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雯雯在繼續連載她的《披尸人》的故事。
但因為故事中主角一方總是「被搞」的一方，很少主動出擊打擊對手，引發了不少讀者的抱怨。
對此唐雯雯也只能表示無奈。
她並不是不願意寫點大殺四方刺激又驚險還爽的故事，問題是沒有體驗，無從寫起啊。
疑難中心只是一個調查疑難案件的團隊，又不是天下無敵的軍情六處。
他們的任務是上班、查案，而不是到處制造案件。
所以老黎給他們定的KPI也很簡單。
每個疑難案件會根據難度、影響範圍大小、潛在人身傷亡、財產損失等有一個綜合評分。
將他們每個半年內破獲的案件所有評分累計在一起，就是半年總得分。
他們每年的KPI就是達到多少分就可以了。
但誰也沒有想到實際過程會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從樊步失蹤到葡萄大廈、然後再到三十多名異能者失蹤、人意所安全芯片的漏洞、北極星號、蓋德被刺殺、月蝕組織偷襲慕恩堂……
想想這影響能有多大？如果全部爆發，人身傷亡，財產損失要怎麼統計？
所以他們的得分爆棚了。
要是他們知道這一系列案件的後果導致導致了赤烏的在世之身被毀，這分更是沒法打。
但KPI制度的一個惡心之處就在于，無論今年你考評完成得如何優秀，哪怕突破天花板，今年的功績也不會積累到明年。
而且明年的KPI就會參考今年的標準，來個驚天動地的大提升了。
某老板說過的，只有能讓員工驚叫「老板肯定是瘋了，這根本不可能完成」的KPI才是好的KPI。
如果不是這樣，又怎麼指望他們「連續20個小時連續工作」、「連續n周高強度加班」呢？
孟飛前世今生對這一套可謂再清楚不過。因此讓他這剩下的半年再拼死賣命，那是不可能了。
既然明年的KPI是基于今年的業績來定的，那還不如模半年魚，把今年已經爆破天花板的業績壓低一點好了。
所以在「月蝕」系列案件之後，孟飛對大案要案一概不接，只是撿了幾個無關痛癢的小案查了查。
就這樣大家成功混到了年底。
8022年12月20日，離神誕日假期只剩一周左右，有人在他們女神app的聊天群里提出了一個建議。
「既然今年的KPI已經超額完成，何不現在就停止接受新的案件，大家組織一次旅游團建？」
下面的回復都是︰
「贊。」
「非常贊。」
「不能更贊！」
「葵花點贊手！」
提出這個提議的人是莫笙。但孟飛懷疑，這種主意可不是沉默寡言的莫笙能提出來的。
簡單推理，他便猜出了背後的真相。
背後的指使者明顯是朱雀！這鳥兒早就耐不住性子要出去飛一飛了吧？
她的任務是保護成長中的青芒女神。所以她像以前一樣，三天兩頭一個人飛出去浪是不可能了。
如果她想要出去玩，就必須得得帶上艾婷一起。像狻猊國新婚三人游那種機會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有的。
所以她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背後指使莫笙提議團隊旅游。只要是團隊旅游，艾婷自然會同行。
「可以啊。」
艾婷果然在群里回道。
「既然是是莫笙提議，那就由莫笙來組織吧。」
「好。」
莫笙恢復了簡潔而干脆的語氣。
至于之前她發出來的消息，完全不是她說話的風格。孟飛猜是朱雀直接打給她轉發的。
定期的團隊短期旅行，本來就是各部門組織工作的任務。部門專門撥有每年的旅游經費，用不著自己掏錢。
但組織起來很麻煩。每人喜好不同，要求不同，各種雞毛蒜皮，永遠扯不清楚。孟飛想想就會覺得頭大。
這種事交給莫笙，那倒是可以完全放心了。莫笙辦事干脆而冷漠。
她會把所有的事安排得井井有條，但絕不會照顧任何個人的特別要求。若有人質疑，她就會禮貌地回答︰
「如果不去，那就請自便了。」
果然，不過短短三十分鐘之後，莫笙就在群里做了簡單的知會︰
「我已經訂好旅游計劃，如下︰
「明天上午9點，我們在慕恩堂門口上車出發。
「下午2點，到達江南州仙人縣湖畔村吃個午飯。
「下午3點，從湖畔村登上天瞳湖公路有名的‘睡眠巴士‘。
「下午5點左右，我們抵達天瞳湖心的天瞳山。住在一間名為天空工作室的酒店。
「當晚主要的活動為燒烤。天瞳山的自助燒烤非常有名。燒烤之後我們晚上在酒店里組織劇本殺或是桌游。
「後天全天游覽天瞳山。天瞳山風景優美，但山路險峻，爬山很累。且山高寒冷，山頂積雪，請注意保暖。
「晚上回來後享受溫泉恢復體力，並體驗天瞳山農家美食。
「後天上午坐車返回。
「不想參加的人請報主任批準並在下班前告知我，否則我默認參加。
「要帶家屬的請同樣時間內告知人數。請注意家屬一律自費。」
「喂，要爬山啊？能不能換個不用爬山的，比如郵輪之類的活動啊？
「我最近膝蓋一直不太舒服。醫生說我有關節炎，要注意保養，不能太過磨損啊。」
果然，莫笙的計劃剛一出爐，就遭遇陳胖子挑刺了。
其實他關節炎還在其次，重點是上次奢侈的北極星號郵輪之旅沒讓他上，他一直心懷不滿。
「哼，你不想去就別去唄。剛好省下經費我們還能多把伙食檔次提一提呢。」
莫笙還沒有回答，唐雯雯就跳了出來。
「我也沒說不去啊！」
陳胖子連忙收回他的抗議。這事只要唐雯雯去，不要說爬山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去的。
「呵呵呵呵，天瞳山。」
陳胖子的不同意見被扼殺之後，沒有人再表示任何反對。唯獨樊步意味深長地呵呵了兩聲。
「你有什麼意見和建議？」
莫笙在群里冷冷地回復道。
「我到了這里季後，看過和你相關的案卷。」
樊步發了一個骷髏表情。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或者說你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莫笙，就是和全家一起死在天瞳湖的吧？」
「嗯。」
莫笙波瀾不驚地發了個點頭的表情。
客觀上來說，現在她已經是齊美，而莫笙的肉身已經被朱雀抄襲了赤烏人的技術改造成了人偶。
但她依然回答道︰
「你猜對了。我就是想順便回去看看我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