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嗎,虧我還以為是個好點子來著,我其實也有所預料了。」
被白青山戳破了幻想,當家呆坐在桌子面前,拿著空白的本子發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額,沒事了的話,那我就先」
「誒!」
一驚一乍的當家再次打斷了白青山想要回家的意圖。
他激動地站了起來,死死地抓住了白青山的雙臂,一臉誠懇。
「青山啊,你說我們能不能借著最近的事給我們的劇本做個宣傳。」
「啊?最近你是說盜賊團的事情?」
開什麼玩笑,他都被人盯上了,這個時候再用這一點吸引客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白青山下意識是拒絕的。
再說了,他們戲台又不缺客人,哪里需要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青山,其實最近我感覺自己陷入了瓶頸,好像寫不出什麼有趣的本子了。」
當家長出一口氣,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面色唏噓。
曾幾何時他也是個思路暢通,本子信手拈來的人,可隨著年齡的增長,腦海中的點子也變得稀疏了起來,時常想到的東西都是以前寫過的,哪怕絞盡腦汁琢磨出來的本子也大不如前。
更何況還有外部審查的監管,讓原本就枯竭的靈感進一步受到了壓縮。
「唉。」
見到當家的這副模樣,白青山也心里不是個滋味。
但這種事又豈是他能幫上忙的,人總有老去的一天,狀態也會變得越來越差,這是大自然的規律,無法違背。
他能做到的也只有
視線掠過手邊的本子,一個想法闖進了白青山的腦中。
如果說借著宣傳本子的劇情來勾引逃走的賊人自投羅網的話,會不會事半功倍呢。
「其實也不是不行。」
「嗯?」
一听事情有轉機,當家的眼神立刻亮了起來。
看到反應有些激烈的男人,白青山尷尬卻不失禮貌地笑了笑。
兩人就著該如何宣傳劇本的問題,聊了很久,直到薛大統領上門把自家丈夫拎走。
——————
翌日。
由于昨夜敲定了計劃,白青山也跟妻子交代了下引蛇出洞的事情。
對此,薛鸞瑛並無異議。
如果說之前還怕自家男人會遭受到什麼風險,那現在有了‘遺產’之力的加護,她就可以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地將白青山甩到事件的中心去了。
「安啦安啦,到時候有我在,那種小毛賊肯定沒問題的。」
薛鸞瑛拍著胸脯對著白青山保證,平日里大咧咧的家伙此時看起來竟有了幾分的可靠。
「那就全靠你了。」
兩人一明一暗,游走在璃月港的街頭,按照之前跟當家約好了的計劃,白青山找了一處沒有人的地方換上了準備好的戲服。
只不過這個戲服有些特殊,從外表上看,完全跟璃月的戲曲文化沒什麼關聯,紅色的大披風落在身後,全身上下盡是蒙德風格黑紅配色的衣裝,臉上還掛著半張面具遮擋住了白青山的面容。
雖然在見到這東西的時候他跟當家的抱怨過,不過後者則以‘看著很帥,所以沒問題。’的回答搪塞了他。
在一堆孩童玩鬧的地方,他穿上這樣一身衣服,著實有些扎眼。
但這是計劃,是計劃!
「咳咳。」
白青山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可是那些小孩子們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圖,讓他有些尷尬。
那手足無措的模樣,讓一邊跟著湊熱鬧的小雲堇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所以說大人們啊
「啊,那邊好像有什麼有趣的東西。」
毫無感情的捧讀,如果讓雲堇的母親听見了故意會揪著她的耳朵好好說教一頓。
不過在這群小孩子中,長相甜美的雲堇的地位極高,她一開口,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朝著那邊的紅衣怪人看去。
「啊嗯,吾乃烈日星君,奉璃月七星之命,前來討賊。」
雖然白青山的台詞有些浮夸,但一邊擺著的‘和裕茶館’招牌已經告知了過往的行人這里正在干什麼,自然也就沒什麼人奇怪。
只是白青山顯然不適應這種給小孩子演的戲,略顯夸張的台詞加上意義不明的服裝,讓小孩子們紛紛模不到頭腦。
「哇,好遜。」
不知道誰那個家伙先說了一句,後面的孩子也都跟了上來,生怕自己被甩下。
「是啊,這是哪門子星君,還不如王婆婆賣的小紙人威風呢。」
「對啊對啊。」
「哈哈哈哈。」
一時間,場內外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孩子們是最性情化的,你表演的愚蠢他們就不認同你,但如果你能震撼到他們,那他們也會是你最忠誠的信徒。
「輕一些」
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白青山喃喃自語。
心意一動,一股熱流從手腕處開始緩緩流淌,花紋開始變得明亮。
但白青山卻死死地壓制著其中力量的輸出力道,他要的是嚇這些小家伙一跳,而不是弄傷他們。
就在孩子們取笑著大人們的時候,一抹刺眼的光亮于他們身後升起,讓一直注視著白青山的雲堇不由得眯起了眼。
這個光芒,是昨天夜里的那個!
雖然知道面前的男人不會傷害他們,但雲堇還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閃耀的光輝啊,顯現于此!」
隨著男人的一聲令下,刺眼的白光暴漲,逼得在場所有人都閉上了眼。
一股灼熱感落在皮膚上,卻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刺痛感,反而如同太陽光的一般,暖暖的。
待到光芒散去,一個體型巨大的虛影落在白青山的身後,閃閃發光。
「是是超能力!」
小孩子們用著不知何處听來的詞匯稱贊起了剛才還是他們瞧不起的大人,就連雲堇都被剛才的光芒震懾住了好久,更別提這群小家伙。
看著如此受歡迎的丈夫,藏在角落里的薛鸞瑛用手捂住嘴,悄咪咪地笑了起來。
沒想到他在哄小孩這方面還是有點天賦的嘛。
托了‘遺產’之力的福,白青山終于能讓這群小家伙好好听自己的說話了。
「還真累人。」
看著台下的小孩們,白青山第一次覺得唱戲原來是這麼累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