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靜的海面上,此時因為三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而掀起了滔天巨浪。
而在這三艘船的中心,一個穿著如同海盜一般的男子正拿著一副望遠鏡觀察著那身上閃爍著銀光卻遲遲沒有下沉的船只。
「老大,這東西有點詭異啊。」
一邊的小弟見狀,不由得趕緊湊到自家老大的身邊輕聲說道。
自從他出聲以來,就沒見過這麼怪異的場面。
「嗯」
老大拿著望遠鏡又瞅了幾眼,心中的不安緩緩上升。
常年在海上航行的經驗告訴他,踫到不合常理的事情最好繞道走,滅掉自己的好奇心才是海上的生存之道。
「可是上邊派下來的任務」
海盜老大想走,但他又想到自己接下來的委托,有些猶豫。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不遠處的海面上突然出現一條船隊。
那富有璃月特色的船體結構,一看就知道不是蒙德人。
「老大,那邊有人來了!」
聞言,老大連忙舉起望遠鏡,向著遠處看去。
只見到在那船隊之中最大的那一條船上,一個帶著眼罩的女人踩在甲板上,渾身威風凜凜。
她似乎是這條船隊的指揮者,在海面上不斷地調整著船隊的前進方向。
至于現在他們好像是被發現了。
「那是北斗!是他們的南十字船隊!」
常年在璃月海上游走的人哪里能不認得這位大姐頭,北斗不僅具備官方色彩,船隊本身的實力也不容別人小覷。
听說她們最近還裝備了璃月官方最新研制的神機大炮,一發炮彈就可以輕松轟碎一艘小船。
這種級別的海上力量竟然還稱呼自己只是‘雇佣兵’,誰信啊,那璃月海軍都沒完全列裝完畢的武器現在在南十字船隊上已經隨處可見了,傻子才會把北斗自謙的話語當真。
海盜老大拿著望遠鏡看南十字船隊上的那一門門在陽光下泛著黑光的大炮,不禁打了個寒戰。
「撤,快撤!」
他可不想在那些大炮下面被轟成渣滓。
委托完不成,那確實會受到質疑,但現在正面跟北斗硬抗,那容易丟小命啊。
在海盜老大的指示下,剛才還威風凜凜的三艘大船竟然直接調頭,向著蒙德的水域如同逃命一般地駛去。
待到北斗等人靠近翻過來的船只時,那三艘始作俑者已經跑的連船都瞧不見了。
「嘖,真是狡猾,下次再踫上肯定得讓他們長長記性,敢在我的地盤搞事,真是找死。」
北斗輕啐一口,隨即組織起了船隊對翻掉的客船進行營救。
讓眾人感到驚奇的是,船體外側附著著的一層銀光竟然阻擋了外部海水的灌入,保持了船體內部的安全。
當然,時間一長肯定也無法維持,畢竟船艙內氧氣有限。
但好在北斗等人趕來的十分及時,只見幾道鎖鏈捆綁住船身後,船隊在北斗的指揮下,直接就將船給重新掀了回來。
「一,二好!」
伴隨著波濤的涌起,白啟雲等人的船只重回正軌。
見狀,白啟雲默默散去了護住船身的元素力,等待著航行回到正常。
就在他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發現身旁的那個小姑娘卻正在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他,好似發現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
見狀,白啟雲也沒有感到詫異,只是模了模少女那柔順的長發,讓她安心。
待到船內重新恢復平衡後,水手們第一時間便前往了船艙安撫起了群眾,白啟雲等人也見到了那位一直悶在船長室里不出來的船長,不過對白啟雲來說這已經是第二次見面了。
「先去看看我們的救星大人吧。」
不同于驚魂未定的其余乘客,白啟雲在緩過神來後,便直接帶著一家大小走向了甲板。
熟悉的死兆星號映入他的眼簾,其上還有數個水手正在忙著解開連在民船上的鎖鏈。
在死兆星號的船頭上,白啟雲瞧見了某個海燈節也沒回家的女人。
死兆星號的高度自然比他們身下這個民船要高上不少,抗風浪的能力也強上許多。
