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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芷舒其實並不是特別確定自己應該去哪里找季風宵。

但她相信, 就算陸硯已經對季風宵以私人和國家的名義各自下了最後通牒,這位紅發桀驁的皇太子也不會真的離開這里。

她有點想把陸硯給她帶的那枚戒指取下來,但試驗了幾次後, 很明顯, 能夠自動嚴絲合縫地扣在她手指上的戒指,或許除非像是「蒼藍之焰」一樣, 機甲本身爆炸碎裂,否則恐怕會一直停留在她的手上。

鑒于陸硯有提到, 這不僅僅是某一台機甲的鑰匙,而是他整個私人機甲庫里所有機甲的總密鑰, 想來可能真的需要一場曠世的機甲煙花秀,才能把這玩意兒從她手指上取下來。

1001有些感慨道︰[還有最後2%的好感值, 宿主寶就要徹底完成任務了!想來真是讓人感到恍惚呢!距離我的宿主寶來到這里好像也還沒有過去多久, 想當初, 小1還覺得第一階段25%的任務量太艱巨呢!時光荏苒, 轉眼我優秀的宿主寶就已經!這麼強大了!]

殷芷舒卻突然問了一個問題︰「系統,你已經很久都沒有播報過我的綠茶值和玩家的憤怒值了,所以現在綠茶值多少了?還夠我活多久?憤怒值又是多少了?夠我買一台制式普通機甲嗎?」

1001很是沉默了一會。

[啊這……]1001試圖轉開話題︰[宿主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呀?去找季風宵嗎?]

「我確實是要去找他。」殷芷舒駐足在一間女乃茶店門口, 端了一杯茉香女乃茶出來,抿了一口後, 突然想起來這不是自己喜歡的口味,再對著自己手里的女乃茶有點發呆, 然後很快回過神來︰「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系統。我的綠茶值和憤怒值呢?」

1001再次試圖裝傻,殷芷舒卻突然冷笑了一聲,再威脅道︰「如果再不說,我就不去找季風宵了, 就讓好感度停留在這個數字。」

[可、可那樣的話,宿主會死的呀。]1001大驚失色。

殷芷舒不動聲色︰「嗯?所以說,我的綠茶值已經所剩無幾了嗎?」

1001這才發現自己好像進了殷芷舒的圈套。

它很是沮喪地開口︰[不是小1不說,是……小1不敢說。]

殷芷舒微微蹙眉︰「有什麼不敢說的?」

1001聲音更小了一點︰[那、那小1說了以後,宿主寶要答應小1,不可以生氣。]

「好。」殷芷舒應道,但她還是加了一句︰「不過我生氣了又能怎麼樣呢?我不能把你從我腦子里拽出來打一頓,也不可能找去你的主機拔電源,你還會害怕我生氣?」

1001一想,好像真的是這樣,于是大著膽子,清了清嗓子︰[事情是這樣的,蟲後星爆炸的時候,不是形成了黑洞嘛……那個黑洞的制作有點耗數據庫和主機,總之,一陣意外後,主機就爆了,所以宿主的數據……就、就沒了。]

殷芷舒喝女乃茶的動作頓住︰「???」

[嘿嘿,嘿嘿嘿。]1001干笑了兩聲︰[嘛,反正本來也沒多少,不如我們從頭來過。]

殷芷舒有那麼一瞬間,是真的很想罵髒話了。

數據庫?主機?爆了?

認真的嗎?

都已經拉她進神明夢境了,結果轉頭還要用這種話來糊弄她的嗎?

有那麼一瞬間,殷芷舒很想直接質問1001這些問題,而不是繼續和它在這里扮演系統與宿主的游戲。

但她深吸一口氣,到底還是忍住了︰「所以,我還能活多久?」

問1001又能有什麼結果呢?如果能說的話,它應該早就說了,又何必在這里和她演戲。

一段程序,是有自己的預設程序的,其中就包括了哪些話能說,哪些不能。

一路相處下來,她覺得和1001也算是勉強有了一些感情,不是很想用不能回答的問題去逼它,甚至導致它的程序出錯。

[一天。]1001的聲音很小︰[所以、所以小1才一直在催促宿主去刷滿好感度的嘛,只要100%了,生命值的限制就不存在了呢!我的宿主寶就可以回家了!]

殷芷舒︰「……」一天?

她十分久違地有了手癢想要揍人的沖動。

「距離我上一次用‘門’,已經過了24小時吧?」她本來還想慢慢去找季風宵,這會兒面臨生命威脅,也顧不得太多了︰「去季風宵面前。」

她邁入‘門’里,再抬眼,竟然是在某個走廊里。

她出現的同一時間,無數槍支已經調轉過來,全部對準了她。

「什麼人!」

「不許動!」

幾聲壓低的厲喝傳來,殷芷舒下意識張開手,做出投降的姿勢。

但很快,季風宵的那位侍衛長已經認出了她,他眼中有疑惑,還有警惕︰「是你?你是怎麼到這里的?」

怎麼說呢,雖然他知道皇太子殿下是真的十分特別地想要見她,他也恨不得掘地三丈地把她撈出來綁起來,放在皇太子殿下面前,最好永遠都別離開。但同時,他其實也不是很想見到她。

原因很簡單。

侍衛長將季風宵目前的狀態簡單地歸咎為介于即將得到和即將失戀之間,實在是這個世界上情緒最不穩定的狀態,而皇太子殿下最不應該陷入這種狀態的,這無論對于殿下本人,還是整個帝國來說,都是十分不利的情況。

最關鍵的是,這個女人……剛才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他明明只是眨了一下眼,她怎麼就突然出現了!

