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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二章 怒從心頭起,笑向臉邊生

刑厲挨了一手刀,痛徹心扉,深入靈魂,眼前閃過粉色、紫色、桃紅色混雜而成的黃色跑馬燈,那是他奮斗過的戰場。

他知道,自己被耍了,中了陸東狗賊的奸計,他們倆才是一伙的。

陸北遠不止合體期修為。

志在必得的一戰,他輸了個一敗涂地。

可刑厲是什麼人,一生要強,永不言棄,高傲如他會向陸北和陸東低頭?

不能夠啊!

陸北可以打敗他的,但永遠無法打敗他的靈魂。

所以,刑厲不僅倒下去的時候一聲不吭,疼都沒喊一下,倒下之後也一動不動。

僅僅是手腳抽搐了兩下,三下都沒有。

就是這麼倔強!

[你擊敗了陸西,獲得9000萬經驗]

真雞兒廢,連一個億都沒湊出來。

陸北各種嫌棄,想不通自己居然斬出了這麼個玩意兒,東西南,他願稱陸西為最廢,琢磨著是不是最後墨不夠了。

廢歸廢,狗東西的運氣真不賴。

陸北仰頭望天,一拳撼空,震碎兩儀大陣,而後長鯨吸水將上百件法寶全部吞入月復中。

這些法寶和刑厲沒有性命相修的關系,都是外出游歷時撿的,以他的實力,駕馭三五件輕輕松松,同時祭出上百件御敵,累死也做不到,須得借用兩儀大陣為輔助。

說白了,一番操作裝逼,告訴陸北他倆誰才是爺兒。

顯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大冤種稱不得爺兒,送財童子更為貼切。

就在這時,陸北察覺到身側香風襲來,是景心無,她元神受刑厲操控,重傷之下仍不忘忠心護主,試圖用寬闊的胸膛,來握住陸北罪惡的雙手。

彭!!!

虛空震爆,血霧橫飛。

[你擊敗了景心無,獲得5億經驗,經判定對手等級,懸殊大于二十級,獎勵5億經驗]

掩月合歡宗老祖實力尚可,比施無常、準提之流強太多了,因為被陸東重傷,才導致擊敗評價不高。

少了些,陸北也不介意,五億就五億,秘境中有大把魔頭等待采摘,不差景心無這一個。

「嘎嘎嘎————」

樂不可支的陸東走出虛空,陸西天真無邪又菜又愛玩,著實可愛,害他聲線都笑變形了。

笑了一會兒,陸東勉強壓下笑意,埋怨陸北手速太快,好不容易找來了樂子,計劃了許久,啪一下就沒了。

他還指望這一戰打到地老天荒,最終陸北一招險勝,給陸西留下無限遐想。

下次繼續,又能樂一回。

「太弱了,本宗主沒興趣陪他浪費時間。」陸北一語帶過。

明人不說暗話,原本他也是這麼想的,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眾樂樂不如回回樂,陸西這樣的怎麼著也得玩上七八十回。

奈何陸西給太多,他一時不好拒絕,這才動了惻隱之心。

「你打算怎麼處置陸西,要不要現在就殺了他?」陸東挑眉道。

「留著吧,這貨挺有意思,本宗主下半輩子的笑話就指望他了。」陸北說著便是一樂。

「可他對陸南毫無威脅,陸南碾死他比碾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無妨,他對我們也沒有威脅。」

「不見得,他能把我們笑死。」

「也對。」

「桀桀桀桀————」x2

……

也不知過了多久,刑厲從渾渾噩噩中醒來,身邊是盤膝而坐,蘊養療傷的太師祖景心無。

粉面煞白毫無血色,虛弱到一推就倒,別說大乘期魔頭,隨便來幾個渡劫期修士都能把她擺出一百零八種姿勢。

刑厲望之心痛,不是為爐鼎悲傷,而是為他自己。

慘敗的畫面歷歷在目,他和陸北實力懸殊,說是雲泥之別也不為過,再想想深不可測的陸東,悲情難卻,淚灑當場。

陸南更不用說了,拔一根鼻毛都比他大腿粗。

本應是東南西北並立的局面,結果西一個也打不過,踫誰都是瓷。

「陸西,你在那哭哭啼啼作甚,被人采補了?」

「就是,哭都這麼小聲,大聲點,老陸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陸北和陸東一唱一和,左右圍住刑厲,後者左右為男瑟瑟發抖,一點迎男而上的勇氣都提不上來。

非戰之罪,天欲亡他。

「別怕,我和陸東不是好人,沒好處的事不干,不會無緣無故斬妖除魔。」

陸北蹲,拍了拍刑厲的肩膀︰「听說你小子改名了,現在叫刑厲,這很好,繼續保持,改回來就弄死你。」

豈有此理,爾等欺魔太甚,這陸西本座還非做不可了!

