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幽書院一座樓閣之上,三道人影矗立,將方才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這三人正是西幽書院院長、西幽侯張敬宗以及許宴。
「這桓騎當真不凡啊!」
西幽書院院長感慨說道︰「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
雖然方才桓騎出手,有趁人不備的嫌疑,可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即便是扶搖境武夫,在不動用真氣的情況之下,也未必能爆發出那種速度和力量,可是桓騎卻可以輕易做到,若是動用真氣,又該是怎樣的光景了?
即便桓騎不偷襲,恐怕張初塘也無法抗下桓騎一擊吧!
「不愧是大柱國看重的人,出手干淨利落,很是漂亮呢!」
西幽侯張敬宗淡淡的說道,言語之見,不吝夸獎之詞,就好像被打的人不是他的兒子一樣。
「桓騎的那一腳可不輕啊!」許宴提醒西幽侯張敬宗說道︰「要不要過去關心一下你兒子?」
「放心吧,死不了!」
西幽侯張敬宗淡淡的說道︰「桓騎有分寸,過不了幾天,他也就生龍活虎了!」
「呵呵,張初塘攤上你這麼個爹,也是他倒霉啊!」許宴冷嘲熱諷說道。
「你不懂!」
張敬宗淡淡的說道︰「張初塘也好,萬俟正言也罷,就是你那弟子也不例外,都是天才,都驕傲的很,除去那兩位少年君子,便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有傲氣傲骨,難道不好嗎?」許宴不解的問道。
「有傲氣自然沒錯,可是年輕人,心高氣盛,自傲之下,難免自大自負!」
張敬宗說道︰「就像你那弟子,非要慫恿我兒子招惹桓騎,不就就是因為心中那份傲氣嗎?」
「是你兒子自己看桓騎不順眼,你莫要扯到我弟子身上來!」許宴不悅的說道。
「沒向你追究這個,不過是事實論事而已!」
張敬宗繼續說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強中自有強中手,能人背後,還有能人。」
「這是書上的道理,他們都讀過書,都知道這句話,可是方才挑釁桓騎之前,誰又記住了這句話?挑釁桓騎之後,誰又想起了這句話?」
「沒有,一個都沒有!」
張敬宗搖頭說道︰「儒家的兩位少年君子,卻是少年不遇的天才,可是大魏很大,天下更大,不輸儒家兩位少年天才的人,難道就真的不存在嗎?」
「這一次,他運氣好遇到是桓騎,看在我的面子上,最多折斷他幾根肋骨,不會取他性命,若下一次,遇到的人,不是桓騎呢,他還有命活嗎?」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張敬宗繼續說道︰「這一次大魏書院之爭,我本就沒打算讓張初塘參與,而是打算將他丟入直死軍中,讓桓騎帶著他,在戰場之上好好打磨一二。」
「可是你要入聖,我便不得不幫你,大魏書院之爭結束之後,再將他交到桓騎手中教!」
「此刻我狠不得桓騎多折斷他幾根骨頭,記住了疼痛,才會吸取教訓,才會學會成長!」
許宴似懂非的點點頭,常言到父愛如山,在張敬宗這里,已經是父愛如刀了,有張敬宗這種父親,他可以預想張初塘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雖然只有之擊,但是足以證明桓騎的強大,那麼桓騎和許都的那兩位相比,究竟如何?」許宴好奇的問道。
這一次,西幽侯張敬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索起來,半晌之後,才給出答案!
「三七分吧,桓騎有三成勝算,儒家少年君子有七成勝算!」
「這麼低?」
許宴驚訝的說道,桓騎已經如此強大,那儒家兩位上年君子該恐怖到何種程度?
「不低了!」
張敬宗說道︰「棄儒學武,說起來好听,可是說到底,桓騎也只是半路出家而已。」
「桓騎天縱之才,可是儒家君子又何嘗不是呢?桓騎七年修武,怎麼比的上兩位儒家君子二十年春秋啊?」
听到張敬宗的話,許宴不由替桓騎惋惜,不由嘆了一口氣。
「你這是在惋惜嗎?」張敬宗譏笑說道︰「狗拿耗子瞎操心,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別看桓騎現在不如儒家少年君子,可是日後就說不定了!」
張敬宗繼續說道︰「如今的桓騎,已經走到了入玄境界的極致,等他踏入扶搖境,那兩位儒家少年君子,怕是一分勝算就都沒有了。」
「怎麼會?」
許宴更是震驚,他承認桓騎是個妖孽,可是再怎麼妖孽,也該有個限度吧!
「雖然沒有證據,也無法驗證,可是對此,我深信不疑。」
張敬宗說道︰「論天賦,他們相差無幾,甚至那兩人還在桓騎之上,可是論手段和心思,那兩人加起來,也只能讓桓騎微微認真而已。」
「理由呢?」許宴問道。
「儒家君子,最講規矩,桓騎此人,素來不受規矩。規矩之內,就那麼點地方,怎麼比的上規矩之外的世界呢?」
張敬宗繼續說道︰「這七年以來,桓騎游蕩于戰場之上,你當他的對手是誰啊?」
「是折蘭王庭的折蘭驁、折蘭桀,即便是我,也不敢掉以輕心的存在!」
「桓騎的對手,從來都不是年輕人,而是上一輩的強者、智者,甚至是如同我一樣的巨頭!」
許宴凝聲說道︰「桓騎可以做到的事情,那兩位應該也可以做到吧?」
「確實可以做到。」
張敬宗回答說道︰「但不過是追趕桓騎的腳步罷了。」
「此話何解?」許宴問道。
張敬宗搖頭,苦笑說道︰「你啊這十幾年來,真是下棋下成白痴了!」
許宴頓時無奈,明明再說桓騎,怎麼突然就人身攻擊,而且攻擊的還是他!
「不論你和西幽書院院長等老一輩強者,還是西幽書院的弟子,一口一個桓騎將軍,恭敬異常,有誰把桓騎當成年輕人呢?」
張敬宗說道︰「許都的那兩位,見了你,要執弟子禮,因為你是儒宗。可是在桓騎面前,你為什麼絲毫拿不出儒宗的氣度來?」
「因為桓騎是大魏將軍,是西幽第二號人物,執掌三萬直死軍,那怕是儒宗,也要向桓騎低頭。」
「儒家少年君子未來可期不假,可是桓騎已經擁有未來,這就是桓騎強大而可怕的地方!」
「你啊,不要把所有的年輕人都當年輕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