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李北風神色愕然。
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她說什麼？
月兌……月兌衣服？
她詢問自己是不是要月兌衣服？
李北風愣神了許久。
他愣是沒有想到，李素衣嘴里竟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也讓李素衣在自己心目中原本就逐漸崩塌的高冷形象，瞬間全部倒塌了。
她問出這個問題，豈不是就意味著，有戲？
也就意味著，在月兌衣服這個環節上，可以商量？
還有這等好事？
……
此刻，說出這句話的李素衣，也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說的這句話……好像有歧義？
尤其是當瞧見李北風那越來越不太不對勁的眼神時，李素衣頓時反應了過來。
于是乎，她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出去！」
「啊？」
說變臉就變臉，等李北風再反應過來時。
瞧見的，便是李素衣不帶絲毫感情的臉色。
似乎隱隱還帶著幾分殺氣！
李北風頓時打了一個冷顫。
「那個……」
「出去！」
這一次，語氣中似乎還帶著幾分殺氣。
李北風當即沒有絲毫停留，轉身離開。
毫不拖泥帶水。
等到李北風離開房間之後，李素衣才仿佛是松了一口氣。
面色依舊冰冷，但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她臉上不經意的浮現幾抹羞紅。
緊接著，便是茫然的眼神。
……
李北風站在院子里。
此刻的他，隱隱感覺不太真實！
他的腦海中，依舊回蕩著著李素衣剛才說過的話。
要月兌衣服嗎？
這是她該說的話？
這讓李北風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這句話跟她的人設擺在一起。
當然，最重點的不是這句話。
而是當李素衣說出這句話時的表情神態，似乎時帶著幾分不自然。
但又有幾分糾結的神色。
這麼說來，她的確不是在開玩笑……那件事情真的是可以商量的？
李北風腦海中頓時就浮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
即便李北風自認為自己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心性穩定的人。
但是，他有一點不得不承認！
在面對李素衣時，他很難做到不動心。
這個女人對于李北風而言，似乎除了性子冷淡了些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缺點。
而李素衣剛才的話，明顯就有某方面的故意的嫌疑。
尤其是她最後突然翻臉將李北風趕出來，明顯就是惱羞成怒的表現。
她羞憤的，自然是因為心虛。
心虛說了心里話？
不過，李北風搖了搖腦袋，很快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驅逐出去。
他冷靜了下來。
有些念頭，想想是可以的。
但是想要付之行動，那就得三思而後行。
李北風並不會沖動。
這個女人，畢竟來歷不明。
想要自保，李北風就必須要跟她保持距離，絕對不能牽扯上別的什麼關系。
至少目前來說，必須如此。
……
雖然被趕了出來，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李北風鑽進廚房，熬完藥之後，又把藥給李素衣送了過去。
而這時候的李素衣，已經平靜下來，恢復了平常的冷靜。
只不過，她依舊還是抗拒喝藥。
她的目光瞥了一眼碗中的藥，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記憶，眉頭緊皺，「能不能不喝？」
「不能！」
李北風沒得商量的搖頭。
李素衣沉默了一下︰「就真的沒有別的什麼辦法了嗎？」
「沒有！」
李素衣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大夫嗎？」
好家伙，這是在嘲諷他醫術不行呢？
李北風冷笑一聲︰「你也不看看你中的是什麼毒？你又不願意配合我的針灸，也不願意喝藥。別說是我，就算是天下第一神醫來了，怕是也治不好你！」
對于此話，李素衣倒是沒有反駁。
她又沉默了許久。
糾結了許久。
終于，李素衣終于艱難的將藥碗端了起來。
又瞥了一眼李北風，發現李北風正盯著她看。
「看什麼？」
李素衣冷聲道。
「沒什麼！」
李北風撇撇嘴，轉移了視線。
看都不讓看，還真是不講理。
不過李北風顯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抖機靈的。
李素衣收回目光，瞥了一眼眼前的藥碗。
依舊是黑漆漆，看上去不知道是什麼藥草熬出來的藥。
很難聞。
微微靠近，便有一股刺鼻難聞的藥草味道。
難聞的讓李素衣甚至有些作嘔。
不過，她強忍住了。
一張俏臉擰成了苦瓜色。
精致的容貌下，仿佛是在做著什麼精神斗爭。
終于，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
緊接著，緊咬銀牙。
李素衣端著藥碗，一飲而盡。
熟悉的苦澀味道再次在她口腔中散開。
「咳咳咳……」
李素衣大聲的咳嗽了起來。
嬌軀微微顫抖著。
衣袖下，手掌捏成拳頭，指尖捏的有些發白。
她緊閉著雙眼。
許久之後，才終于緩過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