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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 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爹

在陸北的認知中,孔雀和金翅大鵬是兄弟,前者為兄,後者為弟,兩顆蛋均為鳳凰所生。

在復雜的版本變化中,兩兄弟或是被增強或是被削弱,唯一不變的,是遵循本性酷愛吃人。

大鵬吃了整個獅駝國,孔雀更 ,吞人的時候誤食田螺頭,剖月復產喜提好大兒。

孔雀成佛母,白天為兒子打工招攬信徒,晚上……

考慮到方丈心眼小,沒人的時候,老母肯定沒少被騎。

另外一個版本里,孔雀沒用吞的,他刷了,沒承想,名為準提的老道士比他還能刷,一個大逼兜打出原形,當場騎去了西方。

浮屠為孔雀窩,加上五色光效,從此沒日沒夜,開始了招攬信徒的生意。

哦對了,這個版本里也有金翅大鵬,名叫羽翼仙,因為亂吃東西被燃燈老道士騎走了。

後來老道士改頭換面當了過去佛,因為是過去,現在和未來都和他沒關系,主要工作是在棺材板里躺尸,告訴大家他已經過去了,不用也輪不到他招攬信徒。

所以,這個版本里的金翅大鵬混得也不咋地,出場費都賺不到。

這個版本過于復雜,二五仔太多,別看某些老道士是玄門正統,背地里,他們光頭都剃好了。

綜上所述,孔雀也好,大鵬也罷,天生和西方犯沖,不對,和西方有緣,遇到田螺頭或者玄門二五仔最好躲著走。

不躲,等著被騎吧!

陸北腦中飄過一系列版本,因為各個版本在設定上有所出入,所以對孔雀和大鵬是否真為親兄弟,又是否為鳳凰所生持保留意見。

每次遇到能對得上號的人物或者法寶,他都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不要錢,信一信也無妨的態度。

信,但沒有全信,反復橫跳,只願相信對自己有利的巧合。

好比眼下,望著浴火重生的朱雀,首先閃過的念頭是想學,其次才是你媽貴姓。

妖族的血統論殘酷且不可逆,不管朱雀祖上是否有鳳凰血統,在他精煉血脈確定了孔雀這條道以後,鳳凰的一切都和他再無干系。

換言之,鳳凰可以浴火重生,孔雀沒這個本事。

再者,鳳凰是否可以浴火重生目前還要打上一個問號。

她是鳳凰,不是不死鳥。

陸北看向青龍,朝朱雀所在的位置努努嘴︰「神通還是法寶,如實道來,否則本宗主今天站域外天魔那邊,玄武騎青龍,明年就讓你抱上一個姓陸的孩子。」

青龍無視威脅,讓陸北別鬧了,以聯手對抗域外天魔為由,挑明了朱雀的不死之身。

「朱雀血脈不凡,以五行本源逆推陰陽,可得造化生命的不朽神通,打敗他容易,殺了他千難萬難。」青龍如實闡述,而後隱晦補充了幾個關鍵點。

簡單來說,別看守墓人四象全員二五仔,都對大頭大哥應龍有非分之想。

但因為各種原因,比如身份,比如立場,四象之間並不和睦,相互之間都藏有一張必殺的底牌,朱雀的不死之身便是其中一個。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練成的。

以五行本源逆推陰陽听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如登天,世間不只朱雀一條孔雀,其他孔雀做不到,唯獨他可以,說明朱雀另有機緣。

具體是什麼機緣,青龍還在研究,法寶的可能性很大。

陸北抬手模了模下巴,如果是法寶,意味著他也能學,如果是血脈……

有點復雜。

陸北傳音古宗塵,想辦法從井木犴手里弄一缸血脈之源,和尚口綻蓮花最會湖弄人,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他了。

小和尚雙手合十,剛剛才說了一句謊話,佛心羞愧中,不想再去騙鳥。

陸北可不管他樂不樂意,揚言見不到孔雀的血脈之源,就拿陸東當出氣筒。

小和尚暗道罪過,只得朝五指山走去,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五行山下,雞飛鳥跳,只听井木犴一陣鬼哭狼嚎,喊著大師別念了。

