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這麼輕松就敗了。」
「所以,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是麼。」
「也好,爸爸媽媽,至少,我要來看你們了。」
佐助只覺得臉上劃過一絲冰涼。
「是眼淚,果然,我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強。」
「等等!」
「我為什麼會感覺到自己流眼淚。」
「難道我還沒有死?」
佐助猛然睜開了眼楮,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潔白的床上,而對面坐著的正是宇智波鼬。
殺了他!
憤怒之感猛然涌上了佐助的心頭,可此時此刻,鼬竟然住在自己的對面呼吸均勻的睡熟了,這種感覺,很像小時候兩人在一起修煉累了躺在草坪上,共同小憩一陣。
「哥哥……」
佐助有些猶豫,表情陰晴不定,思考了好久,仍然沒有行動,察覺到自己體內的查克拉已經恢復,瞳力也得到了補充,佐助明白這是宇智波鼬救了自己,這讓佐助一時間不明白應該怎麼辦才好。
「二柱子,這個就是我們的哥哥嗎。」
見到佐助醒來,大柱子在佐助的體內傳來的聲音︰「你可是不知道啊,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們的哥哥對我們的照顧極其細致,尤其是捧著你的臉,一直笑啊笑啊,讓我都有些羨慕了。這麼好的哥哥,你確定要殺了他?」
「可是……」
佐助腦海里瞬間浮現出了自己最不願想起的畫面,畫面中,宇智波鼬冷冷的看向自己,然後對自己釋放了月讀,隨後,自己便在父母一遍一遍被殺中崩潰。
佐助可以確定,這些絕對不是假象,絕對不是幻術,宇智波鼬確實親手殺死了兩人共同的父母。
「那你為什麼不問問宇智波鼬為什麼要殺掉你們的父母呢?」
大柱子可以共享佐助的記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作為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他,大柱子除了想活下去以外,也想體驗一下親情愛情甚至是友情,宇智波鼬對佐助那種細膩的照顧,另隱藏在佐助體內默默觀察這一切的大柱子,感同身受。
「佐助,你醒了。」
察覺到佐助的動靜,宇智波鼬緩緩地睜開了眼楮,看著佐助充滿殺意的眼神,宇智波鼬竟然沒有絲毫的防範和抵觸,依舊溫柔的看著佐助。
「你為什麼要救我,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看著宇智波鼬的笑容,佐助的聲音雖然嚴厲,但是殺意開始慢慢降低,這種寵溺的微笑,佐助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過了。
「你是我最可愛的弟弟啊,我怎麼可能會殺了你。」宇智波鼬看著佐助眼眶慢慢紅了起來,並不是他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還是單純的因為激動。
右手輕輕模上佐助的額頭,將佐助的長發撩起,宇智波鼬認真的說道︰「太好了,沒想到這麼快你就能成長到了這種境界,我終于可以放心了。」
每次去找佐助麻煩,甚至去刺激佐助,宇智波鼬的目的都是為了使佐助開眼,好覺醒萬花筒寫輪眼,只有這樣,佐助才算獲得了自保的能力,甚至可以移植自己的眼楮,獲得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
但現在,宇智波鼬再也不需要刺激佐助了,單單比試瞳力,佐助的眼楮比自己的還要強大。畢竟宇智波鼬沒有辦法隨隨便便開啟須佐能乎第三狀態,強制性使用只會消耗大量的壽命,而佐助在眾人面前,不僅僅釋放了第三狀態的須佐能乎,還釋放了威力十足的雷遁麒麟,並且在釋放之後,身體很快的就恢復了過來,甚至雙眼也沒什麼問題,瞳力也沒發生什麼變化,這種體制,著實讓宇智波鼬震驚。
