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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包惜弱的小心思

王府花廳,丘處機看著四周精致的擺設,微微搖了搖頭。

「原時間線」里,丘處機尋找包惜弱母子數年沒有結果,一直到王府的人去牛家村,把鐵槍破犁等一應事務帶走,才跟著這些親兵找到了趙王府。

那一年,楊康已經七歲半了,到了講什麼都听不進去的叛逆期。

好在這一次,自己來得夠早。

「道長,你是來殺我的麼?」

看到丘處機的舉動,呆坐在椅子上的包惜弱神色一變,對丘處機擠出了一個慘笑,顫抖的說道。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原本已經做了一些安排的丘處機,這個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包惜弱眼中的形象,似乎並不是太正面。

丘處機對包惜弱為什麼成為金國王妃的緣由,一清二楚,當然不會做那種法蘭西行為。

但包惜弱眼中,丘處機第一次出現在她家,就是他丈夫請路過的道士喝酒,結果這個道士進屋後,不僅說話夾槍帶棒,還當場丟出一個人頭和一副心肝。

解除誤會後,這道士又跑到屋外殺了一隊追兵,讓他們兩家光掩埋就用了許久。

這件事兒,直到十八年後楊康成年,包惜弱直到楊康違背了師父的話,還有些害怕的對兒子說「你沒見過你師父殺人的樣子」

「如果當初不是我進了牛家村,郭楊兩家也不會被人所害,你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在官府緝拿之下,能做的選擇不多。」

想到自己的形象說服力比較差,丘處機微笑著對包惜弱搖了搖頭︰

「至于你被那‘顏烈’隱瞞身份蒙騙之事,我也調查清楚,當然不會為難你一個女子。」

「啊!」

包惜弱听到丘處機的話,頓時一驚,她沒想到這個道士,竟然連完顏洪烈的假名都知道,當年的事情,自然一清二楚。

「楊鐵心兄弟還活著,他負傷後被人所救,只是救他的村子發生了瘟疫,只知道他領養了那戶人家的孩子,卻不知道他現在的蹤跡。」

看到包惜弱的樣子,丘處機又丟出了一個「炸彈」。

「什麼,大哥他沒死!!」

包惜弱听到這句話,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對丘處機說道︰

「道長能否帶我去尋他?」

丘處機看到包惜弱的樣子不似作偽,也通過「養吾劍」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大多是驚喜,微微點了點頭。

21世紀有很多營銷號,把包惜弱塑造成「小資女愛上霸道王爺」的渣女形象。但其實包惜弱對楊鐵心的感情,不僅有面對「鐵槍破犁」時的暗自垂淚和最後的殉情這些情節。一些細節也能看到包惜弱對楊鐵心的感情是比較深的。

比如兩人相認,是楊鐵心說出了「牛家村驚變」那晚,他與包惜弱的兩句家常話,第一句話包惜弱就听了出來。

十八年後,還能清晰的記住兩句家常話,認出楊鐵心之後,又毫不猶豫的隨他而去,這些細節都體現了包惜弱的心思。

「我已派出本門弟子和拜托江湖上的朋友,尋找楊兄弟,如果有什麼線索,一定能很快找到他」

丘處機听到包惜弱的話,微微點了點頭︰

「你一個弱女子,跟著我一個出家人總歸不太方便。所以我想到了兩個去處,你來听一下如何?」

然後沒等包惜弱回話,就自顧自的說道︰

「第一個,是我全真教的總壇重陽宮,地處終南,依山傍水,環境清幽,山上都是我的師兄弟,出家的方外之人」

「第二個,楊兄弟的老家山東,信奉我全真教的人頗多,其中很多人不滿金人殘暴,自己開闢了一片樂土,你如果肯去,貧道可保你母子安樂。」

他沒說牛家村,因為全真教的勢力,現在還覆蓋不到臨安附近,雖然可以威脅當地官員,考慮到完顏洪烈不死心的勁頭,終究是不安全。

包惜弱沉默了。

丘處機見狀,沒再說話。

「不久前,听說青州、臨沂二地有漢人起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曉什麼內情,只是因為大哥是山東人才留意了一二,道長所說的可是此地?」

許久之後,包惜弱抬頭對丘處機問道。

丘處機厚著臉皮點了點頭。

那邊由于金人「括地」,漢人和金人廝殺極為激烈。

「康兒今年已經四歲了,那趙王爺待他視如己出,一直張羅著給他請最好的先生。得知大哥還活著,本應立刻帶上康兒去尋他,但現在孩子還小,大哥這點骨血萬一有什麼閃失」

包惜弱看到丘處機還算和善,終于鼓起勇氣說道︰

「幾年來,我雖有王妃之名,趙王爺卻一直以禮相待。如果有天有大哥的消息,我們母子一定跟隨道長,回到大哥身邊,如有違背,如同此」

包惜弱說著話,突然從頭上摘下一個簪子,就要自殘,丘處機急忙丟出「芙蓉金針」將簪子打飛,卻沒有說話。

听包惜弱的意思,為了楊康的優質教育和生活,打算繼續留在趙王府,直到有楊鐵心的線索。

不過

以禮相待是什麼意思?

這都四年了,很難讓人相信的好吧。

不過細想一下,完顏洪烈為什麼在七年後去牛家村搬東西,讓包惜弱思念「亡夫」。

這貨的腦子看起來不太正常。

他身為王爺,一直沒自己的子嗣,身體說不定也

丘處機腦海中八卦了一下,強行勸這個女人去自己都不願意待的重陽宮,終究是有心理壓力。

思慮再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要說清楚,一定要明確的告訴楊康,他是個漢人。」

想到「原時間線」,楊康十八歲了還在「認賊作父」,這可是他悲劇的根源之一。

包惜弱听到丘處機的回應,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原時間線」里,她沒知道楊鐵心活著的消息之前,欲言又止的說過兩次,和楊鐵心相認後,才立刻告訴了楊康自己的身世。

其實她對是否透露「完顏康」的身世一直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現在既然知道楊鐵心還活著,當然選擇按照楊家「忠良之後」的教育模式來。

丘處機見狀,也沒有戳破此人心思的意思,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卻突然听到門口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大膽賊人,竟然敢闖入趙王府,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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