……

視線回到星斗大陣。

朱雀和玄武大眼瞪小眼,邊上站著青龍牌梯子。

在不動用殺招底牌的情況下,玄武能干廢朱雀但弄不死他,朱雀打不過玄武但又死不了,雙方均承認對方神通廣大不在自己之下。

原本陸北就沒打算弄死朱雀,干架只為撈經驗,早說沒有經驗,他都懶得搭理朱雀。

朱雀也一樣,他主動上門是為了對付域外天魔,不求聯手,只求陸北別在關鍵時刻搗亂。

見到古宗塵和屠淵之後,堅定初衷,更加不願動手,是陸北非要挑釁,他才為了面子還擊的。

當然了,也有逆蛋明目張膽撩火,幫陸北折了家中犬父的顏面。

青龍澹澹看著兩人,知道他們握手言和只是一時,本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原則,她只是送上梯子,並沒有過多勸說。

只要今天不打起來就行。

青龍的目標只有一個,封印在秘境中的域外天魔,能殺就殺,不能殺繼續封印,她會帶回聖地處決。

人間太小,容不下域外天魔。

應龍和姬皇對此持高度統一意見,當初應龍願意割讓地盤和青龍的名號,也是因為域外天魔。

武周的大善寺封印了太多域外天魔,每到一個周期,鎮獄萬碑林便蠢蠢欲動,大有一百單八顆魔星肆虐天下的勢頭。

應龍覺得燙手,姬皇因為不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管忐忑不安,兩人一拍即合,凡有域外天魔出世,便放下成見通力合作。

是真是假暫不好說,但對大善寺里壓著的域外天魔,兩位BOSS真的很上心。

妖族那邊對域外天魔也非常不待見,歷史遺留問題,刻在骨子里的厭惡,朱雀不甚明白,總之遵循血脈指引,只要是域外天魔殺就完事了。

陸北……

眾所周知,他和域外天魔向來不共戴天。

「什麼,秘境中有三個域外天魔?」

陸北驚詫出聲,如果將迷霧籠罩的秘境視為仙界監獄,專程用來看押天魔,極西之地的監獄無疑是個大監獄,比仙府大陸監獄等級高多了。

問題來了,仙府大陸有長生門做獄管,極西之地的獄管呢,和尚們……

不近,後繼無人,敗光了。

結論過于離譜,陸北表示不信,歸咎于自己缺乏常識,修仙界的常識都沒整明白,就不亂猜仙界的常識了。

三人敲定作戰計劃,因為彼此看不順眼,連擊的時候很容易誤傷隊友,故而制定了分頭行動的計劃。

三位四象,三個域外天魔,剛好人手一個。

按道理,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計劃,沒有二百年打底的腦血栓,想不出這種團滅的計劃。

如果域外天魔組隊,他們很容易被單個擊破,分頭行動的計劃會變成添油戰術。

但朱雀不願和玄武組隊,玄武不願和青龍走太近,青龍又對他倆無甚好感,硬要湊在一起,只會因為某張破嘴打起來。

這時,古宗塵拎著井木犴走了過來。

大孝子多少和犬父有些私人恩怨,他故意惡心朱雀,一馬當先站到了陸北身後,還說仰慕已久,要做玄武的星宿。

陸北看了看古宗塵,見小和尚雙手合十羞愧點頭,暗贊一聲好禿驢,拍了拍井木犴的肩膀︰「小子,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本座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頗有眼緣。」

「小人也這麼覺得。」

井木犴鳥頭連點,滿面動容說了一些孝話。

前言不搭後語,鬼知道他說的什麼鳥語,總結意思,大抵是慈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爹,公若不棄,慈願拜為義父。

「咳咳咳!」

這邊胡言亂語,那邊瘋狂咳嗽,朱雀一雙眼楮瞪得如銅鈴,颼颼對著井木犴放刀子,差點把肺咳出來。

井木犴更加得意,雙手叉腰站在陸北身後,鳥臉桀驁不馴。

怎麼,看我不爽啊,那你過來揍我啊!

陸北雙目放光,井木犴這小子能成大事,成功者的三要訣,堅持、不要臉、堅持不要臉他都有,他不成功簡直是老天爺瞎了眼。

咦,難不成這貨會是第二任無敵天下的妖皇?

現在不成,是因為還沒獻祭自己的老爹?

