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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嵐深吸一口氣, 老社畜混了這麼多年,領導的套路早學會了,要真誠待人, 也要真誠畫大餅。

干翻修真界她是不信的,但很明顯, 每個魔修心中都有一個干翻修真界的夢……

「尊者,您接下來打算怎麼做?」蓮戮問。

初嵐一刻不敢大意, 暗中觀察蓮戮的神情, 見她面色激動又慎重,這才放心下來。

畢竟蓮戮元嬰魔修, 而她只是個金丹期道修,弱小可憐, 還深陷敵營。前有城主在上,後有查威、巫千星追殺。

和道修渡雷劫相比,魔修金丹進元嬰,至少要吸食十個同階的修為, 也就是說, 至少有十個像初嵐一樣的道修死在蓮戮手上。

危, 初嵐, 危。

初嵐︰「……偷走五冥果罷。」

實際上, 這是她的終極目的, 她也不知道下一步怎麼做。

聞言,蓮戮陷入沉默。

若是單偷五冥果,尊者就此大乘, 破開虛空飛升而去,只留下這區區築基弱雞柯然,她該如何報仇?

蓮戮和柯然對視一眼, 皆在彼此眼中看見熊熊野心。

偷偷干翻修真界第一步,精心培養初嵐,讓她鯊死巫千星,做新魔尊!

然後他們就是魔尊座下頭號大將,是陪魔尊打拼江山的原班人馬。

蓮戮沉浸在美好的夢想中,舌忝了舌忝猩紅嘴唇︰「尊者,開宗立派最需要的是魔石礦脈。听說半年後檀城有一條礦脈,正好要拍賣……」

初嵐听到靈石礦脈,眼前一亮。

她練氣期就想投資一條礦,躺在家里收靈石了,然而等築基之後,她才發現,一條小礦脈就能上億,以她的財力根本買不起。

但今非昔比,瓶瓶給的差旅費還剩五千萬下品靈石,加上她去年賺到的三千萬下品靈石,再七七八八湊一湊,咬咬牙,說不定真能買下來!

初嵐︰「錢這種庸俗的東西,活該天生和我一對。」

柯然臉色一白︰「尊者,屬下听說,這條礦脈有大問題,檀城那邊好像都叫它……凶冥流金。它出現在檀城拍賣會上八次了。據說所有的買家,都會在三個月內重新賣出,然後當晚暴斃身亡。」

初嵐倒抽一口涼氣。

她要命,才不要錢。

蓮戮冷哼道︰「胡說!尊者早已分神,豈是那些雜魚可比?」

柯然這才反應過來︰「哦對,尊者不可能中招。」

初嵐臉色一僵︰「……」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初嵐正色道︰「總之我們先去拍賣會,不過……」

檀城靠近魔域,城門上貼著一張字條︰攜帶傀儡者不可進城。

意思是魔修可以偷偷進,但不能惹事。

初嵐一行三人來到客棧,她本想花一點點錢,要個小房間,沒想到蓮戮啪的拍出一塊上品魔石,惡狠狠對店主道︰「把你們這兒最好的獨院騰出來。」

店主一看蓮戮,再看看蓮戮身後,一臉高(迷)深(茫)的初嵐,立刻端起笑臉︰「客官們請。」

一炷香後,初嵐身著大虛宗門制服,通身道修氣息,緩緩走出房門。

蓮戮震驚不已,她從沒見過,哪個魔修能扮道修扮得如此之像!簡直天衣無縫。

不愧是尊者。

柯然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尊者不帶傀儡,但看這套大虛宗制服,一定鯊了很多大虛宗門人!

不愧是尊者。

蓮戮鄙夷地瞪了一眼柯然,轉身道︰「尊者常年閉關,有所不知,這套衣服放在三年前尚可,但是現在,道修第一宗乃天師門,穿著大虛宗白袍出去,萬一遭人輕視……」

「???」

初嵐擺手︰「不了。」

然而,她很快就明白,為什麼蓮戮要她穿天師門的制服。

檀城拍賣會。

初嵐獨自一人,坐在前堂角落里等候。她背對正門,因此沒在意門口熙熙攘攘,一群身著紫色滾邊青襟長袍的修士走進來,坐在初嵐旁邊的空桌。

冷不丁地,背後傳來一聲嗤笑。

初嵐蹙眉,扭頭看過,才發現這群人來自天師門。

其中一人見初嵐轉過來,挑眉道︰「看什麼看,沒見過世面嗎?」

初嵐頓了頓,誠懇道︰「你怎麼知道?我還真沒見過不長腦子還能說話的。」

 !