導致現在白啟雲看北斗都只能從下方仰望,如果不是距離夠遠,白啟雲都能看清那女人的鼻孔。
「喂,上面那個」
少年的呼喊聲引來了北斗的注意,在見到白啟雲的瞬間,北斗臉上的神情瞬間一愣。
「怎麼是你?!」
如果說這家伙在船上的話,那剛才船體的異狀就能夠得到解釋了。
但現在讓她在意的並非是這個,而是該怎麼向自家弟弟解釋自己海燈節沒有回家。
前兩天凝光特意用機械信鴿寄信來罵她,雖然一個髒字都沒帶,但她總覺得像是被人揍了一頓一樣。
可能還不如揍她一頓呢,那信上字里行間都是道德綁架,讓她差點都喘不過來氣。
「是北斗?」
派蒙跟著少年一起飛到甲板上,碩大的眼楮腫倒映著上方女人的身影。
雖然幾人與北斗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這個行事作風都干脆利落的女人還是給她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嗯,我上去看看,你們先幫忙看下孩子。」
白啟雲將少女交給幾人後,一個縱身直接飛上了十數米的高空,來到了死兆星號的船板上。
他的突然出現嚇了旁邊勤勤懇懇整理繩索的水手一跳,差點嚇得他把手里的繩子扔到水里。
即便是北斗見到少年如此爽利的舉動,如同寶石般的雙眸也不禁閃過一絲驚訝。
在剛剛那個瞬間,白啟雲起跳的時候,他的身上閃過一絲精純無比的元素力,將他的身體直接抬向了高空。
北斗自知如果沒有感應錯的話,那恐怕現在的她可能已經打不過眼前這個從小就一直跟在她後面喊姐姐的小家伙了。
這還真是
「你怎麼會在這?」
望著身側少年那張與記憶中別無二致的嗎面龐,北斗不禁下意識地問道。
聞言,白啟雲沒好氣地白了女人一眼。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既然離璃月這麼近,為什麼過節不回去?」
「我這只是剛巧路過而已,我船上的人可都等著回岸上跟家里人聚一聚呢。」、
「那我們倆這算是提前見面了?不過凝光肯定不會這麼輕松就放過你的,祝你好運。」
白啟雲臉上寫滿了‘愛莫能助’。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回家後的慘狀,北斗將身子壓在船的欄桿上,嘴里輕輕地發出了哀嚎。
「對了,你知道之前動手的那群人是誰嗎?為什麼會瞄上我們?」
略微寒暄幾句後,白啟雲直接進入正題。
他實在是沒搞明白那群人的來意,能被北斗一嚇就給嚇走,很顯然不會是旋魔會的人。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群人該不會就是單純的強盜?
那他的運氣也太差了些吧。
然而,北斗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的這個想法化為了現實。
「你是說他們啊,就是一伙常年在海上搶劫的海盜罷了,一群欺軟怕硬的東西,我在剛出海的時候就跟他們打過照面,戰斗力只能說得上是一般。」
北斗揚起高傲的脖頸,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說來也是奇怪,常年在海上奔波的她,竟然會有連一般的大家閨秀都不具備的細膩潤滑的白色肌膚,這倒是讓白啟雲一直都想不明白。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看起來養眼就成。
听了北斗的話語後,白啟雲不由得無語了一瞬。
「那只能說我倒霉了。」
被人給暗算了一次,他自然是不能善罷甘休,但如果只是一群小蝦米的話,他自己是懶得出手的。
之後的事情就交給北斗跟凝光好了,她們二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白啟雲跟北斗又聊了一陣,隨後將熒跟九條幾人從民航上接了過來。
