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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都感受到這股不尋常的靈力暴動,議論紛紛。

鈞卻御風懸浮在半空中,緊緊皺起眉。這種靈氣混亂的現象,讓他心里的不安更加嚴重。他揮鞭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整個場中都充滿了沙塵暴雷。

忽然,從沙暴里,一道雪白刺眼的長稠刺出!

鈞卻慌張躲開,不安化作巨石,咚地砸在心頭。

她怎麼還有余力?!

鈞卻側身空翻,長鞭抽向白綾來處。黃沙結界里,初嵐猛地後躍。誰知鈞卻的長鞭根本沒想打她,徑直扯回了她搶走的鞭子。

結界散去,鈞卻手執雙鞭,懸于半空之上。雙鞭一左一右同時揮來!

看台眾人爆發出激烈的歡呼︰「鈞卻!鈞卻!」

初嵐絲毫沒受影響,敏捷躲過雙鞭。

台下的丹峰女修心里一緊,初嵐的速度還是慢了一點。

三鞭過後,初嵐的速度竟然越來越快。

鈞卻一狠心,長鞭夾雜著沙暴,直直抽向初嵐的臉。

裁判當場喝止︰「休戰!禁止無故羞辱同門!」

話音未落,初嵐掐動法決,場內霍然散開無數晶瑩水珠,每一個都折射著炫目的光彩。

亂光刺得鈞卻睜不開眼,但沒關系,修士的神識比眼楮更好用!

就在此時,他神識里,初嵐憑空消失了。

下一刻,鈞卻難以移動,好似渾身上下掛滿鎖鏈,不斷撕扯著。他急忙睜開眼,天旋地轉。

 !

他被拽到地上,渾身沾滿了露水。

糟糕,他中計了。

水珠不為刺傷眼楮,只為組成一個松散的牢籠,他身上沾水越多,禁錮就越重。

此乃天級功法《天水訣其一》——露為囚。

初嵐瞬間射出白綾,捆住鈞卻,將他五花大綁扭來扭去,纏成死結。

鈞卻臉朝地,跌在場上,急得滿頭大汗,死活掙月兌不開。

看台上一陣唏噓,丹修女修第一個跳起來,尖聲喊︰「打他!打他臉!打回去!」

好家伙,她直接好家伙。好漢輕點兒別打臉為她賺了三百六十萬塊靈石,她要一夜暴富了!!

眾人震驚看著她︰「……」

果然,賭博令人瘋狂。

鈞卻仰頭怒視初嵐,動用渾身靈氣,試圖爆破白綾。

可惜他不自量力。初嵐一招手,白綾換了個綁法,又纏死了他。

眾人見她成功反殺,熱烈高喊︰「打他臉!打他臉!打!」

初嵐笑了笑,走到鈞卻面前,蹲下來,以他鞭子拍他的臉︰「還繼續嗎?」

鈞卻像個蠶蛹趴在地上,幾絲黑發散亂貼在唇邊︰「……」

奇恥大辱!

初嵐想了想,掏出一把小刀,呵呵兩聲,在鈞卻驚恐的目光下,把他發際線剃上去三寸。

眾人︰「?!?」

初嵐︰「你好丑啊。」

鈞卻氣得渾身發抖,而裁判對初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鈞卻早已犯規。

看台不遠處,紫衣尊者擰起眉,剛剛他就發現,那場中女修真實修為只是練氣大圓滿。

她在築基場地比賽?

還跨越大境界,挑戰築基修士?

紫衣尊者剛要問幽寂真君,那女修又憑空凝結浮冰,搶走鈞卻長鞭。

紫衣尊者听過一個傳聞——萬物由水孕育而出,就連空氣里也有水,而分神期水靈根修士可以操控萬物中微小的水汽,來控制世間一切生靈。

但因為那件事,修真界高階水靈根修士極少,傳聞難以查證。

可區區練氣期,怎麼會懂得這個秘術?

難道她悟性極高,是真正難得一見的天才?

「等會兒把她叫過來,我要親自問問。」紫衣尊者道。

幽寂真君也發現她其實是個練氣期,又驚又氣,差點撅過去。

他戰戰兢兢給紫衣尊者賠罪︰「晚輩無能,現在就叫停比賽!」

紫衣尊者擺手,眼中帶著笑意︰「不必。你瞧她明知對方強她百倍,被一次次壓制,卻從不放棄,可見她毅力、耐力、心境都遠非尋常人可比。」

幽寂真君贊同頷首,就算鈞卻是他親傳弟子,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女修絕非池中之魚,今後定能一飛沖天。

紫衣尊者︰「對了,你上次說那個喜歡口出狂言,卻懶于修煉的天靈根女修是誰?讓她多學學這人。」

幽寂真君︰「尊者所言極是。」

「本場對決,好漢輕點兒別打臉勝出!」

「草,鈞卻居然輸給了練氣期?!」荷官大驚失色。

結局出乎眾人意料,但初嵐以弱勝強的反殺極為精彩,惹得台下議論紛紛。

「原來堂兄也是為了初嵐著想,變著法子幫她,好送她去築基期的甲班。」文莆輕嗤。

文宇︰「……」

文莆︰「下次就別送鞭子了,多花時間提高自己的修為吧。」

文宇臉色鐵青,拂袖離去,可他還沒走兩步,就有兩個金丹期黑衣侍從攔住他︰

「元一,跟我們來一趟。」

文宇呼吸一滯,捏緊了自己的令牌。

初嵐撤去偽裝,出來時,看見荷官面前一個女修笑得宛如智障,抱著一大堆乾坤袋離開。

這是贏傻了還是輸傻了?