那人拍桌而起,剛要破口大罵,被拍賣會的侍從一把攔住。

「等候區嚴禁斗毆,違者剝奪參與資格!」

那人悻悻瞪了眼,初嵐睨著她,露出微笑︰「你慫了你慫了你慫了。」

 !

「師妹!」

「莫要和她爭論!讓師父去收拾這種人……」

「跟大虛宗的計較什麼。」

初嵐施施然坐回去,豎起耳朵偷听隔壁對話。

一炷香後,初嵐掏出傳訊令,連通康燁。

「師兄,天師門的流雲劍閣究竟怎麼回事,吃錯藥了?」

傳訊令沉默半晌,忽然亮起︰

「一年了,一年師妹你居然才回我消息!要不是魂牌沒反應,我們都要殺上魔域了……那個魔域第九尊者是你吧?你知道師父怎麼說你嗎?他說你要麼躺在洞府里銷聲匿跡,一出去就捅婁子,還捅得驚天動地!你知道大虛宗因為第九位魔修尊者封山三個月嗎?」

初嵐︰「……」

抱歉,實在是魔域消息不通,來到檀城,蓮戮和柯然又一天十二個時辰跟著她,根本不敢掏傳訊令。

她解釋了一番,傳訊令又亮了起來。

「我們本來就和天師門不大對付,之前大虛宗淪為二流宗門的消息,就是天師門傳出來的。半年前他們新晉了一個大乘尊者,一個分神尊者,正好壓過我們。」

初嵐︰「那也不至于上來就嘲諷我。」

「他們欺負你?!師妹你在哪兒你還好嗎?」

「懟回去了。」

「哦,主要是我們最近在元洲南部的靈礦靈田上有點爭執,還打了幾架。」

「……懂了。」

趁著空閑,初嵐又拆了前些日子擠壓的消息。

有岑照含問她︰「姐妹我需要你的幫助,出門歷練不小心撞到別人的結界了,好尷尬,怎麼解決?」

初嵐信手回︰「朝天大喊︰我乃天師門流雲劍閣的十五弟子,天生眼瞎。」

傳訊令沉默片刻,突然亮起︰「!!學會了學會了。」

另一邊,岑照含又和初嵐聊了幾句,放下傳訊令,走到另一邊廂房,敲開文莆和另一個金丹真人的門,塞給他們金紫滾邊青襟長袍︰「拍賣會快開始了,把這身換上,我們易個容再去。」

二人愣了愣︰「這不是天師門的?」

岑照含︰「是啊。」

「……」

文莆︰「初嵐她徒弟一起去嗎?」

岑照含臉色逐漸黑沉︰「我們可是要殺魔修的。」

半個月前,他們出來金丹歷練,臨走前清峰大師兄康燁找到他們,說初嵐收的記名弟子築基了。

岑照含︰「??」

文莆︰「他不是丹田廢了嗎?」

康燁蹙眉︰「我也不清楚。」

三人對視一眼,想到初嵐第一天接觸靈氣就引氣入體,二十一天從練氣到築基的豐功偉績,她徒弟耗時一年多築基也不足為奇了。有其師必有其徒。

而築基了就要築基歷練,康燁想著初嵐不知何時回來,趕早不如趕巧,文莆岑照含正好要出門,不如就順帶幫忙捎兩三個築基弟子。

自從第九位分神魔修日神仙尊者橫空出世,金丹歷練帶築基的事就變得常見。

岑照含和文莆當即答應了,可見到齊君時,岑照含差點兩眼一黑。

這世上真有比她還美的人!!她姐妹果然在安慰她!