畢竟死兆星號上的空間要比民航大上不少,既然要一起回璃月,那坐大船肯定更輕松一些。
————
有了北斗的協助,一行人在海上沒有耽擱多久,短短三天不到眾人便見到了闊別半月的璃月港。
一下船,白啟雲就帶著少女前往了千岩軍的辦事處,將她交給了當地的千岩軍。
雖然他知道女孩的身世可能有問題,但既然她說了自己的父母在璃月,那就順著她來好了。
反正璃月雖然不是什麼對每一個人都盡職盡責的完美國度,但庇護一個小女孩還是沒什麼問題。
辦完一切後,白啟雲跟熒幾人租下了一輛比原來更大的馬車,打算從陸上前往須彌。
「你怎麼還在?」
看著在馬車邊上躊躇不已的北斗,白啟雲的雙目里寫滿了無奈。
他這都要出發了,這女人怎麼還跟著他,搞得大街上的回頭率高的嚇人。
聞言,北斗豪放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笑意。
「我還是不太敢回去。」
「這有什麼的,老爺子跟凝光又不是什麼洪水 獸,不會吃人的。」
「不,我倒是覺得他們兩個比洪水 獸更可怕。」
北斗小聲滴咕了幾句,但白啟雲卻听的一清二楚。
「那我也沒辦法,你就在璃月港好好歇一陣吧,反正你船隊上的人應該都沒來得及過海燈節,趁這個機會讓他們多聚一聚。」
至于北斗會被老爺子跟凝光訓成什麼樣那就不是他該操心的事情了。
在璃月港又采購了一番旅途上可能需要的東西後,白啟雲一行人沿著向西的道路一直前行。
白啟雲等人回來的匆忙,離開的時候也很匆忙。
在路上,一行人走走停停,終于在半個月後越過了清墟浦,來到了連接無主之地與魔物之海的天陽關。
站在雄偉的城牆之下,白啟雲仰望那從古至今倚在此盤踞數千年之久的巨大城樓,其上斑駁的痕跡那是歲月流逝過的證明。
十年前,正是此地鎮壓了魔物之海的襲擊,阻止了璃月港遭受進一步的侵害。
千岩軍在此駐扎了足足有數千人,周圍雖是一毛不拔的荒郊野嶺,但因為將士們的存在卻帶有了一絲山林間少見的煙火氣。
天陽關內外此時的道路上有著不少馬車行駛的痕跡,許多經商的人都會走這條路前往須彌。
雖然天陽關外連接著無主之地與魔物之海,但因為十年前的暴動鎮壓,近些年來的魔物之海在每年的春季與秋季都會變得十分安靜,這個時間也是璃月商人通商的最好時段。
當然,如果天陽關走不通,也可以直接坐船前往須彌的奧摩斯港,都是一樣的。
馬車行駛到了站點,白啟雲縱身一躍,直接下車領著馬車前行。
這里距離城門前還有足足數千米的距離,但按照規矩,進入千岩軍駐扎的營地後必須派人下馬登記,以防止沖擊城門的事情發生。
而且在這里登記出國的,在外國遇到什麼困難的時候還可以通過正規渠道更快地對璃月官方尋求幫助,也算是一種小小的便利。
當然,這種便利並非沒有代價。
那就是從這里經過的商人都要交付一筆小小的稅款。
畢竟是貨物嘛
不過好在白啟雲等人兜比臉都干淨,只要不讓看守誤以為派蒙是幾人帶到須彌去售賣的寵物就可以了。
道路的兩邊有幾頂灰綠色的帳篷,里面存放著在這里值班站崗的將士們的行李。
不過千岩軍在此地耕耘上千年之久,當然不會讓所有將士都住帳篷。
順著營區向遠方望去,能見到一排排低矮的平房好似小山丘一般佇立在遠處。
那里才是將士們居住的地方,這邊不過是負責檢查過路商人的值班人員的臨時居所而已。
「下一個。」
在千岩軍的呼喊聲中,白啟雲牽著馬車走到了他的面前。
「嗯?您是」
看著白啟雲遞到他手中的身份證明,千岩軍頓時心神一凜。
那是夜蘭給他派發的調查員證明,雖然平日里沒什麼大用,但在這種情況下行個方便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這位先生,請。」
千岩軍當即讓開了道路,任由白啟雲身後的馬車通過。
見到不用下車檢查,車廂內的九條裟羅跟熒不禁收回了目光。
在吱呀吱呀的車輪轉動聲中,馬車駛出了天陽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