要不是曉組織事先布置了避雷針,而宇智波鼬又有兩件神器克制佐助的能力,剛剛的戰斗,單比個人實力的話,真不一定是誰輸誰贏。
知道了大柱子的存在,宇智波鼬一沒有詢問,二沒去擔心,在剛剛的戰斗中,宇智波鼬已經發現佐助跟大柱子是一體雙魂了,而且兩個靈魂同質化極其嚴重,更像是一個人性格的兩次分裂,雖然很好奇這種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但鼬並不抵觸佐助獲得這種能力。
利用大柱子的力量,在剛剛的戰斗中,宇智波鼬的幻術全部都失效了,哪怕是極為強大的月讀,都不能阻礙佐助半分,如果佐助再得到宇智波一族的神器,那麼在這個忍界之中,就算是曉組織的首領長門,又或者那個戴著面具的神秘男,佐助都不需要懼怕了。
何況,現在宇智波鼬還沒有死,還能保護佐助一段時間。
「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佐助有些激動,從床上一躍而起,重重一拳砸到了宇智波鼬的臉上,隨後抱著宇智波鼬哭了起來︰「你為什麼要這麼跟我說話,你為什麼要當著我的面殺掉我們的父母,你為什麼要救我,你為什麼不殺了我,你到底要干什麼!你到底要干什麼啊宇智波鼬!」
「對不起。」宇智波鼬並沒有還手,看著趴在自己身上痛哭的佐助,環起了手臂輕輕的摟了上去,手掌不停拍打著佐助的後背︰「都是我的錯,這些罪孽永遠都會烙印在我的身上,直到我死去也不會消散,我會生生世世去贖罪,這些我都心甘情願,只要你,佐助,你能好好的活下去,我就知足了。」
說著話,宇智波鼬的眼楮忽然變了顏色,之前無效的月讀再次施展出來,大柱子察覺到了宇智波鼬並沒有殺意,索性放棄了抵抗,跟著佐助一起出現在了宇智波鼬的精神世界中。
「即便是在曉組織,我們也絲毫的不安全,只有在我的幻術世界里,才能不被人監視到。」宇智波鼬身後緩緩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鐘表,滴答滴答的聲音從鐘表上傳了出來。
「在月讀世界中,哪怕過去了三天三夜,在現實里也不過不足一秒鐘而已,所以,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放心的在月讀世界中說。」
宇智波鼬的眼楮緩緩滲出了鮮血,即便佐助沒有抵抗,強制性拉佐助和大柱子這兩個瞳力極其過分的家伙進入幻術空間,宇智波鼬消耗也極大。
「哥哥!」
佐助有些擔心,卻見宇智波鼬抬了抬手,無所謂的笑了笑,繼續道︰「不管有多少理由,我都不值得被原諒,所以,佐助,我剩下的生命,並不是告訴你我屠戮宗族的理由,而是全部都用來保護你,全部都用來贖罪。」
「現在,有比我們宇智波一族滅族更為可怕的事情,需要去告訴你。」
宇智波鼬頓了頓,表情嚴肅起來,幻術空間中猛然浮現了帶土的面具。這是宇智波鼬特意幻化出來的影像,伸手指著帶土,鼬對佐助說道︰「這個家伙,自稱是宇智波斑,知曉整個忍界的全部秘密,並了解我們宇智波一族的所有秘密,甚至,還企圖實現月之眼計劃。」
「他的目的是集合忍界的九只尾獸,復活十尾,然後成為十尾人助力,將無限月讀投放在月亮之上,控制所有人的思想,使所有人都忘卻戰斗。」
「可是,無限月讀真的能讓所有人都忘記戰斗嗎,無限月讀真的能改變所有人的思想麼?」
宇智波鼬嘆了口氣︰「我並不知道這個家伙到底是不是宇智波斑,可除了生死不知的宇智波斑外,我在宇智波一族的族譜上找不到任何一個關于這個忍者的蹤跡。而且這個忍者,竟然了解宇智波一族所有的秘密,甚至連十尾人柱力這件事,都是他說的。」
「宇智波斑!」
不管是佐助還是大柱子都滿臉震驚,共享了佐助的記憶,倆人都知道宇智波斑是誰,那可是宇智波一族最強的存在,可以和忍界之神千手柱間分庭抗衡的存在,也可以說,只要牽手柱間不在的話,宇智波斑四個字,就代表著無敵!