文莆卻對齊君很友好,畢竟他是初嵐唯一的記名弟子。

來檀城不久後,岑照含幾人暗中尋找魔修,築基期們先後完成了歷練,回大虛去,齊君今天早上也做完了,已經動身出發回大虛宗。

只剩幾個金丹期套著天師門的衣服,來到拍賣會場。

隔著人山人海,岑照含望見等候區另一端的角落,坐著一個身著大虛宗白袍的女修。她築基修為,氣質出塵,隱隱透出熟悉感,臉龐轉過來,眉眼卻陌生。

岑照含和文莆沉默了半天,也沒想起她是誰。

就在此時,門口急匆匆沖進來另一個白袍男修,氣喘吁吁,遞給那女修一只乾坤袋。

白袍女修道謝,男修一愣,舉止間更加恭敬。

文莆幾人對視一眼,面露疑惑,緩緩綴在他們不遠處。

拍賣會開場,兩個紅衣侍從打開內門,人頭躥動,那白衣女修卻跑得飛快,文莆幾人好不容易才跟上。

「尊……嗯,藍道友,那塊石頭是什麼?」

長廊兩邊陳列奇珍,柯然指著其中一個問。

初嵐瞟了眼︰「玄天青石,鑄劍用的。」

柯然眼楮一亮︰「那個那個呢?」

「業火紅蓮,魔修拿來練分神丹藥的。」

「藍道友你懂得真多!」

不遠處,文莆和岑照含幾人面露震驚,她們從小在世家長大,只在書上讀過玄天青石和業火紅蓮的名字,根本沒見過,更無從認出來。

那個大虛宗築基女修如何知道?

難道她是某個大世家的嫡傳弟子?

初嵐去魔域之前,就打檀城過,還一路逛吃逛吃,半年不是白玩的,好歹開了不少眼界。

她謙虛道︰「你現在也懂了。」

岑照含幾人跟了她一路,听了一路,等到落座席上時,已經心服口服。

她瞅準機會,站起身朝那白衣女修走去。

初嵐正和柯然說話,一抬眼,只見一個陌生女修站在她面前,擋住夜明珠灑下的光,黑影籠罩初嵐,她仔細一瞧,發現竟是天師門流雲劍閣的人。

天師門女修︰「道友學識淵博,在下實在佩服。」

初嵐盯著她,打走師弟來了師兄師姐,這種事初嵐熟。

還想來糊弄她,當她傻?

旁邊柯然看見天師門道修,猛地後退。

這可是活生生會跟他說話的道修!

大可怕了。

初嵐瞟了他一眼,低聲囑咐幾句,待柯然走後,初嵐露出微笑︰「道友有多佩服?」

岑照含激動道︰「五體投地!」

初嵐︰「唉那快快給我磕兩個響頭就夠了,不要三個,爹爹受不起。」

岑照含︰「???」

岑照含生在大虛宗長在明峰,從小嬌養大的,從來都是听她姐妹嘴炮別人,哪里被這樣佔過便宜,頓時怒火噌一下漲上頭,掏出一張符篆拍向初嵐!

「我今日就替你師父清理門戶!」

——轟!

木屑飛濺,初嵐騰身而起,岑照含咬牙就追,二人一路打到場外,忽然旁邊傳來一陣怒喝︰

「拍賣會場嚴禁斗毆,違者剝奪參與資格!」

幾個紅衣侍從魚貫而入,刀槍劍鋒直指岑照含,為首的看著炸碎一地的桌子,怒不可遏︰「竟敢在此胡鬧!」

岑照含一愣,終于冷靜下來。這里不是明峰,闖了禍沒有師父幫她兜底。

大街上人來人往,行人對著拍賣行指指點點,初嵐浮在半空中,熱情笑道︰「各位稍安勿躁,這位道友來送我幾個符篆。」

說著她從面前天師門女修手中薅走一大把。

符篆畫得真漂亮,是我的了。

岑照含︰「……」

紅衣侍從蹙眉︰「你是哪家弟子?」

聞言,初嵐立刻豎起耳朵。

究竟是哪個冤大頭,特來給她送菜?

只見那天師門女修抿了抿嘴,忽然大聲道︰「我乃天師門流雲劍閣的十五弟子,怎麼,爾等不服?」

嘩。

初嵐手上的符篆掉在地上,怔怔看著對面。

對不起她認錯人了!!

