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便到了年關。
王青岩的傷勢很重,最少許天衣的治療下,王青岩想要恢復,需要很久的時間。
除此之外,趙湘君強開天門的傷勢更重,到現在都沒有蘇醒過來。
鎮妖堤的戰事最近倒是一場都沒有,忽然閑了下來的大玄軍士,被柳玄衣催回了許多人。
不單鎮妖堤,擁藍城、南越戰城都是如此。
三面戰場唯一沒有放松的,便是北荒洲。
鴻塔山根本不會在乎底層魔族的生死,每天在北荒雪原上死去的魔跟人,都是一個可怖的數字。
但這個局面,隨著萬妖國與終南海的收縮,最終還是倒向人類這邊。
鴻塔山一點都不慌,有著混亂之力庇佑的他們,就想坐等王君臨登入天道聖人之境。
王赤峰與程圖圖二人,被李終成召回了天河京。
今年由他們夫妻倆負責喚歲。
趙長青與周顏在眾聖殿里觀摩典籍,周煙視因為受到周平湖事件的影響,回歸了周府,與周平河一起主持周家的事。
陰陽門里,太陰之主姜執月將宗門里的宵小叛逆殺的一干二淨,其背後的太陰玄刃都被染成血紅色。
一切都一切,似乎都在向著好的方面發展。
萬妖國與終南海的沉寂,代表著大玄三百年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然而,暗中的洶涌的潮流,卻依舊在推動著。
王赤峰與程圖圖去鳳山祭拜了李如來與程霸王,李終成從那次出手之後,便回歸了浩然殿,月余不曾現身。
倒是李洛陽從西禪寺回來之後,帶回了一個小男孩。
李終成出面,親自將這個小男孩收為弟子。
這個小男孩,名叫柳平安,他走了自後,葬龍平原上的那條真龍虛影,便再也消失不見。
大玄的喚歲儀式,一如既往。
不過今年,許多人走了,便再也沒回來。
程圖圖挽著王赤峰的手,一起喚歲,獲得了大玄國運的加持,這對他們的修行有著極大的促進作用。
在當夜,一個名叫蘇挽袖的小姑娘,背著一把名叫天下的長刀,從風起郡出發,朝著北荒雪原而去。
星河依舊燦爛,世間物是人非。
大玄三聖歷,302年,終于到來了。
王青岩與趙湘君並排站在無爭城的城牆之上,看向了東南方天河京的方向。
周一了因為家中母老虎的催促,早在年前便啟程回了鎮妖城。
司蔻無處可去,便留在了無爭城。
孫佛語所在的孫家,是河東大族,也早早的走了。
趙家弟子們今年難得輪休,便都回了青州神槍郡,僅剩下趙湘君沒走。
無爭城下的萬劫河水,冰涼徹骨,河風卷起的水腥味,吹在趙湘君的鼻頭,讓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噴嚏。
「誰在想你啊」王青岩打趣道。
「我爹,還有我哥,還有好多郡城里的人,他們都喜歡我。」趙湘君揉了揉通紅的小鼻子,嬌憨的說道。
「那感情好啊,我都沒人會想念我。」王青岩微笑著,看著這個姑娘。
「我會想你啊!」趙湘君嘿嘿一笑。
「那一年,我打你的時候,你在想什麼呢?」王青岩壞笑著問道。
「我嗎?我在想,我什麼時候能打回來!我經常跟他們說,然後他們呢,總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直到我長大之後,才知道這個仇,我估計是難報了」趙湘君哼了一聲。
「又是一年呀。」王青岩看著東南方,嘆了口氣。
「是呀,又是我倆啊!」趙湘君沒有嘆氣,只是微微愣了一下。
隨後。
「哈哈哈哈」兩人相視一笑。
「走,喝酒去」王青岩牽著趙湘君的手。
今夜啊,不醉不歸啊!
許天衣靠著窗欞,右手握著酒壺,看著那一對璧人,輕聲笑了笑,舉起了手中的酒壺,「這一杯,就敬歲月吧!」——
大年初一。
王青岩趴在桌子上,到處都是酒壺。
趙湘君斜躺在床上,還在嘟囔著九曲特釀不夠勁,南國春味不正。
許天衣走進來的時候,看見兩個酒鬼,捂著鼻子走了。
最後還是言逯動用了書院的清神術法,才將兩個酒鬼給弄醒。
「少堂主,趙神槍,天河京有急訊前來。」言逯遞上了一張玉玨,隨後拱手退了下去。
「什麼東西」王青岩將手中的玉玨隨手一丟,便趴下去想繼續睡覺。
趙湘君接住了玉玨,神思探了進去,隨後神思動了動。
「醒醒,青岩哥哥,是聖師的密令。」趙湘君推了推王青岩。
「先不管他,沒好事!」王青岩嘟囔了一聲,
「破曉劍的消息,出現了!」趙湘君俯來,在王青岩的耳邊,輕聲說道。
「什麼?」王青岩的神色立刻清醒了過來。
「破曉劍!」趙湘君如同小雞啄米一般將這三個仿佛有魔力一般的字說了出來。
「哪呢?」王青岩伸手接過了趙湘君手中的玉玨,隨後神思探了進去。
「咳,青岩吶!」
「是我,二叔!」
「新年好啊,山高路遠就沒有幫你準備紅包了!」
「不過二叔這里,有一個比紅包更好的東西要交給你。」
「在大西州的某座寺廟里,真武三劍之一的破曉劍,出現了!」
「得看緣分哈,你要是想去的話,就去走一趟!」
「順便幫著清理清理那邊流竄的妖族,嘿嘿!」
「」王青岩一臉無奈,「就知道沒好事啊」
「那你去不去」趙湘君倒無所謂,反正王青岩去哪,他就去哪。
「去啊,為啥不去現在三面戰場,停了兩面,那些流竄在大西州里的妖族,也不會很多。」
「不過話說回來,萬丈佛牆他們是怎麼溜進去的?」王青岩一想到這種事情就頭疼,每次他去哪,哪里就有陰謀。
不單是敵人的,還有自家二叔的!
「西禪寺被萬劍聖君掃了一遍,那時候他們有人跟妖族勾結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趙湘君看得很透徹。
「」王青岩揉著眉心,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有種被自家二叔算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