「所以,哥哥你一直在這種家伙的身邊嗎,到底發生了什麼!」
即便是狂妄的佐助,在听到宇智波斑的名字後,都理智起來。如果換做別人,如果換成別的名字,宇智波佐助早就沖出去替哥哥報仇了,但想到那個家伙是宇智波斑,佐助生怕自己的沖動,會連累到哥哥。
「如果我們兩個一同對他發難呢!」
宇智波佐助的眼楮亮了起來,瞬間就想到了什麼︰「如果宇智波斑還是無敵的存在,他早就會去收集忍界的九只尾獸,成為十尾人助力了吧。既然他沒有去行動,那就證明他現在沒有實力站上五大村子,要麼他不是宇智波斑本人,要麼就是在終結谷一戰之後,宇智波斑雖然活了下來,但也被千手柱間重傷,再也達不到自己巔峰時候的實力了!」
「哥哥,現在我可以施展第三狀態的須佐能乎,而你又有宇智波一族的神器,我們兩個人合力,難道還無法擊敗宇智波斑嗎?」
听到佐助的話,還沒等宇智波鼬回答,大柱子直接從佐助的肩頭長出,忍不住嚷嚷起來︰「為什麼我們非得要跟宇智波斑這種家伙戰斗啊,他想干嘛就干嘛還不成嗎,我們有萬花筒寫輪眼,即便是無限月讀,我也能將你拉出來,你何必管其他人怎麼樣!」
听到戰斗,尤其適合曾經的忍界之神戰斗,大柱子立刻就心虛起來︰「而且我覺得宇智波斑說的還有些道理啊,即便無限月讀是幻術,如此施展的話,也是一個善意的幻術。利用龐大的瞳力,利用月亮投影進行全忍界的覆蓋,使得所有的人都忘卻了戰爭,只剩下單純和美好,這樣的世界,難道不比現在的世界,更適合大家生存嗎?」
這……
佐助突然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如果成為了十尾人柱力,真的可以利用月亮對全世界的人施展幻術,真的可以抹去人們心底的仇恨和丑陋的,有可能世界真的變得非常美好,並且欣欣向榮。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
宇智波鼬嘆了口氣,緩緩的搖了搖頭︰「我已經嘗試過無數次了,首先,幻術是需要查克拉進行維持的,也就是說,想讓一個人徹底忘掉仇恨和,那麼這個人就會一直生存在幻術之中,這種事情,我已經暗中嘗試過了,雖然做不到控制所有的人,但控制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我還是可以辦到的。」
「結果就是,長時間的沉浸在幻術中,會讓這個人的意識死亡。我也嘗試過去控制忍者,也就是我的曉組織的隊友,霧隱村的S級叛忍,干柿鬼鮫。」
「但結果也不如人意,幻術是很難直接抹去一個人的記憶的,即便將過去的記憶抹去,只要這個人的本性不變,在幻術結束之後,這個人依舊還會恢復原本的思想。」
「所以,幻術並不能改變什麼。忘掉了舊的仇恨,人們還會誕生新的仇恨,舍棄了曾經的,在人們清醒過來之後,仍然會誕生新的。」
「戰爭仍會持續,幻術沒有辦法治愈人性。」
宇智波鼬看著佐助,繼續道︰「如果僅僅是宇智波斑這個家伙一人,我還留有一個後手,可以處理掉它,但是,曉組織的首領,擁有著輪回眼的長門,他似乎也知道月之眼計劃。」
宇智波鼬伸出了手掌,掌心中竟然出現了一顆萬花筒寫輪眼,赫然是宇智波止水的眼楮︰「這是宇智波一族最強的幻術之眼,別天神。可以修改任何人的精神意志與思想,但每次釋放後,都需要冷卻十年才能再次使用,所以,即便我修改了宇智波斑的思想,長門還是依舊會完成月之眼計劃。即便我們兩個人合力,都未必能勝過宇智波斑,更何況還有一雙神之眼在。」
「竟然有兩個人都知道月之眼計劃,而且另一個家伙還有神之眼!那我們二人合力都無法做到的話,還有人能阻止這個家伙嗎!」
佐助說著說著突然停住了,眼楮猛然亮了起來,對著宇智波鼬說道︰「我想起來了,還真有一個家伙,能實現這種事情。他,一定可以戰勝神之眼長門,又或者是宇智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