周遭一片嘩然,大虛宗和天師門的恩怨,最近大家都有耳聞,無非是天師門起來了,就想強買大虛宗的靈田。大虛宗不賣,他們仗著人多就打了過去。

那都是元洲南部荒山野嶺發生的事,沒想到在檀城,天師門還敢明目張膽欺負大虛宗。

忽然,岑照含的傳訊令亮了亮,她抬起頭,只見對面白衣女修朝她擠眉弄眼。

「???」

她打開傳訊令一看——

初嵐︰姐妹別打了,自己人啊!

岑照含︰「?!?」

緊接著,會場中飛出一個嬌小的女修,持一柄長劍,嬌喝道︰「我才是天師門流雲劍閣的十五弟子,哪個敢冒充我?!」

初嵐和岑照含頭皮發麻,確認過眼神,突然一左一右猛地扎進人群里。

圍觀的人瓜吃了一半,說什麼的都有。

「她是真是假啊?」

「肯定是真的,拍賣會開場前,天師門還有人挑釁大虛宗,這不挑釁到堂里去了嗎?」

「天師門好像暴發戶啊。」

真正的天師門弟子氣得直罵,但人已經跑了。

那嬌小女修當啷一聲摔了劍在地上,身旁師兄趕快給她撿起來,安慰道︰「師妹別哭,半個月後的御劍大會,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當著整個修真界的面替你出口氣。」

一刻鐘後,初嵐和岑照含改容換貌,悄悄隨人群返回會場。

他們用傳訊令偷偷發消息。

岑照含︰你旁邊的男修是誰?新收的徒弟?

初嵐︰??我不收徒。

文莆︰你徒弟,慘。

岑照含︰今早剛離開檀城。

初嵐愣了片刻,突然反應過來她還有徒弟。

這一年多她在魔域浪得風生水起,有時候差點忘了自己是個道修。

三人聊得正開心,台上咚一聲輕響,只見紅衣侍從抬著巨大的卷軸上台,一展開,精純的靈氣撲面而來。

卷軸上畫青山地圖,一條金色長河從群山中蜿蜒而過。

「凶冥流金!」

「檀山山後靈脈礦,曾開出過極品靈石,礦中十之有九未被開采,起拍價一百萬下品靈石。」

初嵐猛地坐直,只听席間掀起熱議︰「怎麼凶冥流金又出來了。」

還沒等人說完,底下就有不要命的喊了︰

「一百二十萬!」

「二百萬!」

……

初嵐捏著傳訊令︰你們知道凶冥流金嗎?

岑照含︰我們領命來追查凶冥流金的。

她眼神追逐著競拍的人,一刻不敢放松,等會兒拍完了,就立刻上前詢問,可否準許她們去礦中一探。

萬一被拒絕……

岑照含嘆了口氣。

初嵐想了想︰那感情好,我買了。你們作法驅邪,我得礦脈,正好一起黑箱。

岑照含︰還有這操作???

文莆︰你什麼時候那麼有錢的?!

初嵐微微一笑,舉牌道︰「兩千萬塊下品靈石。」

像凶冥流金這種微型靈脈礦,沒有兩億下品靈石下不來,無奈很多人無福消受。

「三千萬。」

「三千萬零一塊。」

「四千萬。」

「四千萬零一塊。」

右邊席間,幾個天師門的弟子蹙眉,望向左側。

到底是誰那麼小氣,一次只加一塊靈石。

然後他們看見一個陌生的大虛宗女修,身著白袍,雙方視線在半空交匯。

初嵐眯了眯眼,怎麼又是他們,真是流年不利。

天師門幾人竊竊私語一陣,為首的舉牌道︰「八千萬下品靈石。」

初嵐迅速清點自己的財產,加上之前十二個魔修乾坤袋里薅來的,加上首城里的地皮,離八千萬下品靈石還差一百萬。

周遭一時沉默,台上的紅衣侍從,席間眾人,以及天師門幾個人紛紛望著初嵐。

「還拍嗎?」天師們一個男修問,「我們還能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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