如果所有人都可以像她一樣,那麼帝國的所有防線豈不是都像是笑話?!

更甚者,倘若……倘若這個曾經在聯邦陸硯上將身邊出現過的女人,想要對帝國做些什麼的話,他豈不是,根本無法防備?

又或者說,面前這個人,真的是殷芷舒嗎?

會不會是什麼聯邦最新技術和陰謀,用某種技術搞了一個仿生人出來迷惑視線?

但侍衛長到底沒有機會說出更多的話,亦或者動更多的心思,因為旁邊那扇門猛地被拉開了。

紅發金眸神色十分不耐的皇太子殿下出現在了門口,顯然是被這里剛才的那點動靜打擾到了,眼看好似就要發火。

殷芷舒還保持著雙手舉高的樣子,她看向季風宵,再沖著他懶洋洋地搖了搖手︰「嗨。」

季風宵瞳孔微縮,他所有臉上的情緒在一瞬間斂去,變成了不可置信和茫然︰「你……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殷芷舒看向他,勾唇笑了笑︰「或者說,我不應該來嗎?」

季風宵站在那里,他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在看到她身上修女服的時候,眼神微暗,然後飛快走了過來。

周圍一圈槍口飛快收回,警備人員微微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他一把拉住了殷芷舒的手腕,將她帶進了房間里,在合上門的一瞬間,殷芷舒已經被他抵在了門上。

「你怎麼找到我的?」他垂眸看著她。

「我想找到你,所以就找到你了呀。」殷芷舒抬眼看他。

「你想找到我?」季風宵像是听到了什麼十分有趣的事情,自嘲般地笑了一聲,又重復了一遍她的話︰「你也有主動想要找我的時候?我以為只有我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才會迫不得已地看著我。我以為除此之外,你永遠不會想起我,永遠不會想到我,也永遠……不會記得我。」

「可我不甘心。」他的聲音更低,金色的眸子在這樣須臾的空隙之中帶著某種隱忍卻亮極的光︰「我不甘心啊,姐姐。你說,如果我把他們都殺了的話,你是不是就只有我了?」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剛才的話︰「我猜不會的,姐姐這麼厲害,這麼招人喜歡,就算沒有陸硯阿德萊和薄雁回,肯定也還會有別人的,對不對?」

殷芷舒不置可否地抬眼看著他。

季風宵終于像是忍無可忍般壓了下來,他想要吻她,卻又在觸踫到她的前一瞬停了下來︰「殷芷舒,你為什麼穿著修女的衣服?」

殷芷舒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某部著名電視劇里的台詞,心道修女又不是品如,這麼生氣做什麼,結果想著想著,她就忍不住笑了一聲。

季風宵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居然還能笑出來。

他眼中的怒意更深,卻被他硬生生壓了下去,而所有這些情緒,將他的最後一絲克制也徹底磨平。

他帶著某種宣泄的情緒,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殷芷舒覺得自己在某一瞬間,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她有那麼一點點生氣,于是也咬了回去。

季風宵吃疼地低哼了一聲,然後低啞開口,意有所指道︰「姐姐,你真狠心。」

狠心地讓他看見她與陸硯的擁吻,狠心地將他一個人扔在黑暗的停車場里,再決然離開,狠心地穿著這樣實在是太讓人多想的衣服站在他面前,更過分的是,他剛才在握住她的手的時候,模到了她手指上的一枚指環。

就算他不是聯邦人,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你答應他了?是陸硯還是薄雁回?」季風宵的聲音愈發帶了狠意︰「還是說,那個大主教也學會了聯邦的這一套?」

殷芷舒不說話,只抬眼看著他,眉目間還有一絲挑釁。

她美得不可方物,這樣黑白雙色素淨到了極致的色彩反而完全地襯托出了她的艷光,去掉了所有的裝飾與修飾之後,最原本的她,依然是這樣讓他難以移開目光。

——縱使每看她的那身衣服一眼,就有一種被刺痛的感覺。但季風宵竟然還是很想再多看一眼。

「殷芷舒,我到底差了他們什麼?」季風宵的聲音終于帶了一絲實在有些繃不住了的顫意。

殷芷舒看了他許久,她看著他金色的眸子,再抬手模了模那雙眼楮。

季風宵下意識近乎是順從地閉上了眼,但在閉上眼以後,他的心底卻又對自己不爭氣極了的行為感到了一絲懊惱。

殷芷舒抬手撈過他的脖子,將他壓低,再在他的眼楮上落下了一吻︰「季風宵,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這里?」

她懷里的人像是不可置信般一顫。

但他依然一動不敢動,就像是如果他現在抬頭看她,她剛才那句很輕的話就會像風一樣消散在風里,變成他的幻覺。

「我來是想問你,上次問你的問題,你想好要怎麼回答我了嗎?」

「季風宵,你說,我為什麼要當你的女朋友?」

這一次,季風宵回答得很快。

他的聲音戰栗又歡/愉,痛苦卻又幾乎虔誠。

「因為我愛你。」

「殷芷舒,因為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2w4營養液的加更。

我,勞模言言子,生產隊永不倒下的驢,為自己鼓掌!

我已經足足三天沒有在霍格沃茨釋放不可饒恕咒了呢!

晚上應該還有一更,可能就12點左右了,既然假期到了,大家想等也不是不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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