因為這層顧慮,陸北拒絕認下干兒子,沒有加入父愁者聯盟,又拍了拍井木犴的肩膀︰「以後跟著本座好好干,除了我,沒人能揍你。」

井木犴拍手叫好,朱雀怒發沖冠,當場就要因為誰是老子的問題,和陸北激烈交換意見。

青龍看不下去了,講明計劃關鍵,以防添油戰術被逐個擊破,甩手扔出兩枚令牌。

持此令牌,可自由穿梭迷霧,且有無視迷霧封鎖進行對話的功效。

陸北接過令牌,微眯雙目遮擋驟縮的童孔,令牌和長生印很像,無論是做工還是形狀。

但令牌並非法寶,論品級給長生印提鞋都不配。

按迷霧監獄那套理論,令牌是鑰匙和對講機,長生印……

長生印更高級,但功效卻不如令牌,這顯然不合理,陸北只能認為自己還沒挖掘出長生印的隱藏功能。

青龍有法寶,可以定位朱雀和玄武,不想和二人待在一起,先行離去。

陸北要啥沒啥,得知井木犴天賦神通,一雙鳥眼可洞悉迷霧封鎖,自作主張將鳥扣了下來。

朱雀自然不依,直到被陸北、古宗塵、井木犴團團圍住,才退而求次,選擇了交換人質。

然後,他就和古宗塵一起走了。

走的時候,朱雀氣得渾身發抖,這哪是交換人質,分明是他即將被騎的節奏。

「斗木獬大哥慢走,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沒人敢動玄武大人一根毫毛。」井木犴揮手告別,臨了都要懟犬父一下。

陸北望之一樂︰「怎麼,你爹待你不好?」

應該不會,陸北自思有這麼孝順的兒子,肯定一天揍八遍,沒打出屎,算臭小子拉的干淨。

井木犴鳥臉不屑,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他對我很好,因為我傳承了血脈,但他對我娘親不好,為了傳承血脈,找了一個又一個妾室。」

听到八卦,陸北更精神了,但不論他怎麼套話,井木犴都不願多說。

孝歸孝,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井木犴多少還是知道的。

「你爹有多少小老婆,你在家里是不是遇妖就喊娘?」

「那倒沒有,我在家只有一個娘,他不敢把妾室養在家里,因為……」

井木犴咧咧嘴,鳥喙布滿尖牙,凶殘道︰「他敢把妖女帶回家,我就敢把對方吃了。」

「不愧是你,沒長歪,是個屬孔雀的。」

「什麼?」

「本座還有一個問題,初代妖皇你知道吧,本座對他的傳說敬慕已久,尤其是他的死法……初代妖皇真是死在妖女肚皮上的嗎?」難得認識一個高級妖物,陸北覺得有必要問問。

以前,他覺得初代妖皇死法過于荒唐,肯定是謠言。听井木犴的描述,朱雀也一個德行,對蛋的追求格外執著,心里多少有點信了。

一時間,對初代妖皇更加仰慕。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連死都死在了妖女肚皮上,他的妖生定然一片無悔。

「不知道。」

井木犴微微搖頭,不願評價初代妖皇,和萬妖國九成九的妖族一樣,他也是初代妖皇的骨灰粉,少年時還說過大丈夫當乘此車蓋一類的話。

後來就變了,父親忙著造蛋,母親郁郁寡歡,他不喜父親的同時,對初代妖皇留下了的不良風氣也頗有微詞。

「貴姓?」

「孔。」

陸北︰(一`?一)

所以呢,你小子名叫孔慈?

那你可得注意點,大夏聖地有聶和步兩個字輩,以後遇到名字里帶風啊雲啊什麼的,可得躲遠點,千萬別中美人計把人家肚子弄大了。

「對了,忘了說了,別看本座和朱雀打生打死,好像我搶了他小妾一樣,實則不然……」

陸北四下看了看︰「別說出去了,我和你爹是八拜之交,他一直喚我大哥來著,演戲給青龍看呢,你喊我一聲大伯父就好了。」

「大伯父。」

井木犴一點也不客氣,認完親戚之後,送上一枚玉簡,跟著壓低聲音︰「犬父在外有不少妾室,藏在什麼地方我心里有數,無一不是萬里挑一的絕色,佷兒願代為引見。」

「大佷兒莫要胡說八道,我和你爹可是八拜之交!」陸北瞪大眼楮,暗道孝出強大,和井木犴一比,狐三都算良人。

還有,這玉簡真白。

「大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出力何嘗不是為了這個家!」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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