坑磕頭是為什麼。

不過,他還是照做了…

隨著蘇文華這位姑女乃女乃被攙扶著,象征性的把一些供品扔進大坑內。

連同著一些被燃燒起來的紙錢,也被蘇從山,直接扔進了大坑里面。

緊接著。

本來就存在的禮炮聲,里面夾雜著急促的鞭炮,霹靂吧啦的很響亮。

蘇從海從坑邊小土堆處抓了把土,放進蘇經軍打開的金色小錦囊里。

高大的供桌前,好似堆成小山的黃紙被點燃,蘇澤跪在地上靜看著。

直到高秀琴等女卷人拿著香支遞給蘇經軍他們,開始用黃紙點燃的火焰,點著香支,插在了供桌的香爐。

幾分鐘過去了,鞭炮禮炮聲依舊未停,只有嗩吶鼓樂沒有縈繞耳邊。

距離這里不遠處,蘇經國他們那邊,也差不多是到了同樣的步驟。

隨著黃紙燃盡,蘇澤揮了揮吹來的灰煙,鼻子嗅著香支的濃郁氣味。

等到蘇文華喊了一句什麼,蘇澤沒听清,蘇從海兄弟倆用鐵鍬把燃盡的黃紙,而泛著紅絲的煙灰推進土坑。

推進去一點,兩人的鐵鍬被村里幫忙的人接過,開始一下下填埋著。

蘇澤的手里又多了曾祖父的牌位,慢慢從地上站起身,跟上抬著供桌的蘇從海和蘇從山,開始原路返回。

「臥槽…」

除了抱著牌位的幾個人,以及前面抬著放在香爐插著香支供桌的兄弟四個,其他人手里每人各一把香支。

差不多萬余支香同時燃燒,蘇澤被包圍在中間,差點沒給自己燻死。

索性寬闊地帶,風大。

只是鼻子聞起來稍不適。

出去了不到半小時再次回來,此時的天差不多快要黑了,泛起深藍。

走回到靈堂前,所有人把因為握在一起而加速燃燒,已經消失一半的香支,紛紛插在了四個大鼎里面。

蘇澤兄弟幾個抱著牌位沒停留,跟在抬供桌的蘇從海等人後面。

此時,中間高大的王子午鼎燃起一支比胳膊還粗的香支,露天焚香。

回到靈堂內,蘇從海四人把供桌放下,蘇經遠三人又轉身接過牌位。

直到所有牌位都放好,蘇從海把香爐放在神龕里面,隨即蘇經國用蠟燭點了一把香支,插在每個牌位前。

「呼!」

在蘇從海等人把幾個錦囊解開,把里面的濕土倒進方形香爐里面後。

徐柳青,高秀琴等人接過服務人員端來的飯菜,放在巨大的供桌上。

蘇澤等人磕頭過後。

便也可以去吃飯了!

「兒子。」

蘇澤剛準備走,畢竟趙羽微她們還在外面,蘇從海的聲音在旁響起。

隨著轉頭考過去,蘇從海給蘇澤卸下金色的披巾,同時說道︰

「家里亂糟糟的。」

「你不行,帶著微微豪豪他們,去縣里吃飯,晚上也不用你守夜了。」

「是啊。」

蘇從海話落,高秀琴也走了過來,緊跟著老爹後面,語重心長道︰

「晚上也人多眼雜的。」

「你們反正都要去縣城。」

「你跟微微解釋一下,等明天晚上,沒那麼忙了再在家里吃飯。」

客氣話,歸客氣話。

事實上,與其讓高秀琴陪著,讓蘇澤陪著趙羽微,才是最好的辦法。

「行。」

「我跟他們說說。」

「那你先去。」

「我和你爸等會兒出去。」

和高秀琴兩人達成共識,蘇澤和靈堂內的家人說完話,向外面走去。

蘇澤不信鬼神,對于本來就是做給活人看的活動,也不是那麼死板。

這場周祭他拿出錢,給蘇家眾人打一針強心劑,給外人發個小喇叭,更好的迎合家族信托,又告慰了祖先。

利,大于弊。

想要聲名遠播扎根,想要內部團結听話,不花錢,是根本不可能的。

如果人人都那麼偉大。

就不會有那麼多主旋律電影了,也沒必要在任何地方都設立黨支部。

蘇澤自己可以低調。

但很多事情,低調不了了。

財不外露,已經不適用于如今千億資產的他,根本想低調都不可能。

除非找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當個贅婿,明明有那麼多錢卻不花。

那才真的是…低調界鼻祖。

蘇澤沒那麼高尚的品格,他只是一個小人物,貪圖享樂又居安思危。

二十年的普通人生活,讓他一朝有錢,也很難融進所謂的上流生活。

只能說,他可以面對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處于什麼樣的環境,可以十分自然的展現不同的態度。

他可以坐在黃土田間吃白面饅頭,也可以坐在頂級餐廳吃神戶牛排。

他可以毫無怨言的睡在樓道,也可以躺在奢靡的宮殿里,不驕不躁。

人,不應該被定義。

而這也可能是財富自由,在人生多了一些選擇後,最應該有的心態。

人應該去追求更好的,但不代表一定要愛慕虛榮,數典忘祖,一味的追求好,只能夠換來一個隨波逐流。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最偉大的人,也會有貪婪。

只因為他學會了控制貪婪,所以才會在人前面,加上了個「偉大的」。

當然,很多話听起來簡單。

但做起來,十分的不容易。

它們被冠以雞湯名義,激勵每一位無奈到只能左耳進右耳出的人們。

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隨著蘇澤慢慢不在乎周圍人的看法,別人的做法也不再被他在乎。

他要活的,是一個多姿多彩的人生,有高雅的地方就一定有低俗。

以人為本的世界里。

沒有高低之分,只有好壞之別,

例如,老鼠和蜜蜂。

蘇澤小時候成長的環境。

別的不說,道德是存在的。

養成了蘇澤無論有錢沒錢,他好像從來沒有背地里說過別人的壞話。

也沒有嫉妒過,別的小朋友有,自己卻沒有,就一定要撒潑得到它。

是無形的。

就算到了如今的地位,他除了牽引,也從來沒霸道到一定把自己的那一套處世方式,灌輸到別人的身上。

而正是因為他是被害者。

從小被爺爺女乃女乃灌輸一定要節儉,有錢別亂花,這種略畸形的思想。

所以他有錢後大手大腳,反而步入了屠龍者終成惡龍,這一種規律。

在他有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心態後,在對待別人方面,不一定讓對方奢靡浪費,但一定不會告訴對方節儉。

所謂「世面」。

就是世界不同的面貌。

蘇澤的腳步,也永遠不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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