荷官的賭局人多,他收每個贏家三十塊下品靈石作抽成。尋常普通一局能賺上百塊靈石,但他最喜歡被坑來的練氣修士,開這樣一局能賺六千塊靈石!

六千啊!足夠他一年的開銷了。

但如今,他看著手里的六十塊靈石︰「……」

就兩個人贏了,哭了。

「什麼?還要收手續費?」初嵐抱著乾坤袋,心里在滴血,三十塊下品靈石夠師兄賣身一柱香了!

荷官︰「不收我開什麼賭局?大家都是太虛宗弟子,要吃飯的好吧?」

初嵐︰「那你之前也沒跟我說啊?」

荷官心想,當時沒給你說,那是因為好漢輕點兒別打臉只有練氣期,必輸無疑,你押她也沒可能贏。

初嵐沉思片刻,突然靠近荷官,伸出手。

荷官瞪著她手腕,那截熟悉的白綾。

「!!你你是——」

初嵐露出微笑。

荷官︰「呵呵呵我就不收小道友你的錢了,這三十塊靈石拿去買點羊肉串吧……」

初嵐滿意拍拍自己的乾坤袋。

「小道友,你還要再押嗎?」

初嵐搖搖頭,鈞卻已經夠強,估計還有更強的人。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六場比賽,初嵐打得又絕望又悲憤。

為什麼。

為什麼大家都是練氣期,他們都那麼強?

而她只是一個柔弱的水靈根,修煉天級功法,拿著築基期法器,要死要活,才能僥幸打贏。

她太難了。

「承讓。」初嵐對身前被白綾纏成大字形的道友作揖。

台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好漢輕點兒別打臉這個名字,在太虛宗低階修士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每次上來都被壓著打,後期全部絕地反殺,然後把人綁成一團,再來一句,承讓。」

「裝的!前期一定是裝的,她可能早就築基大圓滿了,來小比就是為了享受虐菜的快感。」

「嘶,好變態,好喜歡。」一個白淨男修道。

「這個人到底是誰啊,不會是幽峰第一女修文萱吧?」

「也可能是明峰雙姝的岑照含。」

「悄悄跟你們說,她可能是個練氣期的弟子。」

「你還信她是練氣期?你傻啊,這分明是築基後期隱藏修為,扮豬吃老虎。」

「總之等築基甲班公布,就知道她是誰了。」

旁邊,白淨的男修臉上飛霞︰「萬一……她是個紅裙紅唇,張揚熱烈,動不動愛拿白綾抽人的大美人兒姐姐,你說我要不要去和她交換傳訊石口令?」

「嘶——你好騷啊!」

荷官正在喝水,听到男修說的話,噗嗤一聲全噴了出來︰「我的耳朵造了什麼孽!」

他咳了咳︰「下一場好漢輕點兒別打臉對決定風波,七百六十比一!順便押她會以什麼姿勢把定風波吊起來!」

「三千塊下品靈石押好漢輕點兒別打臉!」

「我加六百押這個變態!」

听完全程的初嵐愣在一旁,瞳孔地震。

不是的,听她解釋啊!

她不是變態!

她沒有奇怪的癖好!

她只是怕見血!

最後一場,初嵐一上台就解釋︰「你放心,我絕不會用白綾把你吊起來!」

對面,定風波大驚失色,忙喊道︰「我認輸!」

甲班名額他已經有了,夠了夠了。

初嵐︰「???」

裁判︰「本場比賽,好漢輕點兒別打臉獲勝!」

台下掀起狂熱的歡呼︰「好漢!好漢!」

「築基第一!」

「姐姐來綁我!」

初嵐迷惑震驚尷尬到石化︰「……」

她好後悔起這個名字。

不過築基第一是什麼意思?

她目前是練氣期大圓滿,修為瓶頸疏松成篩子了,說不定睡一覺就築基了。

難道大家慧眼如炬,看出來她將是這批人里第一個築基的?

「承讓。」初嵐對眾人眼光佩服不已。

眾人愈發篤定她在扮豬吃老虎。

初嵐下了台,發誓再不用這個名字了。

然而她此刻不知道,好漢輕點別打臉這個代稱,會在不久的將來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她現在要趕快回清峰,把靈石給大師兄。

然而,還沒等她走出甬道,就被兩個金丹修為的黑衣侍從攔住︰

「尊者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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