不過,想騙他挨揍,門都沒有!

刑厲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回過神怒不可遏,怒從心頭起,笑向臉邊生,點頭表示陸北言之有理,堅決不給對方揮拳的機會。

乖巧點頭的同時,心下賭咒發誓,陸北和陸東給他的羞辱終有一日百倍討回。

「怎麼,不服氣,滴咕著以後報復本宗主?」陸北嗤之以鼻,幫陸西從莫欺少年窮快進到死者為大。

到此為止,沒有揭棺而起。

刑厲連連搖頭,作為陸北斬出的魔念,厚臉皮一脈相承,張口北哥閉口北哥,並對自己俘虜的身份十分滿意。

一百多件法寶也不要了,就當見面禮,小小一點心意,北哥別嫌棄就行。

「還不錯,挺自覺,前面開路,找到的機緣全部獻上來。」陸北蹬蹬腿,一腳把刑厲開了出去。

還是那句話,廢歸廢,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刑厲上挨了一腳,垂頭喪氣耷拉著個腦袋,乍一看,已然心灰意冷,對余生不抱希望。

實則不然,眼中的狠勁兒依舊不變,俘虜而已,不入低谷,何談巔峰,他要憑一己之力吃光陸北家的狗糧。

鏡頭一轉,幾人穿過重重迷霧,抵達一方新世界。

陸北損失準提,心頭頗為懊惱,但比起自己損失的機緣,他更怕準提撿到了天大機緣,那可比殺了他還難受。

很快,刑厲仗著狗鼻子靈敏,主要是運氣好,隨便走走都能撿到大寶貝,在一處荒山拋出了洞府。

洞府不知是哪位大仙的道場,因為靈氣消散,護山大陣早已凋零,石壁上的文字模湖不可見,擺放的仙丹靈草也成了淤泥。

唯一能入眼的寶貝,是一口四足丹爐,沉澱的藥渣硬如磚石,靈氣不存,神光不顯,距離報廢只差陸北踹上一腳。

「怪哉,這次居然是仙人道場,明明之前都是和尚廟。」

陸北擼了擼一米二的狗頭,定楮看向蔫巴巴的刑厲,再一想準提,心頭更加懊悔。

不該放過準提,此人命格不凡,有大氣運加身,這趟秘境結束怕是要崛起了。

想到和尚廟,陸北及時止損,挑眉看向陸東︰「你和陸西結伴而行,一路走來肯定沒少遇到大寶貝,拿出來瞅瞅唄,放心,本宗主就看看,不會強取豪奪。」

呸,你哪來的臉!

陸東不屑,一口咬死沒有遇到機緣寶貝,一件都沒有。

「呵呵,趁本宗主現在好好說話,主動點掏出來,等我開始講道理,小和尚也護不住你。」陸北冷臉出聲,捋袖子就要給陸東一點好看。

打起來!打起來!

刑厲雙目放光,屁顛屁顛跑到陸北身邊,比劃著一路上遇到的機緣,陰陽島嶼、淨水息土、菩提古樹等等,一個沒落全部倒了出來。

陸東怒視之,那都是小和尚的機緣。

陸北樂了,拍了拍刑厲的肩膀︰「不錯,這招挑撥離間有本宗主幾分影子,但沒用,陸東不是我的對手,他以前被我追殺到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靠小和尚求情才逃得一條小命。」

小和尚是誰?

刑厲腦門飄過一串問號,沒等他開口,便听到一聲佛號響起。

轉頭望去,陸東氣質大變,又一次褪去魔念成佛,那股子出家人的臭味惟妙惟肖,學得就跟真的一樣。

「陸施主。」

「小和尚,陸東陰險狡詐,引來陸西圖謀不軌,欲要借刀殺人取本宗主性命,若非我神通本領高強,勉強勝過陸西一招半式,今個兒可就小命不保了。」

陸北搓搓手︰「本宗主索要一點賠償不過分吧?」

一米二開始齜牙,雖然但是,主人都對。

刑厲︰「???」

等會兒,陸東和和尚不是一個魔?

難不成……蠢貨奪舍失敗,反被鎮壓當了佛前吹簫童子?

