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
听到蘇澤實話實說的數字,不單單是財叔,另外兩人同樣很震驚。
七成力都這樣了…那全力一擊會怎樣,直接把鄭耀成震死當場嗎?
別忘了…鄭耀成身上還穿著內甲,同樣也是個做好心理準備的人。
「阿澤,你是左手還有右手,另外一只手的力氣同樣也是如此嗎?」
財叔震驚過後便是喜悅,不禁主動抬起蘇澤未受傷的右臂端詳著。
突然被財叔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手,蘇澤忍住那一抹不該有的異樣。
瞥見譚世仲依舊在看,並沒有說話的意思,蘇澤認真的回答道︰
「其實不單單是左手,右手也是一樣的,包括腿部力量和腳掌。」
「好!好小子…」
得到這個回答,財叔驚愕的抬起頭,隨即拍了拍蘇澤拳頭大笑。
他的笑聲牽引著蘇澤,原本沉悶的氣氛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自豪。
「師兄!」
財叔收起笑容,幾乎是沒有思索的轉頭看向譚世仲,欣喜道︰
「阿澤有這種力氣,說不定明年大賽真能奪下魁首,幫到阿賡。
如果加上你改良的鶴陽拳,說不定還可以讓全國同行推崇南拳。」
譚世仲臉上依舊沒什麼波動,可財叔卻越說越興起,替眾人高興。
只是他的話突然停頓了下,看向小院牆壁,對蘇澤笑著問道︰
「阿澤…你能不能全力一擊給我和你師父看看,就打那一面牆。」
說著,財叔抬手指了過去…蘇澤順勢轉頭,只片刻卻又扭了回來。
臉上帶著猶豫,怕財叔和譚世仲多想,蘇澤連忙開口推拒道︰
「財叔,可能不太行…」
聞言,財叔露出疑惑,和譚世仲對視一眼,隨即關心的問道︰
「為什麼?是有什麼限制嗎,你現在用過七成力,難道會反噬自身?」
「那倒不是!」
蘇澤擺擺右手,見財叔等待…他想到原因,不由不好意思道︰
「主要是…我怕疼!」
肉身鍛煉的堅如磐石,可更多的是一種韌性,而不是直白的硬。
拳頭打在人體上,就算用氣增加強度,可兩者觸踫仍有一種緩和。
磚塊的硬度雖然不是很高,但奈何蘇澤是,這無疑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好歹打個沙袋也行啊。
「你怕疼?…」
財叔還以為是蘇澤什麼重大的缺陷,听到他的話,不由楞了幾秒。
「是…」
見到財叔驚愕的表情,蘇澤不由有些尷尬,剛才的自豪瞬間消散。
不過想到可以纏拳帶,戴拳套…蘇澤還是可以讓財叔開開眼的。
「好了!」
只是在這時,許久沒有開口的譚世仲抬起手,依舊是十分的嚴厲。
他看了眼蘇澤和財叔,隨即目光轉向梅記賡時,語氣嚴肅道︰
「看也看了,鬧也鬧夠了。」
見三人都看過來,譚世仲臉上依舊不變,又看向蘇澤正色道︰
「你這一拳犯了三規五律,罰你在此跪地思過三日,不許出門。
不要覺得我偏袒誰,等你大師兄能跪地時,自然也會有他的份!」
「是,師父…」
譚世仲都這麼說了,蘇澤明白說的多錯的多,連忙低下頭應著。
見蘇澤有悔過的態度,譚世仲的眼神緩和了下,隨即看向梅記賡。
「阿賡,你隨我來!」
「是!」
師父並沒有當場懲罰自己,梅記賡看了眼並無波動的蘇澤,很快站起身,隨著譚世仲向外面走去。
不小的院內,頓時只剩下了兩個人,蘇澤輕呼一口氣,決定還是尊听教誨,找個軟些的地方跪下。
和譚世仲相處的時間雖然並不是很長,但蘇澤在心里是很尊敬的。
不單單是感覺到了對方的真誠,同樣還有當初那1500元的實意。
這里吃的好,住的好…有懶惰溫情的阿玉,有吃苦耐勞的阿發,有溫柔體貼的小白,有患難之交的阿賡。
有這群人在,蘇澤狠不下心去要面子,受那麼一點點委屈又怎樣。
再者說…譚世仲說的也對,他心性的確不穩,別人一激就上套了。
這幸虧是自己人,如果是外人故意設套,就不是跪地這麼簡單了。
自己勸說自己,蘇澤很快跪在地上,心里的不情願給盡數拋去。
在這時,財叔慢慢走到蘇澤身邊,隨後蹲下來和聲細語道︰
「阿澤,你師父就是裝裝樣子,你就在這里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聞言,蘇澤目光里慢慢爬上堅毅,盯著面前的牆面,肅然道︰
「財叔不用去替我求情,師父說是三天,那我就在此悔過三天!」
雖然離開武館的倔強沒有,不過言而有信的面子蘇澤還是要的。
說三天就是三天,蘇澤就是餓死,死這里,也絕對不會移動半步。
「臭小子,你跟我橫什麼…」
見到蘇澤如此模樣,財叔不禁笑罵一聲,很快重新直起了身子。
他無奈的看著蘇澤耍脾氣,抬腳走著,突然又停了下來自語起來。
「中午…吃點什麼好呢,生焗豆苗,水圓仔,白蘿卜腸粉,黃頭魚…」
財叔的聲音越來越小,蘇澤明白他自己走遠,不禁吞咽了下口水。
…
烈日當頭,原本就燥熱的天氣,蘇澤僅站了半個小時已經冒汗。
汗水順著皮膚而下,淌過胳膊上的傷口,蘇澤不禁感覺天都要黑了。
又熱又渴,右臂骨骼傳來隱隱作痛之感,左臂傷口之處又癢又燙。
「阿澤哥…」
正當蘇澤想要抹去眼角的汗水時,一個甜柔帶著急切的聲音傳來。
扭頭看過去,只見譚小白被著小木箱,臉上露出擔憂向他小跑過來。
譚小白快速的蹲在蘇澤身旁,眼楮看著他的胳膊,小手打開木箱。
看著蘇澤胳膊上的傷口,她拿起棉簽,從木箱內又拿出生理鹽水。
「阿澤哥,忍住點哦。」
說著,譚小白輕輕的抓住蘇澤手腕,把鹽水倒在胳膊上清洗著。
「爸爸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你受傷了,還讓你在這里被太陽曬。」
譚小白一邊輕輕的處理傷口,一邊抱怨式的說著,提蘇澤鳴不平。
「阿澤哥…忍著點痛哦。」
「阿澤哥,我們去房間里,我幫你看看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傷口。」
譚小白的小手從蘇澤的右臂上放開,明白他這只是軟組織損傷。
被她檢查完右臂的傷勢,蘇澤听到挪地方,搖搖頭直接拒絕道︰
「就在這里吧,你幫我月兌掉上衣,天氣太熱…月兌掉衣服也好受點。」
「在這里…」
原本譚小白認真時覺得沒什麼,只是四目相對,臉不由低了下些。
「我自己來吧…」
見譚小白如此模樣,原是右臂不舒服下意識讓對方代勞的蘇澤,也明白自己應該說錯話了。
譚小白不單單是一名醫學生,同樣也是一名豆蔻年華的少女。
第401章 豆蔻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