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他知道寧誠非但學會了望氣術,還順帶學會了掩藏氣運,老頭估計能當場死過去。
見李容目光閃爍,寧誠還以為自己有什麼不妥︰「是不是我學岔了?我對這方面比較遲鈍,您老有話盡管直說,我受得住。」
「遲鈍……」李容想起自己當年學習望氣術的慘象,眼角一陣抽搐,強作鎮定道︰「還湊合吧,雖然照那些天才人物沒法比,但也不是那麼廢物,勉強能看。」
李清焰在一旁直翻白眼,老頭這話可是違心違大發了。
那些所謂的天才人物,真要讓他們知道寧誠的事跡,估計能集體跳樓,人比人得死啊。
「不過切勿驕傲自滿,你學了望氣術,只能算是勉強推開了修習氣運的大門,而且兩只腳都還留在門外。」李容頓了頓,正色道︰「你若想真正掌控氣運,就必須認清自己,選好路徑。」
「路徑?」寧誠一愣。
「所謂路徑,便是你的未來發展路徑,更直白一點說,就是你未來想要做什麼!
從古至今數千年總結下來,我們發現氣運冥冥之中與個人的選擇密不可分,選擇好了,相互成就,選擇不好,互相摧毀!
而且隨著個人選擇的逐步進階,我們對于氣運的掌控程度也會水漲船高,量變的同時帶來質變。
簡單來說,在路徑低位時我們對于氣運的使用方式極其單調,甚至只能固定為簡單的一個招式,而一旦晉升到了路徑高位,對于氣運的掌控將會得心應手,不僅招式千變萬化,威能也會強出百倍千倍!」
李容抿了口茶,看著寧誠道︰「你如今還只是底層書吏,分到的官場氣運微乎其微,路徑于你來說還很遙遠,不過有朝一日,一旦你正式獲得官位,就必須盡快做出選擇,否則後患無窮。」
寧誠想了想問道︰「不知有哪些路徑?」
「目前主流總結出來的晉升路徑總共有十四條,帝王、權臣、梟雄、名士、猛將、名帥、反賊、墨者、謀士、刺客、商人、名姬、名醫、方士。
其他也許還有一些非主流的小眾路徑,不過除非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去隨便嘗試,因為但凡非主流就意味著潛力有限,必然走不遠。」
雖說蹉跎了三十年,但李容這些年從未停止對于氣運的探索,限于氣運不足,實操固然難上台面,可至少在理論這一塊,他還真是頗有自信,說一句理論大家都不為過。
寧誠听得眼楮發亮,繼續問道︰「這些路徑之間可有強弱之分?」
李容搖頭道︰「沒有,你要牢記一點,人物有強弱,路徑無高低!
但凡主流路徑,理論上都有著相近的上限和下限,區別主要在于專長不同。
雖然有的路徑能力天然不適合戰斗,但不代表這些路徑者就比戰斗路徑者弱小,恰恰相反,一個高位的輔助路徑者,戰略戰術價值往往比同級別的戰斗路徑者更高!」
寧誠沉思片刻,而後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那我應該選擇什麼路徑?」
「這個我無法給你答案,也沒有任何人能給你正確答案,你只能問你自己,準確的說是……」李容略顯高深的吐出兩個字︰「問心。」
「問心?」
李容點頭︰「不錯,問心不是簡單的捫心自問,而是利用氣運對你最深層的進行梳理,讓你真正找到屬于自己的路徑,所以問心有個前提,必須具備九品以上的氣運。」
還好來的正是時候!
寧誠聞言不由慶幸,隨即疑惑道︰「九品氣運,那豈不是只有正式朝廷命官才有資格?」
「那倒也不盡然,朝廷與國運深度綁定,基本上幾品官位就附帶著幾品氣運,所以朝廷命官在這方面確實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不過……」
李容反問道︰「你既然學會了望氣術,應該知道國運並非全在朝廷官場,還有部分散落在民間吧?」
寧誠回想起試驗望氣術看到的那一幕,不由感嘆道︰「何止是部分散落,光新陽縣這塊,將近七成都在民間吧。」
「你連這都能看出來?」
李容徹底震驚了,哪怕是他這個資深的望氣術行家,也是前前後後做了大量調查,耗費半年時間才能給出這個大概的數字。
這貨才學會望氣術多久?
寧誠這才意識到說漏嘴了,只得撓頭訕笑︰「隨便猜的唄。」
「能猜這麼準也是一門天賦了。」
李容深深看了他一眼,不過倒也沒有深究,繼續道︰「散落在民間的氣運在各種契機之下,會落在某些人頭上,若是天生福澤深厚,亦或者用了某些特殊手段,氣運便有可能達到九品,甚至更高。
不過相比起官場,這類更多要看天意,終究沒那麼穩定,所以想要修習氣運,官場始終都是首選。
而有些路徑天然就與官場綁定,比如權臣,至少一大半的朝廷命官都會選擇這個路徑,因為它相輔相成,不僅上限極高,而且晉升難度相比起其他路徑都低得多,可說是天生的主流。」
寧誠皺眉道︰「那如果問心問出來的不是權臣,而是其他路徑呢?」
李容笑了︰「一般路徑倒也未嘗不可,類似名士、謀士之類的路徑,跟官場也有很好的契合度,當今朝堂有不少大員就是這兩個路徑,此外軍方還有名帥和猛將。
至于其他路徑,雖然契合度沒那麼高,卻也不是不行,只不過晉升過程會麻煩一些罷了。
但是有兩個路徑,絕對不能留在官場!」
寧誠問︰「哪兩個?」
李容無比嚴肅道︰「反賊,還有帝王。」
寧誠立馬恍然,前者很好理解,反賊留在朝堂那就是光頭上的虱子,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而至于後者,你除非是坐擁皇位繼承權的天家貴冑,否則你弄出個帝王路徑,讓皇帝怎麼看你?
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麼……
「十四選二,這麼高的概率肯定跟我沒關系,我可沒那麼大野心。」寧誠一臉淡定。