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望著山峰之上，相視而立的兩人，吃了半盒點心的小楊康打了個哈欠。
這場「比武」，已經持續了半個時辰了，現在小楊康最希望的，是周圍能有個螞蟻打架之類的熱鬧能讓他看看。
估計比和尚道士打架，要熱鬧多了。
同樣強勢圍觀的「漁樵耕讀」四人，此時也顯得有些焦急。他們知道師父的「一陽指」，既能一招破敵，也擅長發現對手的破綻。只是這道士迎風而立，動作雖然簡單，卻絲毫沒漏出半點破綻，一燈打定主意後發制人，不可能中途失了耐心。
如果說武林中，最尷尬的是「金鐘罩對上鐵布衫」，後發制人的一燈和料敵預先的丘處機，也不逞多讓
好在楊康的哈欠，成為了破局的契機。
丘處機听到徒弟的聲音，笑著搖了搖頭。
「注意了！」
這簡單的動作，立刻被一燈大師抓到了破綻，只見他伸出右手食指，朝丘處機胸前「天池穴」點來。
丘處機則是將比武前用手削出來的竹劍，微微斜指，指向了一燈腰月復間的破綻。
一燈迅速變招，不過喘息之間，就換了十幾種點穴手法，或指向丘處機出招時的破綻，或直指竹劍發力的薄弱點，迫使他變招。
丘處機這邊刻意壓制內力之下，和一燈很快就交手一百多招。
兩人的變招都是極快，丘處機固然是依照「獨孤劍法」的思路，只是鉤、掛、點、挑、剌、撩、劈等基礎招式，一燈這邊，也是不斷變換點穴手法，用最簡潔的招式指向丘處機身上的大穴或者破綻所在。
靠著先手近身後，一燈的變招，竟然比丘處機還要快上幾分。
如果不是「獨孤九劍」尋找破綻的能力更強，丘處機都要被其壓制。
這讓丘處機不得不後退了半步，拉開距離才佔據了上風。
「師佷小心。」
見到自己落入下風，一燈卻沒有絲毫慌亂，使用輕功輕輕躍起躲過丘處機的劍招，手卻凌空指向了丘處機頭頂的「百會穴」。
一道罡風，撲面而來。
「來得好。」
丘處機見狀，卻哈哈一笑，手中竹劍向上斜指，只听「噗」的一聲，劍氣和一燈的指力相撞，將其化解。
用罡風傷人，丘處機在這個世界同樣是第一次遇到。
要說罡風的覆蓋範圍，相對于「天下第一世界」中的那些高手，一燈這一指明顯是差的多，但勝在凝實，只攻一點。
如果兩人內力接近，僅靠「北冥神功」的護體罡氣，很難化解這一指。
「好劍法。」
空中的一燈，見到丘處機不但沒有閃避，反而用劍氣接下了這一指，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手上卻沒停，而是連出三指，三道罡風分別指向了丘處機頭頂、左胸和右肋的三處大穴。
丘處機竹劍微震，三道劍氣分別迎向三道劍氣，同時一道更強的，猶如實質的劍氣直奔一燈下落之地而來。
這一劍，一燈避無可避，只是在落地之前，凌空一指，借助兩股罡風踫撞時的微弱氣浪，朝旁邊飄落。
這道劍氣，與一燈擦肩而過，余勢穿入竹林，將十幾顆竹子劈成了兩半。
這一招，看到觀戰的「漁樵耕讀」四人和小楊康目瞪口呆，呆呆的望著兩人說不出話來。
「再來。」
丘處機卻哈哈一笑，一挺竹劍，朝一燈刺去。
原本想要負手認輸的一燈，見狀也是微微一笑，雙手連彈，瞬間變換了幾十種點穴手法，想要用變招速度取勝。
兩人這樣又交手了上千招，點穴手法已經被丘處機模清的一燈才完全被壓制，又與丘處機對攻了幾十招，才找個機會退到一幫，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是老衲敗了。」
丘處機見狀，也收起了竹劍。
一燈出手的瞬間，他原本以為這是他劍法突破到【大成】的契機，沒想到逼的一燈大師底牌盡出，也沒完成突破。
一燈的指法，其實更像是用手指來使用的劍法，不僅指力，出招速度，還是點穴的功夫都很強，尤其招式都針對敵方破綻，從中還有「獨孤九劍」的一些影子。
只是「獨孤九劍」是一個完整的武學脈絡，一燈大師的指法，更多還是體現的自身武學修為。
「故老相傳，我們段家有一門劍法，用的是無形劍氣。我原本以為，從王師兄那里學到‘先天功’後，就可以重現這套劍法，今日一見，才發現老衲的武功，相較于先人還是差得多。」
一燈那邊，同樣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了一本小冊子，對丘處機說道︰
「師佷提供的《九陰真經》經文，我早已翻譯完成了，里面還記錄了老衲的一些心得，師佷拿去吧。」
丘處機見狀，禮貌的道了一聲謝，接過小冊子直接揣到懷里，然後對一燈笑問道︰
「大師說的可是‘六脈神劍’？這套劍法，真的失傳了麼？」
一燈聞言，點了點頭︰
「這套劍法，極耗內力。就算還留有劍譜，也沒有人能練的成了，何況現在劍譜也失傳了。如果不是從王師兄那里學了先天功，我原本還以為那只是一個傳說」
原本只是關注劍法的丘處機，听到一燈再次提到了先天功，不由好奇了起來，向一燈請教道︰
「先天功，這先天功對一陽指這麼重要麼？」
「先天功」即便是在全真教內，都是听說過沒見過的功法，似乎只有周伯通知道練法，他還因為失身了沒練成。
所以他知道「先天功」加上「一陽指」會很厲害，只是听一燈的意思，這個改變還蠻大的。
一燈听了丘處機的問題，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天色，示意丘處機和他回石室在說。
回到那個禪房，听了一燈大師的講述，丘處機才搞懂了其中的緣由。
「一陽指」作為大理段家的家傳武功，可以說是傳了很多年了，優點是指力強勁，強到能通過點穴，幫人打通經脈的程度。
唯一的缺點，就是指力運行的很慢。
一個高手運了半天的力，能出一指已經是門內的高手了。北宋時期還好，到如今能用這門武功的高手，可以說是很少了。
就連傳說中高手輩出的天龍寺，面對歐陽鋒的來襲，都一個幫得上忙的都沒有。
一燈天賦很高，在第一次「華山論劍」的時候，大家就發現了這門武功優缺點都很明顯，同時他們也意識到，「先天功」可以彌補這一缺點。
也就是可以讓「一陽指」，出招速度更快。
沒有這個能力，估計想幫人打通經脈救人，需要同時集齊幾個一燈級別的高手才行，當然，一燈一個人能干五個人的「活」，損耗也會加倍，最終會導致玄功受損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