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少年感嘆的神情,熒和九條裟羅沒搞懂他何出此言。
在沒有得到確切的證據前,白啟雲不想跟愚人眾起正面的沖突,最起碼只是為了坎達爾的話還不值得。
幾人抽身返回了坎達爾市內,白啟雲將幾人安排在了旅館內,自己則是偷偷地喬裝打扮 了出去。
幾個閃身,白啟雲便來到了烏東家的那位胡尼先生在坎達爾城內下榻的旅館。
或許是因為之前烏東家剛出命桉,這一次胡尼出行的安保力量直接將他的住處圍了個水泄不通。
如果不是尼蘇家知道他的來意,可能都害怕他是過來搞事的。
「呼」
白啟雲停在庭院的遠處,粗略地感受了一下前方的力量波動。
很好,最強的也只有二命星的神之眼持有者,連一位隊長級都沒有。
這也很正常,一個國家可能都沒有多少隊長級的強者,一個小小的無法地帶更是如此。
即便有隊長級的存在,恐怕也只會呆在自家統領的城市之中,不會外出。
「呵,好好站崗啊。」
白啟雲輕笑一聲,伴著一陣輕煙,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風中。
下一秒,白啟雲突然出現在了被重重圍困住的庭院之中。
胡尼看起來很是小心,即便是外邊有如此多的看守,依舊有兩名保鏢把守在他的房門前。
這兩個人看樣子是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了。
白啟雲身上水光一閃,一股裹挾著濃郁水元素力的霧氣憑空誕生,朝著門口的二人涌了過去。
「唔」
還沒等保鏢反應過來,二人便成了兩棵倒栽蔥癱倒在了地面上。
這種利用高濃度元素力使人短暫昏迷的手段還是白啟雲無聊的時候跟夜蘭學的,她作為情報人員,這種能夠無聲息地控制敵人的手段自然是數不勝數。
「嗯?」
屋外兩人癱倒的聲音瞬間引起了屋內胡尼的注意。
他微微皺眉,看向門扉之外。
雖然大門緊閉著,但他卻感覺到一絲絲的不妙。
「來人!」
胡尼打算先行一步,直接喊來守衛。
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無論他如何地叫喊,屋外的守衛都沒有任何的動靜,甚至那些盤踞在庭院外的看守也沒有沖進來。
因為過于注重自己的安全,胡尼在入住這里的旅館之前都對守衛們做了嚴格的訓練,只要他在屋內一聲令下,庭院外的守衛就會傾巢而入,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無動于衷。
胡尼感覺自己的身體莫名的有些發冷,他扯過一旁的衣物披在自己的身上,企圖這樣能夠抵御不知名的寒冷。
「吱呀。」
在胡尼緊張的目光中,隔斷內外的門扉被人輕輕推開。
只見一個身著黑衣的蒙面男子輕松走入,在他的身後是兩個癱倒的守衛,不知昏迷了多久。
他的腳步聲仿佛是敲在胡尼心髒上的鼓點,讓胡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嗯,胡尼先生好雅興,在坎達爾竟然還有閑心看書。」
看著擺在桌面上那散開的書籍,白啟雲不禁輕笑一聲。
但殊不知他這種舉動在胡尼的眼中卻像是一種無形的威脅。
不過對方願意說話那就萬事好商量。
胡尼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恐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些。
「不知閣下前來此處,有何貴干。」
生命受到了威脅,胡尼說話的強調也遠沒有在尼蘇家時那麼放肆。
但白啟雲卻注意到了他言語間留下的小小陷阱,胡尼一個被須彌人扶持的家族成員,為何說話會一股子璃月味。
他要是順著對方說下去,那就是著了他的道了,到時候胡尼肯定又會將矛頭對準尼蘇家。
白啟雲玩味地看著眼前的胡尼,看得他有些害怕。
白啟雲沒有選擇接他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我之前在城內听說烏東家的家主失蹤了,今天過來一看胡尼先生竟然在興師問罪,那看來確實是八九不離十。」
提到此事,胡尼的臉色驟然一變。
「你調查我?」
「別說這麼傻的話了,胡尼先生,我現在站在這里你竟然還問我調沒調查你,你該真不會是傳聞中靠關系上位的關系戶吧。」
白啟雲說實話並沒有把胡尼放在眼中。
在他的觀測下,胡尼本人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富貴子弟,沒有神之眼也沒有鍛煉自己的身體。
而且隱隱間還有被酒色掏空的跡象,能活過六十就算他成功。
「你」
胡尼頭頂的青筋隱隱跳動,但他自知小命還握在眼前之人的手上,只能隱忍不發。
白啟雲也無意繼續逼迫胡尼,開始說起了正事。
他背著手在屋內緩緩踱步。
「還是說說烏東家的事情吧,我在城里還听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听說最近愚人眾跟費洛馬斯的任在坎達爾很是活躍。」
「你什麼意思。」
聞言,胡尼心下一突。
「字面上的意思,胡尼先生,如果你足夠聰明的話應該能想得到坎達爾其實跟烏東家沒有什麼利益上的沖突,那麼能夠對烏東家主下手的就是」
白啟雲的手在虛空中一橫,似乎暗有所指。
「你是說費洛馬斯?」
「這可是胡尼先生你自己的猜想,跟我無關。」
雖然白啟雲的話听起來很有甩鍋的意味,但胡尼此時已經顧不上他的話語了。
此時的他正沉浸在白啟雲提供的情報之中。
胡尼不是沒想過白啟雲有欺騙他的可能,但那毫無意義啊,現在的他小命都攥在眼前之人的手上,想做什麼都行,騙他干什麼,而且他回去了也會讓手下的人調查,也不會無腦相信。
因此,胡尼順著白啟雲提供的情報想下去,越想越覺得費洛馬斯對烏東家出手有一萬個理由。
「在那之前,我倒是很希望听听胡尼先生的見解,尤其是烏東家主為何會出現在坎達爾,而這個情報又有誰知道?」
看著少年那被黑布蒙上的面龐,一雙漆黑深邃的童孔中流露出的興趣,胡尼感覺好像有某種東西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喘不過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