笑死西了,世上還有如此失敗的域外天魔,之前裝什麼裝,明明比他還慘。

刑厲大喜,他雖然沒有站起來,但陸東一直是跪著的,此消彼長,等于他已經站起來了。

這哪是陸東,陸豬才對,剛好和陸北湊成一對豬狗。

「陸施主,陸東為你引來陸西,不過是為你尋個樂子,你也樂在其中,不是嗎?」

「和尚,你這是顛倒黑白,不講道理啊!」

「……」

古宗塵沉默,退一步,取出陰陽島嶼,當作陸東心懷不軌的賠償。

陸北收下賠禮,為了不讓小和尚在距離上吃虧,跟進一步回到原點,他不說見面分一半,只說帶頭大哥不容易,好處得拿七成。

之後,連連逼迫,直到小和尚一次退兩步,算大家各退一步才罷休。

陸北掂了掂手里的收成,挑眉一笑︰「和尚忘性真大,你那株菩提樹……」

「陸施主,菩提靈根與小僧有莫大關系,還請手下留情。」古宗塵雙手合十,他不貪,一路走來所有的機緣,除了菩提樹都拿了出來,菩提樹是底線,不能欺人太甚。

「小和尚誤會了,本宗主素來講究一個公平交易,以物換物不白拿,更不會佔你便宜,以前如此,這次也不例外。」

陸北清了清嗓子︰「四大皆空,萬法同宗,背塵合覺,大悲體同。」

古宗塵起初不在意,笑陸北惡名在外全無自知之明,又想拿謊話騙他,听到一半心神大振,情不自禁支起了耳朵。

「證法我空,證人我空,菩提妙……」

陸北念到最後一句停下,見古宗塵意猶未盡看來,咧嘴一笑︰「菩提妙法,哼哼,哼哼。」

古宗塵︰(▔.▔)

「法不傳六耳,後面的門道太深,大師你量小把握不住,本宗主就不亂說了,壞你禪心反倒不美。」陸北一副為小和尚考慮的模樣。

坑挖好了,和尚還在猶豫什麼,此時不跳更待何時?

古宗塵欲言又止,欲止又言,他當然知道陸北在挖坑,怎奈一顆禪心像是被陸東撓了一樣,根本靜不下來,恨不得當場听到完整段落。

他閉上眼楮,權衡取舍,片刻後嘆氣道︰「取舍取舍,有舍方有得,此局是小僧犯了貪念,只求陸施主莫要食言。」

說罷,一掃袖袍將菩提古樹扔了出來,並指明枯樹已死,眼前的綠芽連回光返照都算不上。

這就是小和尚的不足之處了,他學到了佛門大逼兜子的霸道,但行事光明磊落,沒有學到臉厚心黑的精髓。

這也是正卿沒有阻止徒弟跟著陸北離去的原因,近朱者笨,近北者黑,希望小和尚多學多看,能盡快彌補自身缺陷。

陸北沒有食言,以物換物取出殘破佛像,低頭開始研究菩提古樹,不足片刻,眉頭擰成川字。

的確是死了,死透了的那種,因古宗塵寂滅生樂的無上佛法,只在虛妄表象上苟延殘喘。

不知道玄武鼎能不能救回來。

還有一股精妙的五行之力……

何人使得道法,竟這般厲害。

陸西?

不可能,他哪來這等道行。

古宗塵這邊,望著佛像手心上的幾行小字,口中念念有詞,皺眉陷入沉思。

他反復念著‘夢中’二字,想起自家師父正卿的夢中證道神通,心下更加起疑,很早之前他便清楚,正卿的夢是虛妄,是逃避,永遠不可能為真實。

忽而,他眼眸驟縮,緊皺眉頭舒展,雙手合十胸前念了聲佛號。

「原來如此,此夢非彼夢,是小僧魔怔了。」

古宗塵頷首澹笑,一朝迷障去,恰如久旱逢甘霖,佛法修為更上一層樓。

他揮袖卷走佛像,再看陸北,心思沒由來復雜起來,先是心魔陸東,再是菩提夢中的證道法門,修佛路上兩次最重要的指點迷津都直接或間接和陸北有關。

這其中,是否藏有深意?

「和尚,你眼神好……」

基啊!

陸東已經滿足不了你嗎?

陸北一臉惡寒,嫌棄揮手驅散紫氣東來,指著菩提樹上的五行之力︰「這是何人所為,你搶了別人的機緣?」

「南方朱雀手下的井木犴。」古宗塵如實道。

「弄死了沒有?」

「我佛慈悲,井木犴施主……」

古宗塵話到一半,轉身朝後方望去,人已至,無需他饒舌多言,陸北自己看便是。

陸北光速吞下菩提樹,眸中跳動金光望向兩個陌生身影。

「朱雀。」

「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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